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睡得并不多,当头其实并不是一件想象中很拉风的事情,除了出力的活可以叫人做,需要担当更多的责任。
艾伯特突然问道:“程,睡了吗?”
“还没有。”程千寻轻声回答:“你快点睡吧,否则一个晚上睡多少时间?”
“正想说这事。”艾伯特是用几乎恳求的语气:“今晚能不能替我一个班?”
程千寻犹豫了一下:“我的人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就是在上面盯着他们有没有偷懒。我很想好好睡一觉。”作为头不能说累,也不允许累。
程千寻答应了下来:“你放心睡吧。”
“谢谢!”艾伯特好似得到了承诺后真的很放心了,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程千寻起身,刚坐起来,斯内德就转身抱住了她的腰:“还没到时间。”
“将巴伦换下来,让他也早点睡。”她轻声道。
“我去吧。”戈登先一步起身了:“你们两个就睡吧,我和鲁道夫去,离天亮也就六个小时,一人三小时就行。”
“就这样定了。”鲁道夫嘟囔了一句,依旧侧着身。
戈登已经披着一条被子出去了,程千寻也只有躺下。
“你呀,就是操不完的心,那么多的男人呢。”斯内德将她揽入怀中。
不一会儿,巴伦从楼上下来,遥遥地看到艾伯特躺在那里,手一直在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左右探查情况的进去。一直走进来确定艾伯特正在熟睡,他才放心地将口袋里的枪掏出来,走到他的铺位那里躺下。如果是程千寻或者其他队友,知道自己的班有人顶,一定也会心存怀疑。
这一晚艾伯特和巴伦都睡得很好。他们也确实累了。特别是艾伯特,在船上还活着的八十左右人中,也就巴伦一个人得力。他再身体好。也是个正常人,每天只睡六七个小时,早晚也会累的。
程千寻又细细地算了遍时间,明天到了就剩下十六天了,也许到了明天,这些章鱼就会饿了。想办法拿他们当晚餐。而船上的物资也越来越少了。冷库里的东西都搬出来扔了。哪怕放着,肉和蔬菜也早就坏掉了。
船上原先的人为了活命,到处抢夺囤积食物和水。反而造成了很大的浪费。目前的食物还可以维持三天,他们已经开始,每过一处,就进去搜一下,有没有吃的东西,有时能翻出来一些。有可能剩下的日子就要想办法弄吃的了。
天亮了,鲁道夫跑了下来。左右摇醒了队友和艾伯特他们:“快醒醒,有事。”
天刚蒙蒙亮,东方露出鱼腹白色,就是这点亮光,能看到原本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有一块颜色较深的。
“希望不是暗礁或者昨天鲸鱼它爹。”鲁道夫嘴角扬起的笑。看来应该这是件好事。看到陆地了。只要到了陆地,就能摆脱船下这些章鱼。
艾伯特拿着望远镜细细观察着。放下后微微皱眉:“可能不是大陆,只是普通小岛。巴伦,叫所有的人起来,开船!”
在旁边几个醒着的人,不少带着疑惑:“可煤炭用完了,昨天就用完了。”
艾伯特翻了翻眼,巴伦先一步道:“听到没有,准备开船,没有煤炭就拆家具。”
巴伦果然很是聪明,上面说做什么就做什么,至于怎么办,自己想办法呗。
程千寻淡淡地问:“其实人也可以烧,底下仓库里的是尸体也可以运过去,都快成干柴了。”
这下噎的人没话说了,乖乖地接受命令吧。所有人都被叫醒,三十个人拿着斧子到离锅炉房最近的地方劈家具,只要能烧的,全部搬过去,扔进了锅炉里。
而那些章鱼还趴在船甲板上,只不过它们昨天一个个吃得肚子滚涨,所以趴着一动不动的,正在消食。也让它们去,到时真的没了食物,一定会拿它们开刀。
船又一次开了,随着越来越近,那片黑色区域果然是个岛。大约有五十公里的范围,上面绿油油的一片,还有山。
艾伯特看着航海图微微皱眉:“怎么会没有标注?”
“没有标注的岛很多,又不只是这一个。”阿克曼在旁边道,他还是挺高兴的,脸颊都有点红扑扑了:“上面应该有淡水,我看到瀑布了,章鱼只能在海里,如果上了岸,它们最多活四天。”
艾伯特却没接话,他拿起望远镜再观察了这小岛一遍。不但有很多树,山顶上还能看到有瀑布倾泻而下,并有鸟在上面飞。
程千寻却不乐观,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小岛,显然并不是一件好事。这种事情她碰到太多了,好似是上天开恩,其实是换一个场地再继续折腾她们。
该死的拉贵尔,一定还为了他们吃了她的羊而生气。神灵还真是小气,就一头羊而已!
艾伯特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拿起喇叭喊了起来:“待会儿靠岸,大家不要逗留太久,拿取淡水和食物后就走。”
他们需要补给,从刚才艾伯特指着航海图的位置,上回的台风把他们又吹回到了大海深处。现在离海岸线又至少有七八天的航程,所以要有足够的淡水和食物。
程千寻的队友相互看了看,也只有如此,既然场景已经设定,就根本逃不掉,否则会碰到更大的难题和危险。
锅里的木材足够了,船继续往前开,不少人跑到了甲板上对着那片小岛开始喜笑开颜地讨论了起来。待会儿要捕几只鸟,海岸上找找海带贝壳类,如果有野猪什么的抓点打打牙祭。
突然有人叫了起来:“看,那是什么?”只见海岸边,搁浅着十几艘船。从年代看来,大多是古代的三桅帆船、甚至还有一艘较为现代的船。
艾伯特拿起望眼镜看了看:“船上写的字已经锈掉了,应该是艘商船,建造于五六十年代吧。”
哪怕是运送食物的船只,那上面的食物也早就过期了。
不一会儿巴伦上来了,他微微喘着气:“头,还是走吧,感觉有点不对劲,这岛有点邪门。”
阿克曼却满心希望上去,毕竟上面有活物,只要有活物,就证明人也能生存:“你太敏感了吧,就一些船而已。可能都是被风吹到那里去的!”
是有这个可能,这里也就这么一个小岛,就起了拦截的作用,将所有的船都拦住了。
“可为什么这些船都没人去找?”巴伦还是觉得不妥:“哪怕是传说,但也有过那种鬼岛,进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原先我担心,待会儿我们怎么上去,用救生船的话,章鱼会跟着,可现在不用担心了。”
巴伦看了看大家,很严肃:“那些章鱼全都跳下海,跟在后面一段路后不再跟着。一眨眼的功夫,它们就消失不见了。”
“不会的,你太疑神疑鬼了。我可是唯物主义者!”阿克曼走到另一边,去看章鱼是不是还在:“果然都没有了,这样不是更好?它们下了海是因为这里的太阳足,消失不见了,是有可能钻到船底。”
“不在船底!”巴伦很肯定地道:“我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它们,在海里一下就消失了。”
“可能是觉得我们惹不起,下沉了。”阿克曼转身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看着那片绿油油的小岛:“看到没有,那里还有贼鸥,还有军舰鸟,那么多种鸟类,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艾伯特一直在听着,他也开始犹豫起来,最后看着程千寻和她的队友,抬了抬眉毛。
程千寻也左右看了看队友,但队友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于是她带着队友同样的表情,那就是无奈。很是无奈地道:“有时事情不是靠决定就能决定得了的。”
这算什么回答?艾伯特脸上露出稍许戏谑,也许认为他们都在摆谱。既然没有得到建议,决定还是要他自己拿的。
他想了想后走到方向盘旁,对着一个正在掌控的水手道:“左满舵。”
“什么?”阿克曼顿时跳了起来:“那么好的地方不去吗?”
“抱歉教授,我们不是来观光旅游的。既然那么安全,要不你带几个人坐着救生船上去看看?”艾伯特很是温和地道。
坐救生船过去,万一那些章鱼去而复返呢?不是坐在船上当食物,阿克曼立即闭上嘴,不再啃声。
“左满舵!”水手喊了一次后,将方向轮往左边猛地转了起来。
可这次不象以前,一转,船也不久后也跟着一起转。水手用足力气,还是不能动弹分毫:“头,不对劲呀,不动!”
不会吧?艾伯特走了过去,也试着用足力气扳动,可两个人一起用力,依旧不能动分毫。
艾伯特对着巴伦道:“过来帮忙。”
“我看还是算了吧!”程千寻阻止了一声,她依旧带着无奈:“有时事情不是靠决定就能决定得了的。”
鲁道夫也开口了:“还是算了,否则把方向盘给弄坏了,到能走的时候反而走不了。”
这也是实话,艾伯特想了想后,放弃了。他用奇怪的目光看着程千寻和她队友们,虽然不说话,但程千寻知道,早晚他也会问的。
船朝着小岛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