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研讨会结束后的次日清晨,霍格沃茨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
它是一种纯粹的、被点燃的求知欲。
大礼堂里,学生们不再像往常一样懒洋洋地吃着早餐,而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激烈地争论着。
“不,你完全理解错了!二元对立不是简单的善与恶,它是一种动态平衡!就像教授昨天展示的,光与影的相互转化才是核心!”
一个赫奇帕奇的高年级学生,正对着他的同伴激动地比划着。
“那五行生克又该怎么解释?为什么金能生水,却又克木?这在炼金术里根本找不到对应的逻辑!”
拉文克劳的长桌旁,好几位学生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面前的羊皮纸上画满了复杂的图表,显然是在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里奋战了一整夜。
他们的脸上没有疲惫,只有一种解开世纪难题前的亢奋。
整个霍格沃茨,仿佛一夜之间从一座魔法学校,变成了一所顶级的魔法哲学研究院。
而在风暴的中心,教务处主任办公室里,却是一片悠闲的宁静。
道格拉斯·福尔摩斯正站在那幅巨大的、描绘着黑湖超距防御魔法阵核心结构的图纸前,慢条斯理地品着一杯来自东方的红茶。
聚宝盆里的旺财,正扒拉着金加隆睡觉。
最近多比也被派出去很忙,它的收入都少了、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踉跄着闯了进来,正是消失了数日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他身上还带着一丝沙漠的炎热气息和地中海若有若无的咸湿海风味道,昂贵的巫师袍边角有些磨损,但那双灰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猎人满载而归的、灼人的光芒。
“我闻到了阴谋和金加隆的味道。”
小天狼星嘶哑着嗓子开口,他甚至懒得去整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屁股瘫坐在那张柔软的沙发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告诉我,我错过了哪部分好戏?”
道格拉斯微笑着,没有回头。
他优雅地放下茶杯,为这位疲惫的归人端去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热咖啡。
“你错过了序曲、华彩和尾声。”他平静地说,“不过,你正好赶上了剧评环节。”
小天狼星接过咖啡,像喝酒一样猛灌了一大口,滚烫的液体让他瞬间精神了不少。
道格拉斯开始为他简单扼要地讲述这几天发生的“闹剧”与“正剧”。
当听到赫敏他们策划的那场“国王的新衣”舆论战时,小天狼星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他用力捶打着沙发,眼泪都快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怀念。
“干得漂亮!这才是詹姆的孩子!用一个谎言去撬动整个城堡,这游戏太他妈的对胃口了!”
接着,道格拉斯简述了他如何借力打力,将这场由学生发起的、稚嫩的心理战,顺势变成了一场颠覆整个欧洲魔法教育界的顶级学术峰会,并正式向外界展示了掠夺者动力防御体系的核心理论。
小天狼星听着,脸上的戏谑神情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商人的精明和难以抑制的兴奋。
“道格拉斯,”他站起身,走到那张巨大的魔法阵图前,眼中几乎在放光,“你这不是办了一场讲座,你这是开了一场顶级的产品发布会!”
他用手指着图上那些复杂的结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你猜猜,就你这套五行生克的理论,能包装成多少个价值连城的专利?光是一项高级安全构架咨询服务,就足以让掠夺者动力这个名字,在欧洲所有魔法部的年度采购名单上排到第一位!”
说到高兴地方,小天狼星还从兜里拿出一枚金加隆,抛给嗅嗅旺财。
旺财立马精神起来,接住金加隆。
道格拉斯笑了笑,重新坐下,为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现在,轮到你了。”他微笑着说,“你的跨国贸易,谈得如何?”
小天狼星从一个施了无痕伸展咒的皮袋里,掏出了一堆厚厚的、烙着火漆印的羊皮纸文件和契约。
“我先去了罗马,洛伦佐·迪诺那个老狐狸,现在比谁都积极。上次他想算计你,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急着想把关系补回来,把我们当成了贵宾。”
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谈判桌上,我甚至都没怎么开口。瓦莱里乌斯就站在我身后,像个最忠诚的侍从一样。罗马那帮官僚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他们当然不会震惊,”
小天狼星解释道,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他们早就通过各种渠道知道瓦莱里乌斯臣服于你,他们瞬间明白,他代表了你,一个可以随时回来折腾他们的家伙。”
说到这小天狼星朝着道格拉斯眨了眨眼。
“不过真正的麻烦,来自他们的法律执行司长,一个叫皮耶罗的家伙。”
小天狼星的语气变得不屑起来。
“那个蠢货因为你上次一声不吭就走了,觉得后续的烂摊子全都砸在了他手上,对你积怨很深。所以在程序上处处给我们使绊子,想搅黄这笔生意。”
“我差点就直接把合同摔在他脸上了。”他继续说道。
“最后,还是他们的魔法部长,阿尔贝蒂亲自出面,把我请进了他的私人办公室,当着我的面签署了最高许可令,才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压了下去。”
“阿尔贝蒂很清楚,在教廷这头沉睡的狮子随时可能醒来的情况下,得罪一个能让吸血鬼亲王心甘情愿当仆人的人,对他来说是无法承受的政治风险。他比福吉聪明的多,也难以打交道的多。”
最终的合同被敲定:掠夺者动力公司提供覆盖整个意大利魔法部的高级安全顾问服务,作为交换,公司将获得意大利魔法部所有关于教廷的、最高级别的实时情报共享权。
当然,这是道格拉斯提前交代的。
毕竟,只挨打,不反击。
这不是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