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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她从未想过这话会对着卓遥说。

其实她想问卓遥,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但她问不出口,还擅自给出了答案,一定是不爱的,不然又怎会伤她至此?

白芷最后停了下来,抱着双膝望着他,再也说不下去。

卓遥看了她许久,眼里的痛苦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纵容,像是看着她玩闹一样。

“说……”卓遥想开口,喉间却咕噜咕噜冒着泡,好不容易才将那带着铁锈味的血咽了下去,“说完了吗?”

“说完了吧……”白芷移开目光。

“嗯。”卓遥声音很轻,然后嘴唇微张,却只看见她别过去的脸。

他的泪模糊的双眼,无声地说了一句话,只是她再也看不见,再也听不见了。

白芷却在这一瞬猛地抬头,刚才的心慌,让她心里乱跳,她眼泪止不住落,擦也擦不去,收也收不回,“你刚才说了什么?”

卓遥摇头,最后再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牢房。

转身的瞬间,口中鲜血像是决堤般喷涌,顺着下巴,染红了面前大片大片的衣襟。

如果他还坚持得住,那句‘但我爱你。’或许还能说出口。

但转念一想,现在说出口的爱,没有一点意义。

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从黑风寨的相遇,他就不该肖想。

卓遥拐过转角,无力地靠在了卓翎的肩上,“走吧。”

二人搀扶着,离开了牢房,在阴暗的长廊,留下决然的回想。

选择已作出,便没有停止的理由,哪怕心痛得快要死掉,哪怕一个身受重伤,哪怕一个怀着身孕,他们也要马不停蹄赶往战场。

止天下兵戈,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

白芷哭了好久,吴用也不敢出声安慰。

久到实在有些按捺不住,吴用正打算开口时,白芷猛地抬头,带着哭腔,“他怎么就走了!还没跟他说阿谷怎么办呢!”

白芷埋怨自己,“光顾着骂人舒服,正事都不做!现在什么时间了?我还没和阿谷分开过……”

她猜测,应该到了夜里,到了喂奶的时候,阿谷现在虽然能吃一些辅食,但母乳还是主要的,她有些心疼。

吴用叹息一声,“不靠谱的男人为何要给他生孩子……”

“给他生,想得到美,阿谷是我生的,归我。”

“那你现在被关进来,他会去瞧一眼孩子吗?”吴用每句话都带着情绪,他在为她抱不平。

白芷想了想,一家人亲密快乐的日子又浮现在眼前,“他不会不管的,尽管他粗枝大叶了些,但只要不提到孟瑛,这个人还是正常。他会去学习怎么带孩子的,他还学得很快,或许是错觉,阿谷和他一起可爱笑了,不知阿谷,白风他们也最听他的话……”

“他们是不是都不喜欢我?靖儿还说他讨厌我……”

白芷想起了孟靖那句话,心里像是被撕出了一道口子。

吴用心里咯噔一下,竟扯到了这件事,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都不敢想,若是他对自己娘亲说出讨厌的话,会不会把他娘活活气死。

吴用慌张地劝慰道,“想多了,小时候母亲管得最多,闹些情绪多正常,长大了就明白了,巴不得母亲再多管些,再活长一点,久一点……”

吴用想起了母亲去世的那年,心隐隐作痛……

白芷的心伤那是止也止不住,吴用宽慰了她好久,把这辈子的鸡汤语录都讲完了,白芷才勉强好了一些,毕竟这是重大的人生变故,吴用能理解她。

但……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她刚才对卓遥说得那些捅刀子的话里面,提到了一个人,他忽的就警惕起来,“……问荆是谁?”

白芷顺口就答出来了,“孟问荆啊,孟时年孟爷的小儿子,你没听过么?”

吴用想起了,琼州离南阳也挺近的,“听过,还见过,是个病秧子,脾气可差!”

白芷蓦地笑了,“是这样的吗?你们对他这评价?”

见她笑了,吴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能让她开心也算是极好的事,尽管是聊男人,他还是能忍一时,“你喜欢他?”

“嗯……喜欢吧……”

这答案让吴用心头像是中了一剑,后来者还能居上,气死个人,莫名酸了一句,“你倒是……挺花心。”

“嗯,好像是的,反正现在我也没男人了,喜欢就喜欢了呗,谁也管不着我!”她自嘲着。

得,又绕回去!

吴用心更酸了,语气都沉了下来,“你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不知道!反正不喜欢卓遥,也不喜欢孟瑛!其他的什么样我都可能喜欢上!”

“那……腿瘸的呢?只瘸了一条腿……”

白芷猛地意识到氛围不对,刚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忽视了他话里话外的……亲密。

她一时有些脸烫,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开始不合适。

吴用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病秧子都行,他就是无可救药地想试试……

白芷变得为难起来,许久,她才轻笑了一声,无奈摇头,“趁人之危……可不好……”

吴用悬着的心还是死了,不趁人之危又怎么敢说出口呢?

吴用沉默了去,白芷也没再回答,二人之间气氛变得沉重。

白芷将他们送过来的吃食分给了吴用,二人的咀嚼声勉强缓解了尴尬。

饭间,吴用又开始喋喋不休地对白芷说一些奇怪的话。

“其实只有我能永远为你效力的,只有我是一无所有,会将性命托付。不管是宁王还是卓遥,他们一出生就已经决定好了要走路,女人只是他们路上采的花,他或许会为你停留片刻,但不会真的为你留下,他们只会折下你,装进自己的包裹……”

白芷听得小心翼翼,生怕他问她愿不愿意,白芷想不起以前与他相处的细节了,并不敢接受什么,她只能礼貌应道,“你在说什么爱情语录?”

“我在说实情。你不会死的,你以后啊,就去琼州,找尤青和梨花,他们是你最信任的人,也是这些年我最信任的人,他们会帮你,誓死也不会背叛你……”

白芷微微皱起眉头,奇怪的感觉又来了,那种托付的感觉,“为什么不是你帮我?为什么不是直接找你?”

吴用一时语塞。

白芷看着他那奇怪的表情,还有那些奇怪的话语,在脑子里倒了一下,猛然惊醒。

“你该不会在想……用你的死来作为我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