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艾伯特会生气,那可是杀了他、夺了他命的血债。碰到死敌,没立即宰了,还问下遗言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凭什么我要放过他们?”艾伯特眼掐着她的脖子,气得好似随时手一用力,拧断了。
程千寻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只要对他们说,是我因为意外失足摔死的,编一个好点的理由,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了。因为事实证明,你不是我们的目标。小心点鲁道夫,他不好糊弄。”
如果杀了她,必定要对付那些专业精英们,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哪怕除了她之外,排名第二的雷格尔,他的力量和速度、耐力也是比普通人高很多的。又经历了那么多,已经处于时而也脑子开窍的水平,惹恼了他,说不定将以前学到的东西发挥出来,那潜能也是惊人的。
其实她做得也算是到位的,艾伯特死时,她确实非常的痛苦。杀人也是迫不得已,难道为了一个场景中的人,而放弃队友?以后的路还是要走下去的,谁能陪到最后,自然就选择谁。这是任何一个明智的选择,再选择一次还是只有如此。
艾伯特的气好似消了更多,慢慢地松开了手,但依旧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无法动弹:“到底任务是什么。现在可以和我说明白了吗?”
信任也是需要基石才能建立起来,她全盘托出了:“这次的主题是救赎堕落的人,但没有说明是谁。你的照片满大街到处都是,以前我们又碰到过,所以认为是你。我们也不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救赎?”艾伯特也带着疑问。
她很分析了所有能想到的:“救赎可能是让人改邪归正,也有可能是杀了某人,这次实在太古怪。以前杀死的人就死了,可你却复活了,而且时间重新倒流回来。至于下一次是不是还是如此,我也不知道。没人知道。只希望能完成任务。我和我队友就能离开这里。”
“去哪里?”艾伯特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她深吸了口气:“你真想知道?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因为以前场景中的人知道了后,结局就是死亡。”
艾伯特冷嗤了一声:“包括你以前的情人?”
“没错!”她以冰冷的口吻道:“他已经不在了。所以不要和一个死人去争什么,更何况他是为了我牺牲了自己。”
试问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如此?首先艾伯特一定不会,哪怕再喜欢,终究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艾伯特当然听出了这意思。但他的心虚用不了多少时间,很快又要恢复到曹操一般的枭雄本色。
她提醒着:“准参议员先生。我能不能坐坐好了?你还是有妻子的有妇之夫,我是有未婚夫的女人。”
艾伯特猛地一笑,放开了她,微微蹲起。让她坐了起来,随后坐在了她身边。
坐在那里也最好不要冷场,她用平静地口吻。如同老友聊天一般道:“不是我是木头,也不是我不动心。哪怕我只是一个亡灵,该有的感情都有。可我不能和场景里任何一个男人动感情,一个死了已经够了,我不想再看到死第二个,我也不想自己彻底的死亡。只做做朋友其实也好,请不要再让我动心了。”
艾伯特是个骄傲的人,先要承认对他的感情,然后告诉他利弊,聪明人一定会明白,其实这样对大家都好。
房间里一片安静,很多话在首次呆这里时都说过了,所以也不用再重复。要说的话,也应该是有用的。
“我知道了。”艾伯特侧头而笑,此时又恢复到轻松的气氛:“还是一起吃饭吧,哪怕我不是目标,但也绝对有可能相关,一起讨论下,看看有什么可以发现的。”
在一间包房内,这房间既可以当会议室也可以当用餐地。队友们被全部叫来了,大家坐在了一起。
“我叫巴伦办事去了,今天就吃中餐吧。”艾伯特透开了餐布,放在了白色的磁碟骨盆下:“我也开门见山,我记得一切,已经死过一回了,巴伦没有记忆。除了我之外,谁都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
这下就连鲁道夫都有点吃惊了,直接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是的,他记得一切。”
雷格尔嘴巴快,惊愕地问:“难道说是因为你杀了他?”立即被坐在旁边的戈登推了一把,示意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也许!但很显然,我可能和这件事情脱离不了关系,所以我会尽力帮你们的。你们尽管把我当做自己人,在这里好好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艾伯特将桌面上的菜单直接塞给了她:“你负责点菜,中英文对照菜单。”
也太大男子主义了吧,但这样做很有魅力,不是女人不给男人做事,任何一个女人都想有个依靠,是男人做事不让人放心罢了。
她苦笑了一下,打开了菜单,开始看菜单。
除了点菜和上菜时暂停讨论,队友确实把艾伯特当做了自己人,毕竟人家为了团队死过了一回,还不计前嫌地帮助他们。
“报纸上翻了个遍,除了你和可怜的科鲁兹,实在看不到哪个人比你们两个更加显眼了。”雷格尔将报纸传给了艾伯特。
艾伯特翻开报纸,前后左右飞快地看了一遍后,满意地摸着下巴看着头版头条他的照片:“我还是很上照的吧?我果然是帅。”
这种西式幽默,大家哪怕习惯了,也忍不住偷笑。
鲁道夫说得也比较恭维:“说得也是实话,照片拍得也好。”
“那当然,请了最好的摄影师,花了不少钱,再不好会砸他牌子的。”艾伯特将报纸折叠好扔在了桌面上:“既然这份报纸找不到线索,我会将今晚和明天的报纸全部叫人买过来,希望能发现什么。”
戈登点了点头:“二天的报纸应该够了,如果再找不到,那么应该从其他途径继续。”
显得有点沉默寡言的斯内德插了句:“再找不到,我们就等着排队死吧。”
“嗯,我会尽力帮忙的,但是如果要死的话,麻烦你们先死,程最后一个。”艾伯特一点都不避讳。看着斯内德瞪着眼看着他,不急不忙地道:“当然希望交情越浅的先死,我不是被程打死了一回,心脏被打穿,是很疼的。”
她带着几分歉意:“对不起。。。”
“不用再道歉了。”艾伯特拿起了勺子,去舀菜:“你怎么不打我脑袋,还让我痛心了好一阵子。”
她也不隐瞒:“因为打脑袋会破相,记者会来拍照,而且。。。”
艾伯特嘴角牵起:“而且葬礼时让人看到我的脸帅气又体面吧?”
说得是真的,这也是她考虑的,才往心脏那里打。壮起胆子,她道:“我也想让你死得少点痛苦,但总不能让你张开嘴吧?”将枪伸进嘴里开枪,子弹在口腔里穿过,打爆脑袋,脸却还是完整的。很多要体面的人,往往选择这样的自杀方法。
“其实殡葬师哪怕没有脑袋也能按照照片捏一个出来,以后还是让我死得痛快点,记者会由巴伦挡住的。”艾伯特说话的方法是大家都愿意听的,风趣又幽默:“等到洞给补上后,我会漂漂亮亮、光彩照人地躺在棺材里,任由拍照。”
他想了想:“难道说怎么样死,鬼魂也是什么样的?”
雷格尔回答道:“还是生前的样子,只不过身体成了烟雾一般的虚影,需要。。。”
“需要奇迹才能成为我们这样的。”鲁道夫打断了,拿起了筷子:“吃菜,这菜不错。”
有些事情不能让场景中的人知道,否则后果不知道会怎么样的,最有可能的是就是死亡。
艾伯特会意地笑笑,拿起了筷子试试,但没夹住:“嗯,这两根小棍子以后我也练练。”
他又改用的勺子,舀了一勺搁嘴里:“这味道很好,豆腐?”
队友们都憋着笑,这是她的最爱,猪脑。
斯内德终于笑了起来,笑得那个灿烂呀:“好吃就多吃一点,不要问是什么做的,中餐很多东西都是不能说的。”
“是吗,就跟有些事情不能问清楚,知道得越清楚就越感觉丑陋,那就不问了。”艾伯特又连舀了两勺吃了,他想了想后道:“我想起一个人,也许符合你们的目标。”
这下让大家一下提起了精神,戈登问:“是谁?”
艾伯特看着他们,眸中带着少有的极度冰冷:“我妻子。”
一下噎住,雷格尔苦笑了起来:“你怀孕的妻子?”这反问的话也是提醒。
“是的。”艾伯特继续毫无情感地道:“一个怀着其他男人孩子的妻子。”
这点好象挺对题的,艾伯特的妻子确实红杏出墙,后来的所作所为简直让人感觉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斯内德几乎失声要叫出来了:“难道你要我们杀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