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安的脸色一下黯淡下来,带着几分斯内德的神色。对着工作人员道:“知道了,谢谢。”
那个总管虽然不做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还是让程千寻看到了。于是她问那个工作人员:“现在只是理论对吗?”
程千寻作为尤利安宠爱女人,工作人员回答道:“是的。”
于是她嘱咐道:“那么继续研究,要快,进度随时和尤利安大人说,哪怕没有进展,也必须每天汇报一次。”
工作人员一听,立即精神十足地答应了。
既然只是理论,没有发生事实前,也有可能不成立。尤利安对着他挤出笑容:“做得好,需要什么尽管说。”
“是,大人。”工作人员那个高兴呀,找到了可以出头的机会了。
走出了人种基地,坐在车上,尤利安搂住了程千寻,柔声细语:“你是我遇到过最善良的女人。”
应该是感觉到了她刚才想救那工作人员一命,看着那个基地总管,总感觉有一股杀意。如果让工作人员每天都汇报的话,那个总管就不敢随便乱动了。
善良吗?她早就和刚从死亡后的混沌醒来时不一样了,程千寻淡淡地回应:“我也杀人。”
“杀人是应该的。”尤利安很现实的道:“太过善良那就是懦弱和傻,那些人都已经死了,你活着,就证明你也是强者。经历了那么多,你还能保留仁慈,真不可思议。”
程千寻脑海中就想起了冥王那高大的身影,是冥王,他经历得远比她更多更多,可是依旧仁慈地对待了她。仁慈并不是懦弱,而是物种中最为难能可贵的品质;可在这里,弱者是不配说仁慈,唯有强者才能掌握别人命运的同时给予。所以她要成为。强者,强者!
手指又不知不觉地摸到脖颈上,可那里已空空如也。
手被尤利安轻轻扶了过去,手指触到了那黑羽吊坠。尤利安笑着道:“以后想摸的话,尽管来摸,我很乐意。”
她苦笑起来:“那你不能还给我?”
“不还!”尤利安有着斯内德的厚脸皮了,也不知道目前是两个人中谁在说话:“你手上都戴着订婚戒指了,这项链就当做你对我的定情信物吧。”
已经送给了尤利安,想抢也抢不回来了何况又是戴在两个人的脖子上,程千寻也只能叹气。
尤利安看到她这副样子,象抢到糖的小孩一般,笑了起来。
气得程千寻翻了翻眼:“男人都一样。”这让尤利安笑得越发灿烂了。
一起吃完了又一顿精美豪华的晚餐,大家站起到各自的房间去。
戈登和鲁道夫的房间被安排在了附近了。没有必要在提防着他们,反而有两个这么厉害的保镖,普通人根本不是对手。
程千寻和尤利安到了另一个房间里,走上了露台。
尤利安看着露台外的一切,很有感触地道:“这里有房间四千多间。到处都是从各个博物馆以及皇宫运来的装饰和艺术品。这正面的房间有一百多间,而在这一层是风景最好,一共二十多间,平时只有我住。因为是我建造了这里,是这里一切的主人。”
他伸手搂住了程千寻,深情地道:“千寻,我之前多么希望能和你一起分享我的成功。可是斯内德告诉我,这不可能,你们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
程千寻依偎在他怀中:“尤利安,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就把我当做一个梦,就当我已经死了,梦终究要醒的。”
“可我不想留在这里。”尤利安伸出另外一只手。伸向了脖颈挂着的吊坠:“你相信吗?我感觉另外世界在召唤我,让我非常渴望去。”
“也许那只是斯内德的感觉,或者只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程千寻担忧地提醒着:“如果芯片真的象说得那么不稳定,你会丧命的。”
“现在不是我说了算,等到肉身的心脏停了。再找一具肉身,我也许也不能转移了。”这种涉及死亡的事情,尤利安却笑了:“这芯片好似将我的记忆全部吸收后,把我肉身的大脑给废了,还成了一次性植入产品。”
她转过身,伏在了尤利安的胸口,此时的胸膛厚实了许多,那是斯内德的。可她不想任何人死,最好一个都不要死,太多死亡了,害怕再见到任何死亡。
程千寻闭上眼睛轻声喃喃着:“一切都会好的,会有解决办法的。”可这只是安慰自己和尤利安的话,只是安慰。
第二天,那个工作人员大约一晚上都没睡,一大早就用通话器来了消息。
喜欢睡懒觉的程千寻一下就惊醒了,坐了起来,看着尤利安拿着有点象手机一般的移动通话器,站在露台口听着。
当他放下通话器后,程千寻紧张地问:“怎么样?”
尤利安露出特有的一抹浅笑:“这家伙说试验成功了,昨天我们一走,他将原本报废的芯片提取了小白鼠的记忆移植到另一只白鼠体内,刚刚再移植去第三只白鼠身上,那只白鼠成活了。”
这个消息是激动人心的,就是说尤利安的芯片可以从斯内德体内取出,然后转到另一个人身上。如果可以的话,甚至可以克隆一具尤利安原本基因的肉身,将芯片移植入内。
尤利安放下手中的通话器,走了过来,坐在床沿边:“他想要再刮一点吊坠粉末进行进一步研究。”
“也只有刮了。”程千寻高兴又无奈地道。
睡不着了,吃完早餐,尤利安就走了出去。等到他回来时,程千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快步走到他跟前。
“让我看看,吊坠怎么样了?”程千寻急着伸手将吊坠翻了过来。
“赫赫,没事没事。这次也刮了后面,只弄了二克粉末下来,你看,没什么问题的。”尤利安笑着帮她一起翻过乌黑的吊坠。
看到吊坠还是保持了原本的模样。程千寻松了口气。
尤利安到现在都感觉不可思议:“这真是用羽毛变的?”
她点了点头:“是的。”
尤利安搂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思索着:“用什么办法才能做到?”
程千寻回答道:“是法力,在休息区我也能拥有部分法力,其他队友也是。”
“我知道。从斯内德的记忆里能获取全部信息。”尤利安带着很强的好奇和疑惑:“这一定可以解释的,也许是改变分子结构。而能移动物体什么的,属于生物电增大导致的,我们这里已经发明了一种头盔,利用脑电波对头盔发布命令,从而控制机械手臂。”
古代一切无法解释的都归为神力,程千寻想了想后问:“那戈登怎么解释?”
尤利安想了想也给了好似听上去比较科学的答案:“也可以通过脑电波,在既定条件下产生所冥想的物体和幻境。不是你们一出休息层就失去所有法力了?”
程千寻愣住那里,难道说冥界和天界只不过比人类科技更加发达和进步的另一个种族?她从来没想过,其他队友可能也没想过。
尤利安用嘴丝丝吸气。若有所思的喃喃着:“如果人死后,按照能量守恒定律,残留脑电波或者生物电流就是灵魂的话,那么他们能让人的灵魂有知觉、有感觉,如同加强了灵魂能量。而你的能力在那个空间。已经到达可以帮戈登灵魂创造*、加强魂魄精神力了。”
这下程千寻不是发愣,而是目瞪口呆。
尤利安侧头一笑:“我只是胡乱猜想的,如果能回到那个空间,说不定你的能力也能象撒旦和总管一样,打开通道结界。”
程千寻猛地摇晃了一下有点发涨的头,一时间快接受不了。什么意思,如果是真的。她根本就不用爬什么阶梯了,直接打开通道,回到人间?
尤利安伸出手,撩起了她的裙子,慢慢地往上摸去,又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可你的身体还不能完全是人类。只是拥有外观,却没有内部生理特征的仿真肉身。如果是我,我就会设定肉身有效期,让你们必须回去,按照命令继续下去。”
说到这里。尤利安猛地站了起来,飞快地拿过通话器:“实验室,立即拿出以前采集的三份特别血样,重点分析是不是会有衰败期。如果血样不能用,就过来抽取新的。”
尤利安放下通话器,又回来了坐下,解释道:“我们以前为了利用基因来控制人类的寿命,专门发明了一种方法,只要把血液放在培养皿里面,加快它的衰败期,就能知道这个人可以活多久。七十年的寿命,只需要七十分钟就能知道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想起了以前冥界的人也曾经说过,必须不断地往上爬,每层休息区才会供应饭菜,敢停留的话,时间一长,就等着饿死吧。
尤利安笑着安慰着程千寻:“不用担心,上一次不是呆了半年都没事,我从见到你们开始,算足了也只不过二个月而已,不会那么快死的。”
听到这话,程千寻提起的心又放下了。
过了十来分钟,实验室来消息了。尤利安听到后,眉头拧紧,久久没松开。
“怎么了?”程千寻担忧地问。
“一般来说,一分钟相当于是十年,衰败时间越长,就证明寿命越长,而你的队友留下的样本,很短时间内就全部衰败。”尤利安眉头到此时也没舒展开来:“千寻,我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