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卸枪支的人慢慢地直起身体,昂首挺胸,冷哼了一声,戴着面罩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显然是带着轻蔑:“来吧!”
“算你倒霉。”登记员也算是比较讲道理的:“他是这里速度最快的,也不算你时间了,只要拆开装上就行。”
“骚等一下。”鲁道夫上前去掂量了一下枪支,上下打量着枪上的每一细节。
程千寻刚才一直在心中仔细地数过,一共是二十四个大小部件,但以她的能力,也只能勉强拼凑上,要想那么短的时间内搞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旁边有人嘲笑着:“大约第一步怎么拆都不知道了吧,要不要帮忙?”
鲁道夫看清楚后,将枪照着原样放在桌面上,对着登记员道:“麻烦计时吧。”
登记员显然一愣:“这是你自找的,就等着去硫磺矿。”
“切。”雷格尔一个冷嗤:“硫磺矿和煤矿有什么区别吗?要去就一起去,怕什么,上!你永远是我们之间最强的。”
哪怕只是说说,以雷格尔的人样,已无问题了。但这样说,声势造得很不错。
那个高个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同样平静的还有鲁道夫,他站在桌前不慌不忙地询问:“可以了吗?”
“好吧。”登记员又一次的举起了手腕,看着表:“准备,开始。”
话音刚落,鲁道夫就一把抓起了枪,一手拿着枪一手捏着枪管用力往前一拔,“咔嚓”枪分成了两节。随后他按照刚才所看到了,一步一步的拆分着枪。。。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且表情一点都不紧张,好似拆分过无数次一般。哪怕在前面看着分饭的制服人员都拿着枪走了过来。旁边一周的人更是手指点开自己的防护面罩,脸露诧异地看着。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戈登在旁边直接数出声来了。
好了,全部拆分开来,鲁道夫双手一拍桌面,又飞快地装了起来,比刚才的速度更加快。当他双手再一次拍在桌面上时。双手中央是一把已经装好的枪。
“三分零七秒!”登记员按下了按钮。他也打开了面罩,再仔细看了看,生怕看错了。随后微张着嘴抬起了头:“是三分零七秒。”
“这不可能!”刚才装卸的人一把拿过枪,上下看了看后,一拉弦,应该可以开枪。顿时叫了起来:“你是不是以前就干过?”
鲁道夫看都没看他一眼,看着远处芸芸底层的人。悠悠道出:“这就是实力。”
“可以吗?”戈登也是个枪械枪械爱好者,从对方手中拿过枪,细细打量:“类似ak47,但无弹匣。多了两个零部件。。。”
说完也拆了起来,速度也很快。
“里面有二极管,难道子弹是激光?”大家就愣愣地看着戈登拆开后又装上。戈登学着刚才装卸的人。拉了一下弦,枪口朝天:“是不是这样就能开枪了?”
其他人都开始紧张了起来。只一刹那的功夫,那个高个头伸出手,接过了戈登手中的枪,递给了枪的主人,这才带着赞赏口吻道:“说得没错,这个国家谁有实力,谁就能得到重用。”
能不能当头,往往就看那一瞬间反应。原本以为菜鸟根本什么都不懂,但显然不是普通货色,当拿着可以发射的枪支,几乎所有人首先是一慌,而这个家伙却如此的从容。
他又转而对着程千寻:“女人,你会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只会烧饭煮菜,干活不怕累。”程千寻也只有编,必须离开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要多干活。
“她是我未婚妻。”斯内德伸出了手,搂住了她的肩膀,表情很显然:我能养活她。
高个头打量着斯内德:“你的特长是什么?”
斯内德回答:“打架。”
旁边的人都笑了,登记员笑着道:“如果上去的话,可不是和地痞流氓打,而是和正规军人。”
“噢。”斯内德淡淡地应了一声。
登记员走到高个头身边轻声道:“这人样貌不错,评分足够及格。那女人。。。”
高个头侧头看着登记员一眼,深邃的目光让对方明白了什么,登记员立即低头带着谦卑道:“一切由您决定。”
高个头手指一按头盔旁的按钮,面罩唰的放下:“让他们先用餐,吃完后,跟着我的车走。”说完,转身离开了。
领饭终于能得以继续着,制服人员又各就各位,喊着“排好队”。
登记员态度温和了许多:“你们还真是厉害,也算你们运气,到前面直接拿饭。。。你,带他们去。”手指了一个。
“来吧。”这个制服将面罩也放了下来,背着枪往前面走去,于是程千寻五人跟着他往前去。
排队的人带着羡慕的目光,那个小鬼喊道:“我认识他们。。。”
但立即被人顶了回去:“排队!”
程千寻回头看了眼后,就继续往前走。这个小鬼其实也只是想不排队拿一份餐而已,他的目光也只停留于此,哪怕给他机会,也很难在上面生存。将他留在这里,至少还能活着,如果带他走,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这就是现实。
所谓的救济餐,就是一块面包、一份菜。男人可以量大一点,女人和小孩量就小。全部都已经分好,封在了类似的塑料袋中,应该是机器装的。
给饭的人看了看雷格尔:“”随的后戈登和斯内德领到了二号,鲁道夫领到了三号,程千寻只拿到了四号。
四号并不是量最少的,后面还有五六二种,六号最小的是给小鬼这种小孩的。
“不够吃,多一点吧。”有时会有人哀求量多点,但得到的回答是:按照身高、性别、年龄规定分配,如果觉得不够,尽管去工作。工作的人,吃饭管饱。
可这些人宁可饿肚子,依旧不肯去工作。登记的地方,依旧是门口罗雀,那么几千人都在排队,没有一个愿意去登记的。
拿到食物后,带他们到了旁边。
“你们就在这里吃吧,吃快点,说不定马上就要走。”这人也算是和善,带着几分赞赏,特别对鲁道夫:“你这小矮子还真有两下子,那家伙的记录居然被你给破了。”
鲁道夫最讨厌别人说他矮子,还小矮子,要是以前,不杀人也至少将这家伙弄得嘴啃泥。但此时,他沉住了气,阴测测地目光让对方讨了个没趣,悻悻然走了。
这里没有桌椅,看到旁边有几节台阶,可湿漉漉的,也只有站着了。他们可做不到象其他人一样,要么拿着食物走,要么就坐在旁边吃了起来。
戈登看着手中密封住食物的塑料袋:“好象是可以降解的。”
“怎么吃?连勺子都没有的。”雷格尔扭头去看看大约十几米远、正在吃的人,他们直接用手抓着吃。
“学吃一次手抓饭吧。”程千寻无奈地叹气,袋子旁边有撕口槽,她撕开了袋子。
打开袋子,面包是二两到半斤重的,按照身高不同、安排不同的量。这菜是小块和泥状的,低头对着一坨泥吃了一口,大家的眉头都快拧起来了。是土豆、胡萝卜、不知道什么菜剁碎弄熟,只感到微咸,没有任何鲜味。
队友们彼此看了看,雷格尔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微喘着气安慰:“应该是真空包装,纯天然、没有防腐剂,至少很健康。”说是这样说,还宁可吃烤老鼠、蜥蜴肉。
“吃得快点。”戈登给了合理的意见。肚子都饿了,快点吃,就尝不出味道来,于是大家埋头狠吃。
都是大风大浪中过来的,有的吃不错了,终于全部塞进嘴里了。
正在努力嚼着,将嘴里的下咽。就听到戈登道:“这蔬菜泥的味道还不如天牛幼虫。”
那肥硕圆滚的乳白色幼虫。。。雷格尔差点没吐出来,翻着恶心地终于咽下去,看着斯内德还在吃,于是喘着气道:“那虫子咬下去一定鲜嫩多汁,皮微带脆,一定比这个好吃。”
土豆泥是黏糊糊的,不知道什么菜稍微带点脆,斯内德和程千寻捂住嘴,努力不去想,终于将嘴里的东西囫囵吞下。
可把她给恶心坏了,幸好练就了旁边哪怕是腐尸也照样咽得下去的本领,否则真吐出来了。她是带着怨恨地,一边啃着剩下的干面包,一边轻声骂道:“你们两个家伙,如果我吐出来,一定揍你们。”
虽然有点恶心,但大家都暗自好笑,其实就是这样,乐趣就此而来。谁真吐了,谁就是输了。
吃完了,看着下面还在排队领餐的人,黑压压的长长的,排到下一个街口还拐弯,后面还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想不通,为什么宁可吃那么难吃的东西,也不愿意工作,至少还有希望脱离这个又脏又臭的底层地区?这就是习惯吧,害怕改变,害怕付出,一个劲羡慕上面的人,却没有勇气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只有在飞行器冲下来恶意戏弄时,发出几声抱怨和诅咒罢了。
“吃完了吗?”一个人走了过来:“将军叫你们上车,走了。”
将军。。。五个人瞪着眼睛相互看了眼,最多抬了抬眉、没有说什么的跟着这个人往旁边一个通道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