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志,瞧你说的,不脱衣服怎么检查腰椎问题出在哪里呢,要是嫌男女有别的话,可以撩开点,来你坐在这里,我看看具体是伤到哪里了,腰是发力的地方,可不能忽略腰部脊椎出现的问题。”
丁秋楠说着便催促李登云尽快撩起衣服,她虽说没有经过医科大学科班教育,但是在医学博士父亲的耳濡目染下,除了疑难杂症之外的重病,其余的轻伤还是能够手到病除的。
像机修厂里面最常见的外伤就是腰椎问题,尤其是翻沙车间的工人和锻工,这工种需要卖一把子力气,腰酸背痛扭到闪到都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了。
李登云见丁秋楠说的这么认真,瞬间明白这姑娘是把自己当做瞧伤的病人了,心里好笑之余却也没有拆穿,而是大大方方的撩起衣服,露出浑圆结实的后背。
这个年代道路基础设施铺层还不完善,车的减震功能更是微乎其微,所以一路风驰电掣下来,经验丰富的司机倒是习惯了,而李登云和高干事则是一路苦不堪言。
有丁秋楠推背按摩,减缓压力,自然是再好不过。
丁秋楠看李登云乖乖配合,俯下腰准备摸索下具体哪个关节受损。
然而刚低下头就被李登云后背触目惊心的伤疤吓的惊呼一声,小脸惨白一片:“呀!后背怎么那么多伤痂,这是出过车祸?”
李登云扭过头,对一脸诧异的丁秋楠微笑了一下解释道:“丁大夫说这个呀,这个可是说来话长了,今年开春被地雷碎片伤的,当时那可是血肉模糊哟,听护士说人都成了血人,不过现在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一点儿疼痛都没了。”
看着云淡风轻的李登云,丁秋楠捂住小嘴,眼神中闪过一丝同情:“这幸亏只是皮外伤,要是伤到肺腑骨头的话……”
“丁大夫,我这就叫做吉人自有天相,要是因为上班吓到你的话,那可就是罪过了。”
李登云泽完全没把这些伤疤当做事儿,俗话说的好伤疤不是男人的勋章吗,再说这狰狞的疤痕都在后背又没在脸上,除非李登云闲着没事脱光衣服在人群中招摇过市,否则对生活影响为0。
战场上受过伤,言谈诙谐幽默,不卑不亢。
各种因素加起来,丁秋楠总觉得面前的李登云不像平常来瞧病的普通工人,但具体哪方面不同又无法用言语来陈述。
只能压下心里的腹诽以及好奇,一场温柔的抚过李登云的后背,摸排推拉了一番之后,小脸上写满疑惑:“同志,你具体是感觉后背哪方面不舒服,我可能医术不精,一时之间还真没发现病灶,难不成是腰肌劳损?”
丁秋楠好说歹说是个医学世家出身,本来以为李登云撑死了就是闪到腰,或者单纯的腰椎盘突出,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越来越没有底。
这不对呀,气息绵长,腰部平坦匀称,结实有力,这完全不像半点腰部受损的状态呀。
再看了看李登云,惬意的闭上眼睛,一副异常享受的模样,得亏医务室没有配床,否则高低要酣睡一番。
“病灶?腰肌劳损?我没病呀,腰椎也没问题,就是坐半天车觉得腰酸背痛,困乏无力。”
孰料李登云的一番话,差点让丁秋楠当场崩溃,敢情自己这又是推拿又是按抚,全部都是做了无用之功呗。
丁秋楠脾气本就有些傲娇清冷,只以为李登云是故意耍滑头,打着病假的幌子来厂医务室里偷懒旷工,顿时不大高兴的瞥了一眼李登云。
“这位同志,你要是纯拿人消遣逗闷子尽可以找别的人,别来找我寻开心,我这边一大堆焦头烂额的事情要忙呢,你没病还是抓紧时间回车间上工吧。”
丁秋楠气瘪瘪的坐自己位置,开始温习高考之类的资料,她仍是不甘心在一个分厂里面当大夫,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准备高考的相关事宜。
李登云见这小辣椒把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心里那叫一个无奈。
撩开衣服坐在那里不是你吩咐的吗?自己可是没说自己有病,这不纯属倒打一耙吗?
审视了一下穿着白大褂,气质绝然脱尘的丁秋楠,李登云面露思索,这要是把丁秋楠弄到轧钢厂总厂,就那僧多粥少的环境,以后的幺蛾子绝对层出不穷。
别的不说,李怀德那个老匹夫绝对按耐不住,而这丁秋楠看似性格刚烈独立,实则上仍是小女人心态,优柔寡断,随波逐流。
原着中南易和丁秋楠本来就差临门一脚了,结果因为半路上跳出来个崔大可,一番搅和之后阴差阳错的居然被崔大可娶进家门。
而崔大可用的卑劣手段无非就是先上车后买票,跟许大茂忽悠秦京茹是一个样子,性格怯懦骨子里柔弱的丁秋楠半推半就的被崔大可给拱了。
然后起了妊娠反应之后,迫于无奈的嫁给了崔大可。
这要是进了轧钢厂,没有自己庇护的话,不说李怀德那个老匹夫了,光是许大茂丁秋楠都招架不住。
唯一不用担心的可能就是傻柱了,因为丁秋楠这种人前女神,人后小妇人的性格专克傻柱,保管把傻柱唬的连手都不敢牵。
但对于许大茂和崔大可这种不择手段,胆大心黑的人来讲,跟人畜无害的小羊羔没啥区别,轻轻松松推倒。
南易啊南易,你说说你找小寡妇梁拉娣做媳妇儿不好吗?买大送小 孩子也省得自己生了,非要找个丁秋楠。
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麻烦吗?牙签搅大缸,水太深,你招架不住呀。
而旁边看似心无旁骛的丁秋楠,心里同时泛起了小嘀咕:“这人没病坐在那里闷声不吭的,想些什么呢?难不成又是崔大可那样的狗皮膏药?不会呀,还有人不怕崔大可的威胁?”
想到这里,丁秋楠挽了一下头发,颇为善意的提醒:“同志,你抓紧时间回车间上工吧,要是被食堂后勤的崔大可看见了,那家伙指不定犯什么浑呢。”
“崔大可?怎么崔大可难不成能打人。”
李登云不屑的冷哼出声,这个刘峰简直是姑息养奸,连用人最重要的敲打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