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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过去的事情,莲希小姐才说出自己的担忧。

“今年轮到我来拉这把小提琴了,我想如果不解决的话,今年一定也会遭遇不测的。”

说到最后,莲希小姐说话都带上了几分哭腔。

“那你就不要拉它不就好了吗?”

对不科学的事情从来不相信的柯南眨了眨眼睛,给了一个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毕竟在他看来莲希小姐的担忧完全都是不必要的。诅咒这种东西,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嘛。

“诶?”

柯南给出的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让莲希小姐瞬间露出茫然的表情。

“你这个回答跟病人向医生求助‘医生我这样子动肩膀会很疼。’结果医生回答他‘那你就不要这么动啊!’一模一样啊喂!人家找我们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教授人家逃避问题的方法的。”

半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上辈子听到的一个笑话讲给众人听。

“咳咳咳,我想要拉它啊,这可是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

回过神来的莲希小姐表情十分严肃。

“不过既然你能这么轻易就能够把这把小提琴拿出来,不是什么时候拉它都可以吗?非得是今天吗?”

毛利大叔也觉得这种事情只是心理上的担忧而已。

但莲希小姐有些无奈,扭头看了看房门确定没人能听见后,才小声解释道。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平时想要见到这把小提琴究竟有多难,我可是磨了好久,才借着今天晚上要演奏的借口,将它拿出来练习的。额……你看,刚才一定是津曲管家来监视我的。”

注意到房门被打开一条缝,被自己发现后又重新合上,莲希小姐庆幸自己刚才压低了声音。

发现设乐家族真的很看重这把小提琴后,毛利大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那……那我刚才把它拿出来……”

比划了一个拉小提琴的动作,毛利大叔有些害怕这群搞艺术的会不会因此把自己干掉。

“嘘,所以说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说出去。”

将食指竖在嘴边,莲希小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比起讨论这个,你们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烧焦味道吗?”

半夏皱起眉头,仰头用力吸了吸鼻子。

“烧焦的味道?没有啊?说起来,外面是你们准备的篝火吗?没听见声音总不能是烟花吧?”

坐在半夏对面,正对着窗户的毛利大叔挠了挠头,注意到外面的天色似乎不是纯粹的黑色。

“外面?”

顺着味道已经转过身子的半夏看到窗外的颜色,第一时间冲向窗户向外看去。

“我们没有准备这种活动啊?”

莲希小姐有些迷茫,难道是临时增加的活动?

“失火了,你们家的别馆失火了。里面还有人吗?”

半夏打开窗户,扭头看向莲希小姐,时刻准备冲进去救人。

直觉告诉他,这火很有可能就是那位浑身杀意的羽贺响辅放的。

那这么说来,所谓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诅咒也许也和那个家伙有关?再深究一下,当初的强盗事件或许还有别的隐情,导致羽贺家与设乐家决裂,连孩子名字都改掉的隐情。

就在半夏头脑风暴的时候,莲希小姐有些慌乱地喊道。

“弦三郎叔公就睡在别馆的房间里!”

“快!告诉我是哪个房间!”

“二楼正对着楼梯的房间,你问这个干什……”

莲希小姐话还没说完,便表情震惊地看着半夏用力一蹬窗户边,完全不顾这是二楼,直接跳了出去。

“诶?啊!他他他……他跳下去了!”

莲希小姐尖叫着看向毛利一家,伸手指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窗户。

“混蛋小子!快点让人安排救火啊!”

毛利大叔一把扯开房门,冲向别馆的方向。

另一边,半夏已经仿佛离弦的箭一般冲向烈火燃烧的别馆。

“二楼吗?”

抬脚将别馆的大门直接踹开,半夏一边灵巧地躲避燃烧的火焰,一边冲向二楼。

随手捏灭衣角被火花点燃的火焰,半夏抬脚直接将弦三郎先生休息的房间门中央踹了个洞。

“不对,这里是起火点?”

在打开这个洞的瞬间,半夏便发现事情的不对劲,这个房间根本就是整栋别馆燃烧起来的罪魁祸首,里面的人如果没有逃走的话,现在肯定已经没救了。

即便理智告诉了他这个答案,半夏也依旧伸头看了眼房间内部。

除了在火苗中若隐若现的一缕心劫之气外,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已经快要烧焦的尸体。

“没有任何挣扎?”

不清楚这种情况是否正常,但半夏还是记下来这一点信息,然后连那缕心劫之气都不要,直接头也不回地向外冲去。

人已经救不了了,抓紧回去,免得毛利大叔一激动冲进来找自己,到时候万一受了点伤还得将自己背他出去。

果然,等半夏冲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迎面跑来的众人。

“臭小子!这种事情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看到从别馆里跑出来的半夏,毛利大叔忍不住一个拳头就砸在他的脑袋上,给他来了个柯南同款待遇。

不过和柯南不同的是,他捶柯南,疼的是柯南的脑袋,但他捶半夏,疼的是他的手。

“没救了,起火点就在弦三郎先生的房间,我进去的时候看见床上只有一个快烧焦的尸体。”

半夏假装自己被捶得很疼,但说话时连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你已经进去过了?”

羽贺响辅瞳孔微缩,显然是有些难以置信。

“进去过了。”

半夏眯了眯眼睛,看他这个样子,果然心里有鬼啊。不过,那个房间里是还有什么线索吗?

“绚音!绚音还在楼上休息!”

设乐老头脸上的表情满是慌乱,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什么!”

“在哪个房间?”

羽贺响辅和半夏的脸色均是一变,同时向着别馆里冲去。

“三楼最里面的房间!”

“水!”

提前去提了两桶水来的柯南冲着两人喊道。

“一切都交给我了。”

羽贺响辅将一桶水从头倒下,将衣服打湿后向着别馆冲去。而半夏直接连水都没用,用着更快的速度穿过火墙冲上三楼。

踹开三楼最里面的那间房间的房门,半夏一眼就看到了斜靠在沙发上紧闭双眼的绚音奶奶。

有些心疼地将已经燃起火苗的外套扔下,这可是英理阿姨上周才送给自己的礼物。

但如果不扔下来的话,他可不敢背起穿着羊毛外套的绚音奶奶。

就在这个时候,喘着粗气的羽贺响辅也冲进了这个房间。

“处心积虑冲上来干什么?”

半夏皱起眉头,看着羽贺响辅将身后的人护住。

这个家伙身上的气味还没散,他还在自己的警戒名单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孩子居然敢冲进火海,而且对自己的戒备那么大,但羽贺响辅还是想要伸手背起绚音奶奶。

“离远点,开窗会引起爆燃,没有障碍物的话你最好原路返回。”

半夏可不敢将人交给他,反手将她抱了起来。

“车子已经开过来了,你们直接跳!”

柯南的喊声突然从下方传来,虽然被火焰的灼烧声掩盖大半,但依旧被半夏敏锐捕捉。

“回去的路已经被挡住了,只能从窗户走。”

羽贺响辅摇了摇头,他刚才上来的路上就差点被砸中。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夏扭头看向窗户。

“跟我走,慢了被烧到可不怪我。”

说完,也不管羽贺响辅的反应,半夏直接抱着绚音奶奶冲向房间唯一一扇窗户。

好快!

羽贺响辅看着已经撞开窗户跳到外面的半夏,连忙冲上去跟在他身后向下跳去。

原本三层楼的高度在毛利大叔租来的高顶面包车的帮助下变成了两层楼多一点的高度。

接连两声响,面包车的车顶被砸得彻底变形。

“让开点,病人需要新鲜空气。”

从抱着因为撞击而重新清醒的绚音奶奶,半夏从车顶上跳下来,驱散想要围过来的人群。

强行按住她不让她乱动后,半夏仔细检查起绚音奶奶的情况。

“还好,难得没有烧伤烫伤,有害气体虽然呼吸进去的也不多,但对老年人来说还是很伤身体,最好等会儿救护车来了以后送去医院。”

松了口气,半夏从小兰提着的医疗箱里翻出一粒药丸递给站在一旁的津曲管家。

“这个对她现在的情况有帮助,要不要喂给她你们自己决定。”

和检查不同,擅自喂药这种事情很可能会引发冲突,特别是自己现在还是小孩子的样子。

果然如半夏所想,津曲管家只是接过了药丸,并没有喂给绚音奶奶。

很快,救护车和消防车一同驶进了设乐家大门。

但即便如此,整栋别馆也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不要!我不要!”

看到急救人员和救护车,绚音奶奶直接躲到了半夏和小兰背后,一边躲还一边尖叫。

“可是您需要前往医院治疗啊……”

急救人员和半夏脸上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抱歉,能不能顺着我老婆的心意呢?”

设乐调一郎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开口向众人解释自己老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我的儿子一年前也是被救护车送走的,后来就再也没回来。我想,她是不想再搭乘同样的车吧。能不能拜托你们在屋子里给她进行紧急治疗呢?”

急救人员对视一眼,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

“这次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小弟弟。”

设乐调一郎伸手摸了摸半夏的脑袋,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

“还有响辅……没有你,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设乐调一郎冲着站在一旁双手插兜的的羽贺响辅点了点头,转身一边咳嗽一边向着主屋走去。

“响辅少爷,你有没有受伤?”

津曲管家看向羽贺响辅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少爷了,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羽贺响辅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但半夏注意到,即使面露微笑,他眼神当中依旧充斥着冷漠。

看起来三十年前的事情肯定另有隐情啊。

转身离去的羽贺响辅背后,莲希小姐凑到小兰耳边低声说道。

“其实管家津曲太太之前一直都是在响辅叔叔家做管家工作的,但是自从弹二郎夫妇在三十年前的那场强盗事件去世过后,响辅叔叔这个遗孤就被羽贺家收为养子,她就转到我们家工作了。一直到现在。”

“当初强盗事件去世的不止弹二郎先生一人?”

半夏皱起眉头。

“当时弹二郎叔公因为强盗袭击住进了医院昏迷不醒,而他的太太千波婆婆本身就身体虚弱,在没日没夜地照顾弹二郎叔公后,积劳过度也去世了。”

“那莲希小姐你母亲呢?”

毛利大叔摸着下巴问道。他也察觉出设乐家族的内部关系似乎有些问题。

“她跟我爸离婚后就回娘家去了。就在两年前我爷爷的生日前不久,所以才会由当时我的咏美婶婆演奏。还特地用的那把尘封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来想要鼓励我爸重新面对生活。”

莲希小姐耐心地解答毛利大叔的问题。

“尘封?为什么会尘封呢?”

看着设乐家如此宝贝那把小提琴,又怎么会将它尘封呢?

“其实想要拜托您解决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的诅咒也有历史原因啦。当初刚收到那把小提琴后,我爸爸十八岁那年用它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音乐比赛,却因为琴弦绷断而落选;后来我的奶奶想要在电视节目中用那把琴演奏,却在节目开始前突然发起了高烧;要去国外演奏的弦三郎叔公在练习时得了重度肌腱炎。”

莲希小姐扳着手指细数自己家族因为这把珍贵的小提琴吃了多少苦头。

“比起这个,我更想问的是,三十年前发生那起强盗事件时,羽贺响辅先生是多少岁?”

半夏还在纠结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

“两岁,响辅叔叔现在才32岁,是个天才型音乐家呢。”

说到羽贺响辅,莲希小姐脸上露出崇拜的表情。

“或许,这就是他的动机。”

半夏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