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师徒离了包家镇,这一日来到一处村庄外。
“师父,您看前方,有死气蒸腾,疫气缠绕,只怕有瘟疫正在横行!”孙悟玄火眼金睛闪烁,指向远处对张玄大声说道。
张玄微微皱眉,点了点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若真是瘟疫肆虐,断不可袖手旁观!”
师徒四人很快就来到了这处村庄,只是这个村子显得非常地死寂,隐隐可还可听闻从院落中传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师父,待徒儿前去打门!”钱坤拱手道。
“去吧,仔细小心着些,莫要失了礼数!”张玄嘱咐道。
“是,师父!”钱坤答应一声,迈步向着就近的一位人家走去。
“啪……啪……啪……”
敲门声响起,可惜半晌过去了,却无人答应。
钱坤无奈,只得再换一户人家,连续敲了七八户人家,才终于有一户打开了大门。
一位苍老的老妪从门内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看到门外的众人,老妪的脸上露出了慌张之色,一开口,沙哑的嗓音响起,道:“几位外乡人,你们有何贵干?”
钱坤连忙做了个道揖,道:“见过老夫人,我和师父及几位师兄路过此地,想要向老夫人讨一碗水喝,不知可否?”
“没有了!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所有的水都坏了,都坏了!”老妇人喃喃自语地不断重复着,声音沙哑干涩。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老妇人嘴唇早已干裂,身上的皮肤也显得非常干枯,就仿佛许久没喝到水一般的感觉。
“都坏了,都坏了,所有的水都坏了!”老妇人还在喃喃自语,突然身子一晃,仰天就倒。
“啊……”
钱坤被吓了一跳,一声惊呼,连忙绕到老妇人后面,伸手将老妇人搀扶住了。
这要是没接住的话,老妇人摔倒在地,只怕这条命也就要交代了。
将老妇人搀扶起来,钱坤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很怕老人再次摔倒。
“老夫人,您这……”
“师弟,快给老夫人喝点水吧!”这时候钱立文出声提醒道。
“噢……噢……”
钱坤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腰里将水囊解了下来,递给了老妇人。
“老夫人,您喝点水吧!”
老妇人一看到水囊,立刻双眼放光,一把将水囊抓了过来,扭开盖子,吨吨吨连喝了几大口。
“呼……”
老妇人长舒了一口气,双眼也有了些许神采,然后就将水囊连忙盖住了。
“扑通……”一声,老妇人就跪到了张玄师徒面前,并开始磕头。
可把张玄也吓了一跳,连忙从青牛背上跳了下来,几步上前,将老妇人搀扶了起来。
“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老妇人被搀扶起来,脸上已是挂满了泪水,嘴里祈求道:“还望几位发发善心,将这个水囊的水给我儿子喝两口吧,他快要不行了!”
张玄一愣,然后叹了一口气,道:“老夫人不必如此,这个水囊中的水便送于夫人吧!”
“多谢!多谢!”
老妇人大喜地再次叩头道谢,然后爬起身来,转身就跑进了院子里。
然后院子里就隐隐传出来一个声音,道:“儿啊,儿啊,你快喝点水吧,有水了,有水了,你快喝一点吧!”
“吨吨……”
一阵喝水声,然后“咳咳……”干咳声响起。
“儿子,莫要洒了,莫要洒了,这水可不多了!得省着点喝!还能多挨几日。”老妇人在说话。
“娘,我没事了,你也喝两口吧!”一个虽然年轻,但似乎更加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喝了,不喝了,娘喝过了!”老妇人回答道。
“福生无量天尊,慈悲!慈悲!”
张玄忍不住口诵道号,面色阴郁。
很快,一阵冷乱的脚步声响起,老妇人带着一个三旬左右的汉子迈步走了出来,“扑通……”一声,两人跪倒在地,向着张玄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还请……还请大人入内一坐吧!”
两人似乎略作犹豫后,还是邀请张玄师徒进家一叙了。
“老夫人请起!”张玄一挥拂尘,将母子二人托起。
感受到那股力量,母子二人,立刻眼睛就亮了,也更加热情了。
张玄师徒跟着母子二人走进了家中。
这是个面积很小,也非常简陋的小院。
那个汉子将张玄师徒引到院落当中的一个石桌旁坐下,歉意地道:“几位大人恕罪,屋内实在寒酸,不敢污染大人的眼睛,便请大人暂且在此安坐吧!”
看着汉子颤颤巍巍的身子,张玄叹了一口气,道:“无妨,便在此处就好!”
老妇人转身进了屋子里,片刻时间后,端着一个粗瓷大碗,碗里放着几块干巴巴的饼子走了出来,放到了石桌上。
“几位大人见谅,老妇家贫,如今只能以几块这饼子款待几位大人了!”
张玄摆了摆手,叹道:“老夫人客气了,我等师徒刚刚在路上才吃过干粮,并不饥饿,倒是辜负夫人一片美意了!”
张玄说着,就将那个粗瓷大碗推了回去。
老夫人脸上一黯,默默叹了口气,将大碗接了回来,对一旁的汉子,道:“儿啊,你陪陪几位大人,我出去一趟!”
“知道了,娘,您路上小心些!”汉子担忧的道。
老妇人端起大碗,颤颤巍巍地迈步走了出去,不知去何处了。
张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劝说,而是转头看向面前的汉子,道:“这位大哥,方便打听一下,贵村究竟发生了何事吗?我看外面树木郁郁葱葱,但为何村中却无水可喝?方才听老夫人一直说所有的水都坏了,又是怎么回事呢?”
“唉……”
汉子长叹一声,然后开口道:“几位大人有所不知,就在十日前,我们这里降了一场黑雨,当时下得很大,那黑雨落入到了周围的河水和井水当中,瞬息间,所有的水都被污染了,唯独有一口水井不知因何原因,并没有被黑雨污染,这才幸免于难,但几日后,那口水井就干涸了;人可三日不食,但却不可一日不饮,实在饥渴难耐的人喝了那污染的井水或河水,便立刻病倒了!……”
汉子一边说着,一边身体颤抖,仿佛见到了无比恐怖之事一般。
“师父,此事其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