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否认，却也摇了摇头：“此一时，彼一时。”
他这哑谜打的，那我肯定要问了：“怎么说？”
“怎么说，这里都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扫了扫缪正柔，“你刚不是说让他去你家里躲躲吗？走吧。”
“不是吧，这么远都能听到……”
缪正柔暗暗咋舌，估计这会儿她也回味过来了，我们之前压根就没逃出他的手掌心，不由有些讪讪，小声跟我嘀咕了一句，“你这朋友是葫芦娃里的二娃转世啊？亏得他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不然咱们就死惨啦！”
章殊成莫名一笑，她一下反应过来，不管她说得再小声对他来说都算不上悄悄话，她顿时打了个哈哈，走去前面带路：“这边。”
我们左转右转穿过大马路，又右转左转绕了好一会儿，终于从后门钻进了缪正柔家。
“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她倒是挺识趣，知道我们有话要说，扭头进了厨房，剩下我俩大眼瞪小眼，最后我实在没忍住先开了口：“他是你什么人？”
“你是说章未成？”他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同母异父的兄弟，我爸身体不好，我没几岁他就去世了，后来我妈另一边的青梅竹马找她复合，他们就在一起了，最后有了他。”
我有点尴尬，他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虽然我爷爷是执幡人，但我们这一支人丁并不旺，他自己就没个兄弟，奶奶又去世得早，只留下我爸还有大伯两个孩子，他们还是双胞胎。”
他一提他奶奶，一个名字立马从我脑海里冒了上来，算是直觉吧，我问：“你奶奶是不是叫章雪凝？”
他瞥了瞥我：“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讳？”
我也不瞒着他了，将乌鹊山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听我说完他脸上也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喃喃说了一句：“原来他真的死了。”
我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迫不及待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回过神，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嘴一张说了一句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话：“其实我爷爷早就知道方驭光是祭幡人，一开始接触他就是为了监控他，没想到后来两人居然成了生死之交。”
“当时方驭光应该还没有被龙脊凤心盘唤醒，你爷爷他怎么会……”难不成执幡人手里的归龙图还有别的功效，可以提前预知祭幡人的存在？
不，应该和归龙图无关。
我想起一个细节，归龙图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经被拆分藏匿，当年他大伯章思又是如何找到的我？
“这家伙肯定知道内情。”
我询问地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仍放在我身上——不，准确地说是放在我的眼睛上——我心念一动：“是贯日纹的功效？”
他收回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和祭幡人一样，在执幡人身上也有一段只在我们家族内部传递的信息片段，但和祭幡人的又不一样，它并不会只在一个人身上出现。道理很简单，执幡人的这段信息片段记录着和镇龙幡有关的完整信息链，出于保密的需要，我们的家族注定是封闭的，这就限制了我们家族的规模，我们可用之人本来就少，如果它和祭幡人的一样也是单人传递，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做到无缝衔接去履行我们的职责，多向传递加同一时间只能激活其中一人所携带的才是更适合这段信息片段传递的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