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可打了一躬,说道:“我愿拜入先生门下,恭听先生教诲。”
赵鹤年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来,说道:“师弟如何会有这等念头?我如今不过初登门径,也是功行未深。况且门中高人众多,都是道行精深的前辈。若是让为兄举荐一二尚可,切不可作此想法。”
吴可道问道:“我自小与先生有缘,若非先生救我性命,哪有我今日存身之地?又若不是先生接引,也没有入门的机缘。这不是我与先生的缘法吗?”
赵鹤年摇头说道:“缘法向来难以说清,你既入玄门,自当一心向道,切勿挂念其他。修行途中若无高人指点,将来必定多灾多难。”
吴可道说道:“修行本是历经三灾九难,然后可以功成。若是拜入高人门下,便能免此祸端,修道岂不是易为之事?”
赵鹤年知道如此辩驳恐不是劝人的法子。于是回道:“为兄也有师尊在上,不敢私收门徒。恩师此时闭关修行,不知需得几许光阴,也不是你可以等的起的。你如今顶汇灵气,体生氤氲,料想炼窍已有火候。若不择一法门修持,恐怕耽误自家功行,来日恐怕追悔莫及。”
吴可道俯身下拜道:“若是承蒙先生收录,我愿在此等候。”
赵鹤年见他态度坚决,也是神色复杂。说道:“你也莫要急着决定,我可等你思虑清楚。”
吴可道刚要发言,赵鹤年摆手打断道:“在此之前,你便在此修行,如有疑难,也可前去寻我。只是你外出多有不便,我便送你一驾云舟。”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只三尺长的木盒,里面正是他往日所用玄器御风舟。他已经炼成玄光,此舟已是不堪大用,送与吴可道正是合适。
无论吴可道是否拜他为师,接引之恩也是难以割决,倒不如助他一臂之力,将来或可引为助力。
吴可道连忙接过木盒,躬身称谢。
赵鹤年又取出内门弟子时所用玉牌递与他,说道:“这块令牌乃是我入内门时门中所赐,如今我有真传宝箓随身,此物已无用处。日后你可凭借此牌前去寻我。”
吴可道也是接过。
赵鹤年见他捧着木盒与令牌,笑道:“入门之时,门中便有宝囊赐下,你何不将物收入”。
吴可道连忙手忙脚乱的将东西收起。他虽入门已有经年,但是一心在此修持,还未习惯使用术法。
赵鹤年知道由于白昙清关照,他免了许多杂务,如今看来,也并非都是好事。
转头问道:“听闻白师兄赐你一门筑基法门,不知你修行如何了?”
吴可道回道:“法门中记载七十六处穴窍,我如今已经炼开七十四处了。”
赵鹤年闻言,不由颔首。白昙清所赐法门果然上佳。你说世上真无英才吗?只是缺少的是机缘。这吴可道资质机缘俱是上佳,有此法门,日后当有成就。
只是,若依他见,恐怕这也不是他的极限。于是笑道:“我也赠你一篇法门,是否有所助益,也只看你悟性了”。
取出一块玉简,抛于吴可道。玉简中记载的正是《三洞混灵无极真经炼窍篇》。赵鹤年暗思:这吴可道天生百脉俱通,炼窍之功也当不逊于我。
他此时看着吴可道,心中又有想法,若是闭门造车,恐怕难有效果。于是问道:“你上山已有三载,虽然你天性喜静,不惹尘浊,但是到底不经世事,难通道理。玄门有三千外功,有诗云:‘功完随做佛与仙’。不知你可愿下山一行,待到穴窍圆满再回山门?”
吴可道闻言,微微展颜,回道:“弟子愿意。”原来他在门中三年,也早知门中有师徒与世家之分。游历天下,感悟天道,这正是师徒一脉的传承。与其说是教导,更可说是指引。这也说明赵鹤年已有此意。
赵鹤年见他同意,也是微微点头。我伸出右掌,白光一闪,露出一柄银色长剑。此剑正是那日埋伏赵鹤年御兽宗三人之中那位中年道士的法剑。
“此剑便送你防身。”
虽然此剑品质一般,不过中品法器,但是考虑到吴可道如今也用不了灵器,于是也就作罢。想一想,又取出三根金银锉与一根玉简,玉简之中乃是金银锉炼制之法。
“这金银锉乃是旁门法器,但是威力十分不俗,若是炼制齐全,也是一件厉害法宝,你日后若有机缘,不妨炼全此宝。”
吴可道接过白光剑、金银锉与玉简。躬身说道:“多谢先生”。
赵鹤年点头道:“你便在山中等候消息,我先去回过白师兄,再来与你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