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大哥到凤凰山打猎,这……”
李登云一脸懵,坐在椅子上正悠闲剔牙的李立国同样怔住,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小,小霞,不,不是说好明天陪你到北海公园玩吗?我,我哪有时间去凤凰山,再说这,这好不容易放天假,去那地方受苦干啥?”
许小霞杏眼圆睁,剐下不争气的丈夫:“李立国,你要是不去的话,别怪我跟你离婚!”
说完,再不看李立国一眼,帮赵冬梅收拾桌子。
李立国看看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李登云,再看看同样一脸坏笑的李立军,艰难的咽口唾沫,求救的目光落下赵冬梅。
“妈,你,你最疼我了,劝劝小霞呗。”
孰料赵冬梅眉头蹙起,推开李立国,指了指大儿子鼓起的将军肚:“你呀,是该让小霞管管了,明天跟登云到凤凰山,可别耍架子。”
“我哪敢呀……”
李立国苦着个脸,脑海中浮现出曾经被李登云拳头揍的叽哇乱串的场景,现在即使成了家仍心有余悸。
赵冬梅和李战不给他撑腰的话,李立国无论如何是不敢造次的。
眼看明天上山无可避免,李立国顿觉眼前一黑,碗里的食物也索然无味起来……
李登云却不管这个,正愁没机会整治下李立国的脾气,大嫂倒是挺善解人意。
刚瞌睡赶忙送来枕头,跟李立军眼神一交汇,嘿嘿笑着往中院打水去了。
中院,一个留着锅盖头,一脸贼兮兮的男孩正领着两个小女孩从傻柱家溜烟跑出来。
手里不知道提溜着绿色网兜,装了两个铝制饭盒,瞧见李登云和李立军后,棒梗愣了下,面露惊恐,饭盒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一句话没说,吓得径直跑回家把门关死。
槐花年纪还小,跑在最后面,被棒梗关在门外,牙齿没长几颗,奶声奶气的问棒梗:“哥,开开门,槐花还在外面。”
“不开,我怕李登云进来!”
棒梗使劲抵住门,把门栓摞住,无动于衷。
李登云瞧了瞧掉在地上的饭盒,再看看,急得快哭出来的槐花,满脸无辜。
“立军啊,有那么吓人吗?”
李立军眼皮跳了下:“整个南锣鼓巷,因为偷东西把几岁孩子绑在树上用皮鞭抽,你是第一个。”
“是吗?呃,可惜了。”
“可惜啥?”
李立军侧眼看看二哥,以为他有悔改之心。
“可惜回来这些天他没敢偷东西。”
李立军:?
夜已深了,院里用水的人少,很快便各自打好四桶水,李登云弯腰拎着准备回去。
打眼却瞧见傻柱把那两个铝制饭盒捡起来,努了努嘴,似乎想追上来说些什么。
李登云知道这厨子嘴里憋不出啥好话,没给他这个机会,三步并作两步地回了前院。
趁着温水的功夫,家里几人又坐在一起聊会儿天,赵冬梅突然提到家里地窖里还有把开路劈柴的大刀片子,城里糟乱的时候,李战在巷子里捡的,经常打磨,锐利的很。
“大刀片子?”
李登云来了兴致,下到地窖里把那把大刀片子摸了出来,刃宽背厚,舞起来虎虎生风,轻轻松松把木头劈开,唯一的缺点是不够灵活,比同重量下的刀短些,费体力。
这种刀李登云耍了片刻没了兴致,倒是李立军要了过去,平常家里烧柴都是他和这把刀完成的任务,自然不舍得丢掉。
“二哥,你失忆连这把宝刀都不要?之前你在的时候,我碰碰你都要训斥呢。”
李立军借过刀之后,腾挪间居然还秀了一把刀法,据说是大刀王五传下来的,几十年过去了,首都人仍然没忘记王五。
李立军演示完刀法,李登云估摸着水温差不多,用瓢舀进盆里后开始洗漱,三步之外,枪快,三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有了空间里那把威力不俗的水连珠,李登云对这种颇不便利的大刀自然不感兴趣,想着找个途径,看能不能搞到军刺。
“别耍太晚,明天还要上山。”
嘱咐了李立军一句后,李登云回到房间,炕已经被许小霞烧的暖烘烘的,在这晚秋里竟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趁着这个时间,李登云把肘后备急方用了,一大堆晦涩难懂的医疗古方涌进脑海,只觉头脑酸痛的紧,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李立军蹑手蹑脚的进屋时,房间里只剩下李登云均匀的呼吸声。
听见没有鼾声,在试探着喊了几声仍没动静后,李立军松了口气,坐到自己床上掏出张纸,咬着铅笔头皱眉。
“夜很美,窗外风声正紧,一盏孤灯映着黑漆漆的影子,恍惚,我在念你,而云告诉我,你已歇了,只希望,一夜天明……”
一阵忙活后,李立军心满意足的把纸收好,起身又往李立军坑里添了些煤渣子,方盖紧被子,闭眼睡去。
李立国这边可不好受了,回到屋里,许小霞又是一顿输出,掐得他呲牙咧嘴好一阵求饶。
“李立国,你平常脑子不聪明,我不说啥,这次登云回来你甩脸子,没看见爸不高兴?再说登云出息了,不说你我能占到便宜,你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
许小霞恨天不成钢的教育李立国,觉得自己丈夫短视,李登云年纪轻轻当了科长,她们夫妻俩普通职工献殷勤还来不及呢。
遇到难处,李登云咋样要帮一把。
见李立国不吭声,许小霞长叹一声侧躺在另一边不搭理丈夫。
阎解成这边同样哭丧着脸,欲哭无泪的听着阎埠贵唠叨:“解成,凡事遇到困难得克服对吧,跟着李登云去上山,不求猎到什么东西,哪怕是跟胡建军他爸一样捡几只兔子呢,兔子见不着,掏几个鸟蛋总行吧。”
三大妈在旁边帮忙做工作:“别怕,你跟于莉的事儿媒妁之言,他不能找个山窝子把你推下去吧?哪怕是让你故意撞到熊瞎子,你装死同样能躲过去,熊不吃死人。”
“说啥胡话呢!”
阎埠贵横了一眼三大妈,一本正经科普:“熊这个季节长秋膘,死的活的都吃。”
阎解成觉得不安慰自己还好点,一说整个人更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