学宫之中,一些家不住在咸阳的学子们则在奋笔疾书,写着大婚贺词。
学宫的厨房之中也是热闹非凡,学宫的少年、少女们生火的生火,切菜的切菜,还有厨房外不时传来的一声催促声:
“赶紧来个人帮我抓住这只鸡!”
“临阳,要是被你爹知道你连只鸡都抓不住,非得打断你腿。”
少女的一句话顿时使得少年羞红了脸,辩解道:“读……读书人不善拳脚,很正常!”
“又不是让你和鸡打架,跟拳脚有什么关系?”
少女撸起袖子,一把推开羞红脸的少年,“让开,我来。”
咯咯~咯咯~咯咯咯~
一阵鸡飞乱窜之后,少女擦了擦脸上的泥巴,提着鸡脚,走了出来。
将鸡塞到一旁少年的手中,少女潇洒的背影看得少年一阵愣神。
……
宫外,韩信带着季桃进到宫中,看着那一座座巨大宏伟的宫殿,季桃的眼睛都要看花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竟有机会能进到这座无数秦人眼中的圣地之中参观。
待韩信来到大殿外,看到文臣一边众多的女眷,而武将一方则是一群只知道嚷嚷着喝酒吃肉的大老爷们儿,不由得撇了撇嘴。
当看着韩信带来一个漂亮姑娘时,一众军中将领的眼睛都快掉下来了,这是哪家姑娘眼睛……眼光这么好?
“上将军,这就是嫂子吧!”
“来来来,兄弟们都敬嫂子一杯!”
将季桃拉到身后,韩信没好气道:“一边儿去,我家娘子不喝酒!”
季桃其实很想告诉韩信,她挺喜欢喝酒的。
“陛下到!”
就在这时,内侍的一声大喝,让得在场众人立马起身,看向今日换下一身威严帝服,身着一身大红婚服的嬴弈,刚要躬身行礼。
就被嬴弈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免了,“今日没有那么多的俗礼,都坐。”
“谢陛下!”
突然,刚准备落座的嬴弈注意到了韩信身旁的姑娘,不由出声问道:“韩将军,这就是淮阴的那位季姑娘?”
韩信立马带着季桃站出身来,拜见道:“回陛下,正是。”
同时,韩信也不忘对身旁愣神的季桃低声嘱咐道:“快,见过陛下!”
季桃回过神来,连忙拜见:“民女季桃,见过陛下!”
“韩信,你这都将人姑娘接到府上去了,也得尽快定下个成婚的日子,给人姑娘一个名分啊!”嬴弈不由调侃一声。
季桃顿时羞红了脸,同时也松了口气,还好陛下没有因为两人未行大婚便同住而怪罪。
韩信也被嬴弈给说的不好意思了,这些日子季桃和他住在一起,他还真忘了大婚之事。
见韩信那模样,嬴弈摇了摇头,这家伙怕是都忘了大婚之事,“回头自己去找国师让他给你定个日子,朕给你赐婚!”
两人听闻嬴弈竟是要为他们赐婚,顿时欣喜万分,“多谢陛下!”
恰在此时,内侍的一声高呼传来:
“帝后到!”
“赵贵妃到!”
远处,两位身着红妆的窈窕身影,在宫中女官的簇拥下于直道上缓缓行来。
嬴弈起身向着两女迎去,一旁的萧何见状刚想提醒嬴弈,此举于礼不合,又想起自家陛下最不看重这些礼节,便也就闭口不言。
来到两女面前,看着一身大红凤袍,头戴红盖的澹台伊人,嬴弈眼中闪过一丝回忆,随即从女官手中将澹台伊人的手给接了过来。
澹台伊人也察觉到是嬴弈到了,轻嗔一声:“陛下怎么亲自过来了,这于礼不合。”
“礼仪那都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朕的帝后自然要朕亲自来接!”
嬴弈也没忘记今天的新娘子还有一位,看向一旁的赵筠烟,“当然了,还有朕的贵妃!”
这个时代的大婚流程是非常繁琐的,而嬴弈如今身为皇族,他的大婚,各项仪式更是繁琐到了极致。
更因为这其中还有着一位帝后的原因,比之嬴弈以往的两场大婚都要隆重的多。
在带着二女前去嬴族迁移至咸阳的太庙祭祖之后。
萧何见状,立马站出身来,拿出两道嬴弈事先拟好交给他的立后封妃诏书,宣读道:
“朕闻为圣君者必立后,以承祖庙,建极万方,咨尔澹台氏,虔恭中馈,温婉淑德,娴雅端庄。宜建长秋,以奉宗庙……立为帝后!
……咨尔赵氏……封贵妃!”
……
当嬴弈应付完群臣回到凤栖宫时,已是深夜时分,纵是如今身为大宗师的他也被一群武将的连番敬酒给弄的晕头转向。
由于是大婚之日,喝的也都是喜酒,嬴弈便没用真元驱散酒意,大喜的日子醉就醉吧,只要还能洞房就行。
挥手打发走殿外的宫女,嬴弈缓缓推开殿门,待他看清里面的情形后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怎么两个新娘子都在这儿?
走到近前,拿起放在一旁的玉如意,嬴弈掀起一身凤袍如今已是帝后,澹台伊人的红盖头。
在烛光的照映下,为佳人本就绝美的面容增添了一丝媚意,若问女子什么时候最美,在这一刻的嬴弈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陛下就想这么盯着妾身看一晚吗?”
澹台伊人看着盯着他愣神的嬴弈,莞尔一笑,呆子!
回过神来,嬴弈又掀开另一位新娘的红盖头,不出所料,红盖之下的就是赵筠烟。
两双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嬴弈,两人可都是大姑娘头一回,白天女官讲的什么全忘了,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筠烟为何也在凤栖宫里?”嬴弈看着面色娇红的赵筠烟,不由询问道。
赵筠烟低着头,带着一丝羞怯道:“是母后把我送来的,说这大晚上的就别……别让陛下两头跑了。”
嬴弈暗暗得为亲娘点了个赞,知子莫若母啊!
红烛熄灭,琴瑟和谐、鸾凤和鸣,红潮涌动。
婉转的轻啼声,响彻凤栖宫。
……
第二日,正处于熟睡中的嬴弈突然痛呼一声。
一下子坐起身来,睡意全无,看向正满脸羞恼盯着他的澹台伊人,嬴弈郁闷道:“大清早的,你掐朕干什么?”
“陛下咬妾身作甚?”澹台伊人的话音之中带着丝丝恼意。
说着便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胸前,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但迎着嬴弈不断下移的眼神,又连忙拿过被褥遮住那抹雪白。
“朕好像记得刚才梦到在吃……馒头。”嬴弈这时也明白过来了,自己近些年睡觉时有个坏习惯,总是梦到当乞丐之时……那有时几天才能吃一个馒头的日子。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旁的赵筠烟也醒了过来,见嬴弈正背对着自己坐着,从身后环抱住嬴弈,脑袋耷拉在嬴弈肩上,睡眼朦胧的抱怨着:
“陛下,你睡觉怎么还乱咬人啊!”
“妾身昨晚都想连夜回自己的寝宫了。”
嬴弈听后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尴尬,看来这习惯得改,宫里现在总共就四位娘娘,其中三个都被他嚯嚯了。
至于哪位娘娘还没被嬴弈这坏习惯给嚯嚯,自然是一直安慰自己还在长身体的江寒月。
顶着两人羞恼、幽怨的目光,嬴弈穿上朝服匆匆离去,“朕还要早朝,回来再陪你们!”
嬴弈离去后,榻上两位佳人看着满目狼藉的床榻,回想起昨夜的荒唐,红霞涌现。
就在这时,一早就被慕云卿给喊起的苏倾仙和江寒月两女,带着几名端着膳食的宫女在外求见。
“娘娘,江贵妃和苏贵妃求见!”
听是两女在殿外,两人连忙起身准备拿过一旁宫女送来的衣裳穿上,但刚一起身便痛呼一声,跌在榻上,纵是大宗师,初经人事那也得缓上一缓。
“两位娘娘慢些,伤口裂开就不好了。”
两女红着脸将殿内的宫女给打发走。
“请她们去客室稍待,别让她们进里面来,快去!”
躺在榻上缓了一会儿,感觉好些之后,两女穿好衣裳,各自分工。
澹台伊人收拾着杂乱的床榻,扯下了印着两朵红梅的褥单。
赵筠烟则是用脚一件一件的将地上散落的衣衫归置到角落。
看着其中几件被撕碎的小衣,赵筠烟不由羞红着脸暗啐一声:“真是个急性子!”
客室。
苏倾仙看着两眼紧盯桌上膳食的江寒月和大黄,无奈一声:“你俩就别盯着了,还有寒月,你也不怕吃成个胖姑娘。”
江寒月不好意思道:“可我一看到吃的就饿嘛!”
“汪!”
大黄叫了一声,那尾巴都快摇断了,它不怕胖啊!
看着还是盯着桌上膳食的江寒月,苏倾仙扶额无奈,哭笑不得,太后回宫后,这丫头最受太后喜欢。
总给她单独开小灶,她都担心江寒月再这样吃下去,会不会变成个胖姑娘。
但最奇的就是不管江寒月这阵子怎么胡吃海喝,偏偏就是不胖。
“你去看看帝后姐姐和筠烟姐还没洗漱好吗?”江寒月看向一旁的宫女,吩咐一声。
两位姐姐不来,还怎么开膳啊!
话音刚落,整理好着装的两女终于姗姗来迟。
“见过帝后,赵贵妃!”
“都下去吧!”
“诺!”
待宫女全部退下后,苏倾仙神神秘秘的来到澹台伊人身旁,低声耳语一番。
几年过去,两人已不像当初那般,一见面就喊打喊杀。
待澹台伊人听清苏倾仙问的什么时,顿时嗔怒的瞪了苏倾仙一眼,不做理会,往着正眼巴巴看着三人的江寒月走去。
苏倾仙又转头对着赵筠烟低声询问着,换来的则是一道羞恼的声音:“呸!”
“没有的事儿!”
看着那羞红的耳根,苏倾仙顿时明白过来,嘀咕一声:“被咬就被咬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谁还没被咬过啊!”
不过看着正招呼两人坐下,迫不及待催促着开膳的江寒月。
“倒还真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