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到凤凰山打猎出来的一众猎物,除了一些体型较大的野猪,拿到了轧钢厂民兵连小食堂之外,剩余的绝大多数都被李登云放到了随身空间里。
除了那些没有屠宰的野猪之外,空间里面还放着一些山鸡,野兔,傻狍子之类的各色猎物,甚山酸辣椒,野蘑菇之类的更是一应俱全,只要李登云想要做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山珍海味,随时就可以就地取材。
至于金水湾书记金耀武,年岁颇大之后,对于这些口腹之欲就没了太强的想法,一方面是消化系统不给力,即使是摄入了过多的高蛋白食物,肠胃反而会因此受损,另一方面就是爱惜民力。
作为和黄岗村一衣带水的村落公社,金耀武对于黄岗村窘迫的物资条件那是再清楚,整个公社村落几百户人家,大部分能够做到有衣可穿,有食可吃的家庭不过数掌之数。
可能在餐桌上毫不起眼的一碗鲤鱼焙面对于绝大多数家庭而言,都是逢年过节也不见得能够尝尝个中滋味的奢侈品。
金耀武作为金水湾的书记,虽说只是年轻时跟着学堂的私塾老师念了几年书,文化程度仅限于识文断字,但是对于刚入学堂时,私塾师傅教的,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这句话,可以说得上是毕生难忘。
所以这餐饭在几人一众的要求下,倒是没有像最开始设想的那样大肆铺张,而是简易的炖了个南瓜粥,再配上一些窝窝头,地瓜干之类的,看起来食材简陋,但在这深秋季节里,吃到肚里却是暖洋洋的一呼热流。
尤其是吴老郎中边喝着南瓜粥,边笑嘻嘻的说道:“可甭瞧不上这五谷杂粮,南瓜粥,地瓜干,这可是清理肠胃,通气养颜,常吃的话能够有效改善便秘等肠胃问题,只不过庄家汉子由于干体力活,肚子里面没有油水,长时间吃这种五谷杂粮,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对于吴老郎中的话,众人则是一片唏嘘不已,其实单凭南瓜粥有甜味这一点,放在农村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东西了。
绝大多数人别说喝上一碗热乎的南瓜粥了,即使是吃上直喇嗓子的棒子面,也是难能可贵了。
要知道棒子面,可没有字面意义上那么棒,所谓的棒子面其实就是玉米棒子上的残渣碎屑,经过初步的加工之后得出来的一些浅加工粮食。
10斤棒子面里面有5斤都是玉米芯上的碎屑,这玩意儿吃到肚子里面甭说是提供什么营养了,喝多了之后跟观音土一样屙不出来。
李登云就清楚记得,前世的时候自家有个长辈,由于年轻时经常吃生产队里分配下来的棒子面和地瓜干,生活逐渐富裕之后说什么也不愿意长玉米和红薯。
忆苦思甜这件事情,绝大多数人都是闻之落泪,吃苦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只不过被人为美化成了一种高尚的品德,在有足够选择的空间余地下,谁愿意吃苦受累呢?
歌颂苦难跟歌颂吃苦,本身就是一种有悖于公序良俗的歪理。
但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偏偏有一大堆人非要按着你的脖子说苦是甜,甜是苦,而甜和苦就这么荒谬的进行了味觉否认。
丧失话语权,以至于连苦和甜的定义都被人为圈定。
在黄岗村草草的用完一顿早餐之后,由于路途颠簸,再加上距离摆在那里,所以李登云和赵祥生许大茂等人,把一众放映设备抬到军用汽车上之后,便跟黄岗村众人依依惜别。
而吴老郎中因为要在黄岗村免费义诊,所以暂且留在这里悬壶济世,行医治病去了。
至于许大茂,对于离开黄冈村则是分外抗拒,倒不是对黄岗村有什么多么美好的回忆,只是单纯的知道离开了皇岗村之后,回到轧钢厂里等待着的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一想着之前在金水湾跟赵寡妇那桩丑事败露后的结果,许大茂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有心想要隐瞒吧,可是不说李登云这边的,光是赵祥生都不一定愿意放过他。
这年头,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事情太正常不过了,更别提还是跟许大茂相看两厌的赵祥生了。
许大茂能做的只是盼望着汽车行驶速度缓慢,以及在这期间娄晓娥能够回心转意,说不定突然之间娄晓娥念及旧情,不愿意对他这个丈夫赶尽杀绝呢。
女人尤其是一个多情的物种,悠春伤时,多愁善感,尤其是许大茂跟娄晓娥同床共枕那么长时间,知道娄晓娥是个耳朵软的心善之人。
现在许大茂内心里就在盘算着,等回到京城之后,一定要想办法私下里接触娄晓娥,看能不能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凭借着油腔滑调的话术让娄晓娥打消赶尽杀绝的念头。
虽然说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已经是许大茂走投无路之下能想到的最为有效的解决方法了,否则的话就只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然而坐以待毙,可不是许大茂的行事风格,许大茂这个人其实擅长弄险,虽然说平常阴险狡诈不择手段了点,但是不得不说,在一众庸碌无为的人里,许大茂算得上是有能耐的人物了。
这个世界等待的向来是有野心有想法的人,而不是一味的怯懦旁观,而许大茂虽然说,在四合院里被称为坏的脚底流脓的腌臜货色。
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这种坏的脚底流脓的货色,才更加适合在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森林法则里面存活下去。
否则像傻柱那样烂好人一个,喜欢道德绑架和被别人道德绑架的蠢货色,要不是有一个厨艺以及傻女人娄晓娥安身立命,养家糊口的话,估计只能在天桥大街下躺着。
每天填饱肚子的食物,刷新点就是在垃圾桶或者是地下隧道里。
只是可惜的是,在原剧情里,许大茂碰到了比他更加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李怀德,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终受恶人磨,大抵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