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德感觉到那些工作人员往他头上套一个象摩托车头盔一般金属头罩,憋了半天才喃喃道:“只要把我脑袋上的玩意拿掉,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都认了。”
尤利安想了想,直起身来:“显然你们还是在说谎。”
斯内德急着道:“我说的可是真的。”
尤利安点了点头:“你当然想把脑袋上的通电头罩给拿掉。”
鲁道夫看了许久:“怎么看怎么象死刑犯用的,就不能设计得漂亮点吗?”
尤利安笑了起来:“那没办法,他们只管科学,不管美观。”
“准备就绪。”工作人员的一句话就让程千寻几乎要急疯了。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到底要说什么才能让你满意?”程千寻侧头看着在旁边的斯内德,急得恨不得跳起来,可身上的束缚让她根本不能动弹。哪怕事后会忘了一切,可期间的过程一定是痛苦的,她不想斯内德受到伤害。
尤利安走了过来,看着她呼吸急促,掏出手绢在她额头轻轻擦着汗:“你还爱着他?好吧。”
他抬起头,手指一指,对准了戈登:“换他。”
工作人员立即动手,将斯内德头上的金属头盔又转到了戈登头上去。
斯内德立即松了口气,立即没脸没皮的赞美起来:“尤利安大人,你还真是英明,感谢你呀!”
戈登急了,憋不住终于也厚着脸皮:“怎么换我了?程,其实我也爱你,别呀。”
鲁道夫翻了翻白眼:“你也变油滑了?”
“废话!”戈登气得骂道:“如果这玩意戴在你头上,说不定你连爱全世界都说出来了。”
“但幸运的是没用戴在我头上。”鲁道夫安慰着:“你放心地脑子通电吧,如果变成白痴,尤利安大人保证会让四个美女来伺候你吃喝的。”
戈登话都噎得说不出,这是安慰吗?
尤利安刚选择斯内德就是为了尽快逼出口供出来,现在换了戈登。虽然是为了她不至于太难过,可她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听到戈登急得叫起来,她只有哀求:“求你了,我在这里从没求人。这次算我求你。”
尤利安站在床边,低头看着,随后目光往下,看着那不断起伏的胸口、腹部。程千寻还穿着关着的时候衣服,小背心和运动短裤虽然遮体,但还是露出大部分的肌肤。
他轻柔地问:“你和你的队友是不是还要杀我?”
“我们的目标是消灭所有的机器人。”到这个地步,程千寻也只能如实相告。
“为什么要毁掉所有机器人?”尤利安继续用平静而缓慢地语调问着。
“那是我们的任务,必须完成。”程千寻嘴唇颤抖着,如果说出实情会导致杀身之祸,就报应在她头上吧。
“谁命令的?”尤利安目光紧盯着紧张异常的程千寻。从她的一举一动中判断说的是否是实话。
“是撒旦!”斯内德知道程千寻的惧怕是为何,先一步说了出来。
尤利安有点恼怒地抬起头,但依旧保持应有的风度,不温不火地道:“没问你,谁还敢插嘴的话。割了舌头。”
旁边的一个医生立即从拿起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斯内德立即紧闭着嘴巴了。现实让他们很明白,逞能并不是结局问题的最好办法。
尤利安对于斯内德的理智和配合很满意,又低下了头。
程千寻深呼吸着,闭上了眼睛:“是冥界,我们都是已经死过的人。如果要复活,就必须按照命令完成任务。”
她睁开了眼睛。痛苦地看着尤利安:“只要任务完成,我们就可以走。所以尤利安,我不能去爱,也不值得去爱,我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求你要么杀了我们。不要折磨我们。”
尤利安嘴角微露一丝不经意的笑意,却含着丝丝的愠怒:“每个人都会死,没有永远的永生,我和你们一样,也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不是和你们一样,是撒旦玩物?”
程千寻知道她说错话了,尤利安不是普通人,他自认为创造了新的世界,是神一般的人,也以神的光环来粉饰他所做的一切,哪怕是除去维纳。
现在却猛地的发现,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众多世界中的一个,所有一切都不是控制在他手中的,而是控制中传说所谓的地狱魔王们的手中。那是多么大的讽刺,他的命运居然也是被控制的。
尤利安口吻生硬地命令道:“进行!”
“是,充电开始。”
“别,求你。。。”程千寻的呼吸越发急促。
尤利安眸中已燃起怒火:“最后一次机会,马上说实话。”
他发怒的样子很可怕,程千寻声音颤抖着:“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都是撒旦的玩物,最好的证明就是我们自己,看看我们,我们还算是个人吗,只是一具能存放魂魄的躯壳。”
“倒计时开始,零后第一次电击,十、九、八。。。”
程千寻大声地喊了出来:“我说得都是真的。”
尤利安脸上阴沉不定:“千寻,哪怕这个世界是撒旦创造的,我也会掌握我自己的命运,因为我也是神!”
说到最后如同严正声明着,俯下了身体,唇猛地盖在她不停颤抖微微张开的双唇上,发了狠劲一般的深深吻着。
所有工作人员并没有为如此怪异而刺激的景象所分心,继续忙着他们的工作,当程千寻听到戈登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她终于经受不住,晕了过去。
终于又有了知觉,程千寻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依旧躺在解剖床上,身上绑着的牛筋绳已经解除,身上还盖上了一条薄被。她虚弱地呼吸着,而尤利安还站在跟前。
目光略微呆滞地看着这个男人,他俊美的脸上依旧很平静。甚至带着和煦温和。
“醒了,断食造成的影响还没完全解除,再刺激的话可能会影响身体。”旁边的主治医生退了下去。
只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恶梦,就让梦结束吧。哪怕死了也好。程千寻挣扎着坐起来,往戈登躺的位置看过去。
三个队友依旧被绑在解剖床上,看样子她晕的时间并不算长,而包括戈登在内,他们一个个很好,好得很,还在聊天。
鲁道夫道:“我说得对不,她一定受不了。这下赢了吧?”
戈登有点得意地道:“那是我叫得够响,够惨才行。”
斯内德侧头看看,见到程千寻阴沉着个脸。赶紧转过头:“别说了,千寻醒了。”
一切又都是假的?程千寻气得闭上了眼睛,浑身微微发抖着。刚才是紧张和担心,而现在是气的。
就听到戈登道歉:“程,是我们不好。可不这样,电流可真会通过我脑子的。”
鲁道夫也安慰着:“程,不是我们不关心你,谁叫我们知道你肯定没事。”
斯内德喈喈地笑着:“至少我们知道,你对我们真的很在意。”
程千寻睁开了眼睛,对着一言不发站在旁边,嘴角始终微微翘起的尤利安问:“你和他们打赌了?”
“是的!”尤利安如实相告:“一瓶酒打赌你会紧张。晕过去就三瓶酒。都是最好的酒,现存只有三瓶。”
程千寻气得浑身瑟瑟发抖着:“把酒拿来。”
“你也要喝?”尤利安温和地道:“你身体还差,还有一瓶年份晚了四年,但味道绝对差不了,到时我和你一起喝。”
“不是!”程千寻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着:“我要在他们头上砸开,正好一人一瓶。”
三个队友顿时叫了起来。而尤利安终于笑裂了嘴。
“放心吧,酒不会在你们头上开花的,晚上送来。”尤利安将薄被拉起,裹住程千寻的身体后,将她横抱了起来:“这床凉。”
程千寻一条手臂勾着尤利安的脖子。看了看这张宽大的解剖床:“给死人躺的,难道还指望它舒适柔软?”
尤利安嘴角抿着笑,抱着程千寻往外去。
鲁道夫急着道:“是不是把我们先放了?”
“不用!”程千寻恨恨地道:“玩了那么长时间,就让他们再休息一会儿。”
“行。”尤利安对着旁边工作人员道:“吃晚饭时放了。”
快要出去时,程千寻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门,扭头道:“他们血气旺得很,身上那么块布拉掉了,那里保持干燥有利于生理健康。”
尤利安忍着笑,对着工作人员扬了扬眉,那工作人员很拎得清的真去拉掉三人腰上盖着的布。
门关上了,可尤利安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
“都是你,出什么主意,程生气了。”戈登带着几分悔意。
鲁道夫反驳着:“她不生气,其他人就会生气。两者选择,你选择谁?”废话,谁都知道应该选谁。
斯内德叹气道:“你们只会欺负老实人。我居然也成了帮凶!”
“她最多把你给强了,宁可被她杀了,她哪怕杀了我们也不会大卸八块。至少这节骨眼过去了,应该偷笑了。”鲁道夫安慰着,他发出嘶嘶声音:“还真凉爽呀。”
“受凉了晚上喝几口酒就行了。”戈登没个好气地道。
斯内德叫了起来:“哎,你能不能不要看着我们。难道你自己不长吗?”
鲁道夫带着几分阴鸷地道:“大约他不想要了,晚上喝酒正好没下酒菜。”
把尤利安逗得抿着嘴直乐,抱着程千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