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空间留给两个久别重逢的亲人,顾如玖和欧阳定羽也心情愉悦的离开。
“容澈那家伙没有再惩罚你吧?”欧阳定羽看到顾如玖瓷白的小脸在晨光中莹润生辉,唇角噙着抹清浅的笑意,像是枝头初绽的梨花苞尖那一点甜。
那双杏眼尤其灵动,眸中碎光流转,恍若将漫天星河揉碎了盛在眼底,眼尾随着笑意微微弯起时,连带着颊边陷出两湾小小的酒窝。
她步履轻盈,绣着缠枝纹的裙裾在青石板上拂过细碎的声响,整个人都笼在某种欢悦的光晕里,连发间银簪垂下的流苏都跟着雀跃地摇晃。
顾如玖脚步轻快地踩着石板路上的落叶,闻言狡黠地眨了眨眼,顾如玖足尖轻点,将一片金黄的银杏叶踢得打了个旋儿,忽然转身面对欧阳师兄。
她歪着头,鬓边碎发随着动作滑落,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那双灵动的杏眼微微眯起,像只偷到腥的小狐狸:“欧阳师兄这是怕大师兄惩罚我吗?”她故意拖长了尾音,“难不成——你不怕我大师兄找你说你带坏了我吗?”
顾如玖当然是在特意的开玩笑。现在心情正好,连说话都变得格外的轻松了。
欧阳定羽轻嗤一声,修长的手指搭在剑柄上,漫不经心道:“我是怕你被罚抄到哭,到时候又跑来剑阁躲清静,吵得我练不成剑。”
顾如玖闻言“噗嗤”笑出声来,眉眼弯成两枚小月牙。
“哦——”顾如玖拖长了音调,笑眯眯地从袖中掏出一物,“那这个剑心丹,想必欧阳师兄也是不想要了?”
顾如玖摊开纤细的掌心,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静静卧在其上,通体如羊脂玉般温润剔透。丹身上天然形成的纹路似剑锋游走,时而如惊鸿掠影,时而似游龙回旋,在光下流转时竟隐隐传出清越剑鸣。最奇的是丹药中心封存着一缕银芒,随着她呼吸的节奏忽明忽暗,仿佛有生命般吞吐着凛冽剑气,将她指尖映得泛起霜雪之色。
“欧阳师兄可看仔细了,”她忽然屈指轻弹丹丸,那缕银芒顿时暴涨三分,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却遮不住眸中流转的得意光彩。
欧阳定羽脚步一顿,目光瞬间凝在那颗丹药上:“……你炼的?”
欧阳定羽的剑穗倏地静止在晨风里,他盯着那颗流转剑纹的丹药,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顾如玖故意晃了晃手心,那缕银芒突然窜出三寸,在他衣襟前划出细碎光痕。
顾如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血池底下摸到的玄剑草,加上一点点的手法。”她得意的看了一眼欧阳定羽,“就看某人想不想要了……”
顾如玖性格就是如此,跟熟悉的人相处是非常随意的,
顾如玖只觉得指尖一凉,眼前白衣翻飞如鹤翅掠影,再定睛时掌心早已空空荡荡。那丹药被剑气裹挟着悬在欧阳定羽指尖三寸之处,银芒与他周身未散的剑意共鸣,竟在晨光里绽开细小的星芒。
欧阳定羽捏着丹药,懒散的眉眼难得染上一丝笑意:“谢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下次容澈要罚你,可以来剑阁。”
顾如玖噗嗤一笑:“欧阳师兄,你这话要是让大师兄听见……”
“他打不过我。”欧阳定羽淡定道。
“……”容澈大师兄知道欧阳师兄竟然说他打不过嘛!
两人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韩宝儿元气十足的喊声:“玖玖!药田里的灵植又双叒叕被你养的兔子啃了!”
这句又双叒叕还是平时韩宝儿跟顾如玖学的,她觉得非常有意思,所以经常用。
顾如玖笑容一僵:“……完了,我的月见草!”笑容消失大法,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跟欧阳定羽说话了,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月见草了。
欧阳定羽看着少女提着裙摆慌慌张张跑远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心丹,嘴角微扬。
欧阳定羽望着顾如玖提着裙摆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他垂在身侧的剑指轻抬,一道霜色剑气自指尖无声掠出,如游丝般穿过纷纷扬扬的落叶,在触及她衣袂的瞬间化作三月春风——
顾如玖忽觉足下生风,绣着星纹的裙裾”哗”地漾开青莲般的弧度。
顾如玖仓促回首时,恰好撞进欧阳定羽含笑的眼眸——那双惯常清冷的眸子此刻映着晨光,眼尾微微弯起,像是寒潭乍破漾开的涟漪。
她心头倏地一跳,可还没等细想,身后韩宝儿气急败坏的喊声已经追到耳边:”顾!如!玖!你的兔子把大师兄新栽的九叶紫灵芝当零嘴啃了!””什么?!”她顿时吓得一个趔趄,方才那点旖旎心思瞬间烟消云散,提着裙子跑得更快了。
发间珠钗坠着的流苏在空中乱晃,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月见草啊!
刚被大师兄惩罚完,导致顾如玖现在看见大师兄都觉得心虚,更何况这可是大师兄刚栽种的啊,顾如玖内心一阵哀嚎。
顾如玖提着裙摆一路狂奔,发间珠钗叮当作响,活像只炸了毛的猫儿。她边跑边回头张望,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完了完了,大师兄的月见草要是被我踩死了,他非把我种在药圃里当肥料不可!”
她一个急刹停在药圃前,却见那株珍贵的月见草正被一团紫色灵焰温柔托着,悬在半空中晃晃悠悠。”额,是雪歌师姐啊。”竟然是闭关了一段时间的苏雪歌。
苏雪歌一袭素白长衫立在廊下,如瀑青丝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发梢随风轻扬时,仿佛有月光在墨色中流动。她眉眼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得疏离,像是初春时节最先化开的一泓清泉,连唇角漾起的笑纹都透着令人舒适的暖意。
见顾如玖慌慌张张跑来,她广袖轻展,袖口绣着的银线暗纹在日光下泛起流水般的波光:”慢些,仔细摔着。”声音清凌凌的,像玉磬敲在雪地上。伸手扶住小师妹时,指尖不经意划过对方腕间,一缕温和的灵力便悄无声息地抚平了那急促的脉象。
她身后药圃里新开的雪魄花随风摇曳,竟不及她垂眸浅笑时,衣襟间流露的那份从容气度。”雪歌师姐,你什么时候出关的啊?也不告诉我一下!”顾如玖非常惊喜,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雪歌师姐了!
顾如玖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像撒了一把碎星子,提着裙摆就朝苏雪歌扑过去。发间银铃叮咚乱响,连带着腰间玉佩的穗子都雀跃地打了个旋儿。”今晨寅时破的关。”苏雪歌笑着伸手接住她,指尖自然地理了理小师妹跑乱的鬓发,袖间淡淡的雪中春信香随之浮动,”原想着你定在丹房捣鼓新方子——”话到此处忽然顿住,目光落在顾如玖沾着草屑的裙角上,眉梢微妙地挑了挑,”没想到你最近倒是干了一件大事?”
她说话时,一缕发丝被风拂到唇边,衬得那抹似笑非笑越发清艳。顾如玖顿时耳尖发烫,正要辩解自己不过就是趁着大师兄和师父不在学院去了一趟雪月境的秘境么。
怎么大师兄也惩罚她,雪歌师姐也调侃她啊,她也太惨了吧……
更何况她也没什么事情啊。
顾如玖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手指绞着衣角小声嘟囔:”我、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嘛……更何况我也不是自己去的,不是跟欧阳师兄和颜昔师兄组队了嘛。”
她偷瞄了眼苏雪歌似笑非笑的神情,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冰晶小瓶,”师姐你看!我在雪月境寒潭底下捞到的千年冰髓!”
虽然这一趟虚空秘境遇到了太多的事情,最后甚至斗智斗勇,但是前期一路走过去,还是有不少顺手的收获的,尤其是颜昔和欧阳定羽都帮助顾如玖拿到了不少珍稀的材料。
晶莹剔透的瓶身里,一缕银蓝色流光正在缓缓游动,映得她眼底也泛起狡黠的碎光。
苏雪歌眸光倏地一凝,还未开口,远处忽然传来大师兄的声音。顾如玖浑身一僵,那瓶子差点脱手而出:”大、大师兄来了?!”
大师兄今日怎么来药圃?
平时大师兄忙着处理学院的事情,很少回来药圃的啊,总不会是专门又来训她的吧……
她手忙脚乱要把冰髓往袖子里藏,却被苏雪歌一把握住手腕。素来温柔的师姐突然贴近她耳畔,吐息间带着促狭的笑意:”现在知道怕了?方才不是还说……””顾、如、玖。”
大师兄的魔音近在咫尺了,这个时候韩宝儿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玖玖,你快来啊,大师兄种的草药又被你养的兔子啃了!”
完了……
这回真完了……
果然。顾如玖一抬眼,猝不及防撞进容澈大师兄近在咫尺的眉眼间——他微俯着身,白玉冠下几缕乌发垂落,扫过她手背时带着雪松般的清冽气息。那双含星子的凤眼正噙着笑,眼尾微微上挑,像工笔勾勒的墨痕,在暖阳下透出琥珀色的流光。
鼻梁高挺的弧度堪堪停在她眼前三寸处,薄唇似笑非笑地抿着,下颌线如寒刃出鞘。晨风掠过时,他广袖上银线绣的云纹便粼粼地漾,晃得人眼花。
顾如玖浑身一颤,慢吞吞地转过身,正对上容澈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眉峰微挑,眸色如寒潭映月,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让她瞬间怂成了鹌鹑。
明明大师兄长得这么俊逸非凡,怎么她一看就应激呢?呜呜呜……”大、大师兄……”她干笑两声,悄悄往苏雪歌身后挪了半步,”那个……兔子它……”
话音未落,韩宝儿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手里还拎着那只罪魁祸首的灵兔——小家伙嘴里鼓鼓囊囊,正嚼着半片金灿灿的叶子,赫然是容澈精心培育了几年的金霞兰!
韩宝儿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过来,裙角翻飞间带起几片落叶,手里提着那只圆滚滚的灵兔,小家伙后腿还在空中扑腾,三瓣嘴却嚼得欢快,金灿灿的汁液顺着胡须滴落——正是容澈那株养了整整五年、每日以灵泉浇灌的金霞兰!
韩宝儿哭丧着脸,两根手指捏着灵兔的后颈皮,把它拎到容澈面前。那兔子还浑然不觉大祸临头,红宝石般的眼睛无辜地眨巴两下,毛茸茸的爪子间赫然夹着半片残叶,叶脉上流转的金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顾如玖分明看见大师兄额角青筋跳了跳,那双向来含笑的凤眼微微眯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缓缓抬手时,袖口银线绣的流云纹都跟着绷紧了,修长手指悬在兔耳朵上方三寸处——突然屈指弹了个清脆的脑瓜崩。
空气瞬间凝固。
顾如玖只觉得背后一空,转头就看见苏雪歌若无其事地拢了拢衣袖,甚至优雅地往旁边又退了半步,裙摆上的银蝶暗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端的是仙气飘飘、事不关己。
她瞪大眼睛,无声控诉:师姐,你卖我?!
苏雪歌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拂过鬓边碎发,眼神温柔似水,传音却干脆利落:”师妹,死道友不死贫道。”
顾如玖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家师姐竟能顶着这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模样,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苏雪歌甚至还在袖中暗掐了个诀,让裙摆上的银蝶暗纹流转得更飘逸了些,端的是仙姿玉骨、纤尘不染。
顾如玖:”……”
很好,同门情谊,今日正式宣告破裂!
容澈缓缓抬手,指尖轻轻捏住她的后衣领,声音凉凉:”顾如玖。””在、在呢……”她缩了缩脖子,欲哭无泪。”解释。”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已经像只树袋熊般挂在了容澈的胳膊上。容澈身形一僵,垂眸就看见小姑娘仰着脸,睫毛扑闪得像受惊的蝶翼,眼角还故意挤出两滴要掉不掉的泪花。
那只作恶的灵兔趁机挣脱韩宝儿的魔爪,一溜烟蹿回顾如玖肩头,毛茸茸的尾巴得意地扫过容澈的下巴——还带着金霞兰甜腻的香气。”可爱?”容澈慢条斯理地重复,指尖轻轻拎起兔子的后颈,却在瞥见顾如玖瞬间皱成包子的脸时,忽地轻笑一声,”嗯,是挺可爱。”
他手腕一转,兔子稳稳落进顾如玖怀里,修长的手指却顺势捏住她的脸颊,微微俯身道:”不过,师妹既然这么喜欢在药圃养宠物……””药圃里被啃坏的金霞兰,就劳烦你重新种一圃了。”
顾如玖:?!
韩宝儿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苏雪歌早已优雅微笑,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师妹,加油。”
顾如玖心头警铃大作!”还有,从今日起,你负责照料药田所有灵植——”他慢条斯理地补充,”直到被啃掉的金霞兰重新长出来为止。””……”顾如玖眼前一黑。
那可是十年才长一叶的金霞兰啊!!!
顾如玖脚下一软,差点当场给这位笑里藏刀的大师兄行个大礼。
她颤巍巍举起三根手指:”大师兄,行行好?三个月行不行?我每天给它唱安神曲……”
容澈脸上带着温和却漫不经心的笑,他把玩着腰间玉佩,闻言抬眸,似笑非笑:”小师妹觉得呢?”
她怀里的罪魁祸首灵兔突然”吱”地一声,从她领口里扒拉出半片漏网的金霞兰残叶,当着容澈的面咔嚓咔嚓啃得欢快。
顾如玖瞬间寒毛倒竖,眼睁睁看着那蠢兔子三瓣嘴一动一动,金灿灿的叶渣还从胡须上簌簌往下掉。
空气瞬间凝固。
顾如玖:……现在叛出师门还来得及吗?
旁边传来苏雪歌飘渺的传音:”师妹,记得帮我留两株成熟的……”
容澈转过身时,眼底的冷意如春雪消融,化作一池潋滟的温柔。他唇角微扬,笑意如三月细雨般清润。晨光透过他玉冠上的云纹,在眉宇间落下细碎的金影,整个人仿佛笼着一层暖雾。”苏师妹,这次闭关收获如何?”他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枝头新绽的桃花。广袖随着抬手的动作垂落,露出腕间一串伽楠香珠——那还是去年苏雪歌从南海带回的。指节分明的手虚虚拢着,恰似捧着朵看不见的莲。
微风拂过时,他发间银丝带随风轻晃,掠过肩头绣着的疏疏几枝墨兰。那注视人的眼神专注得能让人错觉,此刻满山灵雀的啼鸣、药田的芬芳,都只为这一问而生。
苏雪歌闻言莞尔,广袖轻拂间,一株流光溢彩的九心雪莲自掌心浮现。莲瓣上还凝着未化的寒霜,花蕊中却跳动着赤色灵火,冷热交织处竟幻化出凤凰虚影。”托容大师兄的福。”她指尖轻点花蕊,那凤凰便展翅绕容澈飞旋一周,”这次是有所突破的。”
顾如玖在一旁撇嘴,哼,对苏师姐这么温柔,大师兄还真是太明显了吧。
容澈唇边的笑意如春风拂柳,温润得恰到好处,眼底却藏着几分深不可测的意味。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玉佩,玉色衬得他骨节分明。”那便好。”他嗓音清润似山间溪流,尾音却微微上扬,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耳畔。阳光透过他玉冠上的云纹,在俊美的面容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将那双含笑的凤眸映得如同浸在琥珀中的墨玉,温润中透着一丝令人心颤的锐利。
顾如玖眨了眨眼,忽然福至心灵——今日大师兄一袭月白长衫纤尘不染,玉冠束得比平日更端正几分,连腰间玉佩的穗子都重新编过,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丝光。他站在药圃青石小径上,身后是一丛开得正盛的雪色荼蘼,整个人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哪有半分平日处理学院内事务时的凌厉。
苏雪歌素来温和的面容此刻竟透出一丝罕见的慌乱。她微微偏过头去,如玉的耳垂渐渐染上一抹娇艳的绯色,像是雪地里突然绽开的红梅,从耳尖一直蔓延到颈侧。晨光透过她薄如蝉翼的耳廓,将那抹红晕映得几乎透明,能看清肌肤下细微的血脉在轻轻跳动。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绞着腰间暮云纱丝绦,将那流光溢彩的丝线绕在纤纤玉指上又松开,在指节处勒出几道浅浅的红痕。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像是受惊的蝶翼。往日从容的呼吸此刻略显急促,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绣着暗纹的衣领也跟着轻轻颤动。
那丝绦颜色极特别,正是容澈去年从东海带回的”暮云纱”,全学院独此一匹。
连他的亲师妹顾如玖都没有,没想到是给了苏雪歌师姐。
苏雪歌那向来温和如水的眸子此刻漾着水光,眼尾微微泛红,像是抹了淡淡的胭脂。唇瓣无意识地轻抿着,贝齿在下唇留下一点浅浅的齿痕,又很快被主人惊醒似的松开,留下比往常更艳丽的色泽。
最动人的是那抹红晕随着容澈的靠近愈发明显,连带着鼻尖都泛起可爱的粉色。
顾如玖抱着兔子默默后退两步,突然觉得手里的金霞兰残叶都不香了。这浓烈的恋爱的酸臭味?她咋感觉自己这么亮呢?
难道这个大陆也有电灯泡了?
顾如玖和韩宝儿在一旁露出八卦的小表情。
顾如玖和韩宝儿蹲在药圃边上,眼睛亮晶晶的,活像两只偷到油的小老鼠。她俩脑袋凑在一块儿,手指暗戳戳地互相戳着对方,挤眉弄眼地传递着只有彼此才懂的八卦信号。”大师兄什么时候这么闲了?”顾如玖用气音嘀咕,眼睛却瞄着容澈袖口——那里绣着的银线云纹比平日多了一道,显然是新换的衣裳。
韩宝儿掐了她一把,同样压低声音:”你傻呀,没看见大师兄腰间挂着的新香囊?”那香囊针脚细密,绣的正是苏雪歌最爱的雪魄花样式。
这肯定是苏雪歌师姐绣的啊!
容澈大师兄的身上带着苏雪歌师姐绣的香囊!
顾如玖和韩宝儿顿时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