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不是说等一切安排好吗?鲁道夫的办事效率也太高了点吧,今晚就结婚?
程千寻一下就愣住了,随后她做出了反应,就是又立即回去,关上了门。任凭厨娘敲门,死也不开。
虽然知道这样弯曲挡不住鲁道夫,可她也没办法,难道跳下窗往外逃?离开了鲁道夫,以她的能力,也许还能养活自己,可离开了鲁道夫,她有怎么想办法让鲁道夫喊出她的名字?
只是想通过这样的形式,无声地告诉鲁道夫,不愿意嫁给他。可能不能起到作用,不知道,过一会儿就知道了。
厨娘敲门喊着夫人出来的声音,大约在大门外都能听到了。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随后“呯”的一声巨大的响声,鲁道夫一脚踹开门,冲了进来。
程千寻就坐在桌边,平静地看着他。
鲁道夫先收起了怒气,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她也没有挣扎,就跟着去,根本也不用挣扎,惹恼了鲁道夫,她就根本没机会清醒地看着她婚礼的全部了。
大厅里带着一个古怪类似瓜皮帽的修士果然已经来了,手中拿着经书,胸口挂着一个十字架。
修士显然有点知道怎么回事了,可待会儿晚餐一定差不了,看看旁边餐桌上的各种食物,够美美包餐一顿了。于是带着几分虚假的和蔼:“请新郎和新娘跪下。”
跪你个头,鲁道夫跪在了一个专门准备好的软垫子上,可程千寻还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鲁道夫扭头对着身后站着的骑士们看了眼,一个较为聪明的立即上去,一脚踹在了程千寻的膝盖后面,这下不跪也跪下了。
修士此时变成了近视眼,打开经书就开始念了起来,说的是拉丁语。程千寻嘴角微露讥讽,这个修士水平显然和其他的一样。不到家。拉丁语说得有错,因为她和鲁道夫不同,听得懂,而其他人反正听不懂。还都一副认真在听,就象在聆听上天传来的声音一般。
随后修士问:“请问这位,叫什么?”
鲁道夫道:“程!”
“是姓还是名?”修士问。
鲁道夫反应很快:“就当是姓,反正婚后跟着我的姓和封号。”
也是,于是修士一本三正经地问程千寻:“程小姐,你愿意嫁给鲁道夫爵士,爱他、尊敬他、一辈子忠诚与他。。。”
刚开始说,程千寻就开始摇头。
鲁道夫道:“她是哑巴,我来替她回答,她愿意。”把程千寻气得翻白眼。谁愿意呀,没见到她摇头吗?
修士为难了:“哪怕是哑巴,至少也要点头才行。”
鲁道夫一贯的说谎眼皮都不眨:“她东方那里摇头的意思就是同意,不同意才点头。继续!”
修士于是问鲁道夫了:“鲁道夫爵士,你时候愿意娶你身边的女子。程小姐,爱她,尊敬她。。。”
还没说完,程千寻一下跳了起来,一把抢过修士手中的拉丁文版经书,对着他就打过去。这下好了,大约这辈子都没看过这样的婚礼。原本应该是温馨浪漫,却变得搞笑,而现在是又搞笑又暴力。程千寻拿着经书打得修士直捂着脑袋叫着亵渎神灵,这个婚礼他不主持了。
不主持最好,程千寻猛地扔下经书,比任何人都要怒气冲冲地往楼上去。扔下了一大厅还未回过神的骑士和佣人。
到了房间,她走到窗口,看着鲁道夫和一干骑士好声安慰着修士。而修士却执意不再主持婚礼了,羞恼地嚷着:“这个异教徒,就是个疯子、疯子!爵士大人何必要娶她。难道外面女人都死光了吗?”
鲁道夫一听冷冷道:“拿十个铜币当我给教堂的蜡烛钱,再给这位一顿晚餐,明天我去另外个教区请红衣主教去。”
一听到红衣主教,修士再如何,也不敢再多抱怨了,再加上还有钱拿,有吃的,居然挤出一丝笑容来:“大约新娘太紧张了,有时再来叫我,能为新人主持婚礼,给予神的祝福是我们的职责。但请新娘情绪稳定的时候!”
鲁道夫自然也客气了很多,叫管家再去多拿了十个铜币,一共二十个算作“蜡烛钱”,就跟所谓的灯油钱一样。修士将钱装进了钱袋,拎着一个装着食物的竹篮,乐呵呵的回去了,这些东西足够抵消挨了一个情绪不稳新娘揍的不快。
听到脚步声和其他骑士劝阻的声音越来越近,程千寻就坐在桌边等待着,反正要来总归要来,她早已不惧怕面对什么了。
鲁道夫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将所有人全部顶出了门,将门关上后,在跟前快步走来走去,怒火早已不明而喻了。
任何一个男人在婚礼时被拒绝,都会恼火。程千寻就静静地坐着,她不能说话,所以无法辩解什么,这就是天界要的吧,看着她苦苦周旋,如果鲁道夫为此和她翻脸,也是没有办法的。
鲁道夫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手指指着她:“你!”可得到的只是她的平静和淡漠。
鲁道夫深吸了口气,猛地一把拉起了她:“走!”
要赶她了吗?行吧,赶就赶吧,赶到门外,她就在城池里想办法活下去;赶出城门,她就去村里想办法活下去。反正她一定要活在鲁道夫身边,直到鲁道夫哪天说出她的名字。
程千寻没有挣扎,虽然手腕被捏得生疼,她皱眉忍着疼,被鲁道夫一直拽到院子里。
“你就那么不愿意当我的女人,只愿意当我的剑手?”鲁道夫一语道破她所想的。
她对着鲁道夫,慎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女人当骑士,那么就当剑手吧。做剑手,不失是个好办法,她就是想做剑手,象男人、象那些骑士,成了剑手后就能养活自己,留在鲁道夫身边。
好的骑士难得,薪水相当高。不光可以养活自己、还能养马倌、甚至一家老幼五六口。
鲁道夫对天冷笑,一副果然猜中的模样。随后猛地叫道:“拿两把木剑来!”
拿木剑干什么,是比剑,让她明白她的剑术还不足以当剑手?
而拿木剑的骑士也猜是如此。所以将木剑递过去时,小心翼翼地提醒了声:“大人,你轻点,夫人剑术哪能和你比,手下留情,她不是不念好的人。”
“废话!”鲁道夫一把接过两把木剑,随后全部塞给了程千寻:“拿着。”
程千寻不知道鲁道夫想干什么,但还是左右手各拿过一把剑。
“你除了拼命,剑术糟糕。骨骼和身材已经表明,除非勤学苦练。否则力气很难增长。”鲁道夫分析得很对,话语里全部都是实际问题所在:“你想当剑手,却连重剑都挥不了几下,我没空等你花二三年时间练力气。所以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快,你的剑比任何男人的剑都要快!”
他指着前面骑士练剑的木桩:“去练吧。练到你能熟练的使用双剑,速度快到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先割破他的喉咙、插进他的心脏或者肚子,如果还不能做到让所有人见到使用双剑的女人就闻风丧胆,至少做到能保住自己的命,让对方捂着伤口不敢和你再较量,丧失斗志。那么我考虑让你当剑手。但时间要加快,我可没有多少耐心等你,否则你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普通女人吧!”
程千寻一愣,略微呆滞地看着冲着她说了一大通话的鲁道夫,转身离去,进了城堡。
那些骑士们也愣住了。这女人与众不同,这鲁道夫也是少有。一个苦笑了起来:“使用双剑的听说过,可这很难练,能做到又快又狠又稳的,那简直是顶尖级的人物。”
双剑。。。在东方不要说双剑。双刀、双锤、双节棍都行,可她没练过武。
可鲁道夫至少给了她一次机会,说什么也要试试。她拿起了双剑,对着木桩,学着那些骑士的样子,开始挥舞了起来。
看似简单,可没多久,手指和手掌被木剑敲打在木桩上震动弄得生疼,发红起来。可是她没有停,还是继续练着。
骑士们都累了,他们一个个回大厅睡觉。
“不要傻练,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快。”鲁道夫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口喊了声。
快快快,怎么才能快?程千寻气愤地在木桩上狠狠敲了两下,这下手掌更是疼了。
夜深了,雪又开始下了起来,也许这是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雪了,也许不是。不久后春天即将来临,可还没到春天来之前,鲁道夫就要看她到底能不能当剑手,还是只能当女人。
手上起泡了,可她还是不敢停下。木剑在木桩上发出一阵阵“笃笃笃”声,时而清脆、时而沉闷。
只感到好累好累,好想睡觉。可不能睡,哪怕她的能力还不足以当剑手,也要让鲁道夫知道,她的心愿。
不能嫁给鲁道夫、天界那群混蛋见鬼去吧、拉斐尔、米迦勒、米达伦。。。一个个见鬼去吧。。。程千寻一边心中暗暗骂着,一边气喘吁吁地一下下击打着木桩。
她实在太累了,弯着腰、拄着木剑,抬头看着满天飘下的雪花。。。为什么她的命那么苦,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因为她信仰了天界所谓的对立面冥王,可没有冥王,她也活不到现在。。。程千寻猛地又收起了心中的所有苦水,用木剑继续打着木桩。
“嘭嘭。。。”一下用力猛了,两把木剑几乎同时折断,而她双手也疼得如同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