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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三嫂顾丫打算亲自辅导李宝玉的国音,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课本上的字符越来越多,三嫂的讲解声越来越响,李宝玉的眼神也越来越茫然,脾气越来越暴躁。

前一秒三嫂辛苦,最爱三嫂,嘴巴甜的要死,将嫂子哄的破涕为笑,后一秒前院的木桩子三天换了三个。

眼瞅着整个四合院的孩子这些天绕着李宝玉走,老五老六在小老七面前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大嫂刘兰芝这才哭笑不得的劝了起来。

学不会就学不会吧,会读会写不就得了,瞧这一大一小让折磨的,大的满嘴起泡,小的路过二虎面前都要给上两巴掌。

二虎在老爷子床底下躲了多少天了,撵都撵不出来,大彪也见天儿的躲在屋檐上头不敢下来。

三嫂顾丫在一家人的劝说下终于放弃了,不过课业依旧得每天亲自检查。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白巧巧跟李宝玉的笔迹越来越像,早在两年前三嫂顾丫就已经彻底分不清李宝玉的课业到底是谁写的了......

“回去吧小七,明天答应玉梅要陪她们去天桥玩的。”

“晚上......晚上我给你烤馍馍吃。”

台上再次唱起了不正经的小曲儿,见李宝玉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白巧巧有些着急的加大了筹码。

“你......你的课业我接着给你写就是了,咱们快回去吧。”

“哎呦,可不敢劳您巧巧姐的大驾,三嫂这几天盯我就跟盯贼似的。”

李宝玉利索的跳下圆椅招了招手,身后季万年神色恭敬的将李宝玉装课本的挎兜送了上来。

茶社内一众老少爷们虽然看到了这一幕,却全当没看到一般。

鼎鼎有名的南城季先生都是这副模样,谁敢瞎打听,只知道不要惹这唇红齿白的小孩儿就对了。

“那......那不是......为了你好嘛。”

“先生......留得课业......要......”

白巧巧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她当时也是着急,怕李宝玉整日不写课业,记不住先生教的知识,才不得不故意把笔迹写错,好叫三嫂顾丫看出来。

“得得......”

李宝玉将挎兜背好,向身边几名老头拱了拱手便没好气的牵着白巧巧向外走去。

“那东西我不写都是全班第一,还见天儿的盯着我写,这不脱了裤子放屁吗。”

“说好你接着给我写啊,不许耍赖皮。”

“我......我才不耍赖......”

直到走出茶社,听不到那扰人心弦的小曲儿白巧巧这才松了口气,

“这不知羞的小曲儿有什么好听的,让娘知道了瞧收拾你不。”

见李宝玉出了茶社威胁不到自己,走在路上的白巧巧莫名的涌现出一股勇气,强装起了镇定。

“你......你你......你不许再来了......不然......不然......我......我就一个星期......三......一天不理你。”

“我不来?”

李宝玉勾起嘴角慢悠悠的说道:

“那我想听小曲儿怎么办?”

“你给我唱吗?那倒也不是不行。”

“呸呸呸!”

白巧巧红着脸连连摇头。

“我才不唱那不正经的曲子呢。”

“不正经?”

李宝玉佯装纯洁的看向身旁的女孩。

“有正经的曲子啊,你要是唱给我听,我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有正经的?”

白巧巧犹豫了片刻,眉眼有些羞怯的低了下去。

“那你回去教教我吧,只要你以后不来这地方,我就唱给你听。”

“回去?不行,我现在就得验验货。”

听到李宝玉的话白巧巧茫然眨着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

“可......可可......我还没学会啊,你......你等.......等我好不好,我学......学的很快的。”

“来来,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李宝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唱道:

“说一段神话~话说那么一家~”

“说......说一段神话,话说那么一家。”

白巧巧头一次开口学的极为认真,绵软细腻的嗓音下藏着几分柔媚,倒是让李宝玉不由升起一种享受的感觉。

“这家夫妻俩~生了个胖娃娃~”

“这家夫妻亻.......”

唱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的白巧巧脸色羞红气的直跺脚,挣脱李宝玉的手掌快步向前走去。

“呸呸呸,不要脸。”

“诶诶,你又想哪去了。”

“你听我唱完啊。”

李宝玉悠哉悠哉的在后吊着嗓子。

“不听不听!你就会骗我!“

“这哪是正经曲子......都生......生......”

“不害臊!”

“哟,回来啦?”

四合院门外,正和马友下着象棋的老爷子李秋海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胡同,抬起头意味深长的戏谑着。

“今儿个胡先生讲什么了?”

“额......”

搁茶社混了一天的李宝玉哪知道小学堂讲了什么,下意识的看向白巧巧。

白巧巧现在上的是中学堂,就更不清楚了,神色为难的想着说什么理由是好。

“得得,快回去吧。”

怕累着自家小儿子小儿媳编理由糊弄自己的李秋海没好气摆了摆手。

“你大嫂给留了葱花饼,快回去吃吧,炉子上热着菜。”

“谢谢爹~

李宝玉哄死人不偿命的抱了抱李秋海后,一把将还在想理由的白巧巧拽进了门。

看着一对小儿女离去的背影,李秋海轻笑了一声,继续下起了象棋。

“诶?我车怎么跑这了?”

“小马你是不是动我棋了!”

“咳......老叔,我可没动。”

“那车不是一直就在那呢吗?”

顶着老爷子狐疑的目光,马友心虚的撇开了眼睛,动棋的不是他,是李宝玉,还动了不止一步棋,但他又不敢说。

李秋海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马友心里有鬼,反倒是得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马友是轧钢厂的钳工师傅,为人老实巴交,在厂子里教了老大老二不少技术。

两年前搬进了四合院,说话做事也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的面孔,如今能把马友逼到这种地步,不正说明了自己棋艺高超吗。

不过让李秋海唯一奇怪的一点,是马友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是哪,时间一长倒也不了了之了。

李宝玉二人一进垂花门,便看到已经成为了青葱少年的老五老六争先恐后的冲出家门,怪模怪样的吱哇乱叫着。

大嫂刘兰芝提着鸡毛掸子追在后面,还没等追出家门,哥俩就已经跑进穿堂不见了踪影。

刘兰芝扶着门框摇头轻笑道。

“真是年纪大了,追不动这两个猴崽子了,打在身上都不喊疼。”

“大嫂,大嫂,我帮你呀。”

李宝玉跑到刘兰芝身旁嬉笑道。

“一拳就让他们喊一天疼。”

“去去去,进屋吃饼去,添什么乱。”

大嫂刘兰芝让李宝玉都气乐了。

“他们喊一天疼不用去上学,我再给熬药敷药喂饭伺候上,你到底是帮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