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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拧身挥剑的刹那,听见自己衣袖被钉尖划破的锐响,如裂帛般刺耳。

王孛借机抬刀,直刺赵玉腰腹。

赵玉侧身避开,长剑却被刀背的锯齿缠住,一时无法抽回。

侍卫伺机从三面攻来,刀刃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抬脚踹向王孛小腹,借反作用力夺回长剑,让左右两侧扑面的侍卫来不及收手,两人的刀刃在混乱中互相砍伤。

“找死!”

王孛捂着小腹再次扑上,大刀直指赵玉受伤的左臂,夜行衣瞬间破口,血流如注,他却未停,欺身而上,左手成掌拍向对方胸口。

王孛被推的连连后退,撞翻了身后两名侍卫,这才没跌倒。

此时,赵玉已被逼到崖边。

崖下白雾翻涌,身后是万丈深渊,身前是步步紧逼的刀刃。

崖风突然卷紧,赵玉手臂的旧伤崩开,混着刚添的刀伤,血线顺着剑锋滴落,在崖边石面上洇出蜿蜒的血河。

酉时正刻,独诜书房的铜鹤香炉正冒起青烟,案头册子颇多,全都是从赵玉给的账本收集的证据。

只要将这些呈给官家,他苏秉阒就是浑身长满嘴也开脱不了,待后日事成,朝堂也该清清了。

“大人!大人 ……”

陈恪的呼喊声穿透风雪,伴随着踉跄的脚步声逼近院门。

杜诜猛地起身,贴窗望去,只见对方连斗篷都没披,头发上结着冰棱,正推开垂花门朝书房狂奔。

“可是出事了?”

杜诜拉开房门的刹那,陈恪几乎栽倒在他怀里,身上的雪沫子扑了两人一身。

陈恪喘得说不出话,只指着城隍庙方向 。

那里腾起的火柱已冲破夜雾,映得半边天通红。

杜诜瞥见院内扫雪丫鬟的身影,猛地将陈恪拽进书房,门闩 “咔嗒” 落下的瞬间,陈恪才嘶哑着开口:“赵公子…… 他在城隍庙密道被围了!王孛带人……”

“火是他点的?” 杜诜打断他,目光扫过陈恪冻裂的嘴唇。

“不是,是让我点的,兵器早偷偷转移了,所以他才拖住对方,让我来通知您!”

“好!”

杜诜转身从书架暗格取出鎏金令牌,牌面 “御史台” 三字在火光中闪烁,“你立刻去西城墙,找张千户调羽林卫,记住,控制火势,护证救人。”

“那大人您?”

陈恪见他抓起官服外的鸦青色披风,心猛地一沉。

杜诜将案上的账本塞进袖中,扭头看向他,“我去东华门,告诉张千户,城隍庙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走。”

“是。”陈恪不敢停,将令牌往怀中一塞,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城隍庙的火光将整条街染成血色,飞檐斗拱在烈焰中噼啪作响,烧红的瓦片如流星般坠落。

侍卫们被热浪逼得连连后退,王孛紧绷的脸在火光中扭曲。

好一个调虎离山。

人没捉到就算了,里边的东西还没运走,如今火势这般大,就算能烧了一切,唯独烧不掉那一批没来及运走的兵器。

“去通知李府尹,其余人都给我围住!不准任何人靠近!” 王孛将身上的夜行服扯下,绯红的官袍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等陈恪领着人赶到城隍庙时,开封府尹李默也率衙役赶到,灯笼上 “开封府” 三字在火光中明明灭灭。

他皱眉看着围观众人,扬声道:“相爷有令:城隍庙失火系乱民纵火,闲杂人等一律驱散!”

衙役们持水火棍推搡百姓,试图靠近火场销毁证据。

张千户拱手上前,“李大人,这城内外控火向来是军巡铺的事,这灭火还得是让咱们来吧?”

李默沉着脸,略不高兴,“怎么?你想违背相爷的命令不成?”

要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张千户着急也只能陪着笑脸,“怎么会,您看这后边的火势大,若不及时灭火,起风引了山火就不妙了,而且这前街还有不少百姓呢!”

“这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你……”

一旁的陈恪怒不可遏,刚开口被张千户一把按住。

张千户打着哈哈笑道:“既然是相爷有令,卑职也不敢不尊,只是这火情一向归咱管,万一出什么问题,我就是有脑袋也不够砍的,属下就带着弟兄们在外边守着,一来守着百姓不受伤,二来大人若是有需要也好帮忙。”

说着不顾李府尹的脸色,自若的让身后的人散开,将整个城皇庙团团围住。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以防万一,大人若是不喜,只当咱们这群人是个木头桩子就是了。”

张千户说着拱拱手,不顾对方铁青的脸色,沿着人墙转悠起来,顺便让其中一小队人沿着身后堆起雪堆防火线。

美其名曰:实在灭不了,最多就烧完这座庙,不会殃及百姓。

他们这么一站,对方也不敢贸然灭火,毕竟里边藏了东西可不能让人看了去,双方僵持不下,原本还只烧了一半的殿宇,火舌窜出老高,正殿轰然倒塌。

张千户又厚着脸皮凑了上来,“大人,你们怎么也不灭火,要不还是让属下带人来?”

“张莒,你若还不走,别怪本官不客气。”

李默沉声,眼底的杀意涌起,身后百名衙役持水火棍列阵直指陈恪等人。

“李大人这是何意?”

马蹄声由远及近,杜诜的官轿在火场外停下。

李默转身,只见独诜为首,身后跟着大理寺卿张陵,带着十名羽林卫的护卫下穿过人群。

“杜大人?”

独诜身着紫色官服,胸前补子上的獬豸图案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过来,手中明黄圣旨被火光照得透亮:“传陛下口谕,着杜诜会同大理寺,彻查此案。”

李默脸色一变,挡在轿前:“杜大人,相城隍庙乃京畿重地,失火案理当由开封府首问。大理寺跨越三法司职权,恐于理不合。”

“于理不合?”

杜诜也不恼,将圣旨交于他手中,“还是说李大人是想抗旨?”

李默快速扫过圣旨,上边朱红印章刺的双目发胀。

张陵冷笑一声,将一枚刻了暗纹的柳叶枪头在其眼前晃了晃,“官家近日闻言,城隍庙里私藏了兵刃,不知李大人如此阻拦,可是知其内情?”

盯着上面熟悉的纹路,李默汗如雨下,不正是苏相府上的徽制。

“让开。”

杜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朝羽林卫使了个眼色,十名带刀侍卫立刻上前,刀鞘摩擦的声响压过了火场的爆裂声。

李默看着手中明黄的圣旨,终于咬了咬牙,侧身让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