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见此,不由慌神,一展袍袖将宝炉收起,随即翻身跃至上空。只见黑气翻滚如潮,如同蟒蚺扭动起来。赵鹤年顾不得许多,将玉瓶与封妖伏魔令都收入袖中。又抛出五雷令牌,念动五雷咒印,内震脏腑五气,外感阴阳变化。手中五雷印连连点出。道道雷芒电光闪动,直往黑气之中劈打。雷光如雨,迅疾威猛,打在黑气之上,只似雨打浮萍,杳然无力。只打散几缕黑气,全然不伤根本。
赵鹤年见此,只觉心中无力,暗道:竟有妖邪不惧雷火,却不知是何缘故?他呆立半空,不知如何应对。忽听身后一声叫喊:“元一道友,速进阵来”。
赵鹤年扭头看去,只见下方矗立一座旗门,上方罩着淡淡金光。不知是什么时候,青颜子已经布下一座阵法,众人已经躲入阵中。赵鹤年见此,连忙踏烟急下,身后黑气忽而一散,露出一道身影,只见白衣飘飘,神态悠闲,正是石松。
石松见赵鹤年逃窜,在身后喊道:“道友哪里去?”赵鹤年闻言扭头看去,只见其面无血色,一片苍白,瞳中幽暗,有黑无白,分明是妖魔异类,忙又加速几分。石松黑气迅疾,转瞬来到赵鹤年身前。赵鹤年心中大骇,手中连点几点,二指神雷迸出,打得石松身形一滞,随即飘身进入旗门。
青颜子见赵鹤年进来,连忙拨开阵势领他进来,径直来到阵枢中心,随即合上阵旗,将阵势运转起来。
赵鹤年惊慌未退,行至众人面前,叙礼过后,问道:“这是个什么邪祟,竟然这般厉害,不知诸位可知端倪?”
众人皆是摇头叹息。青颜子道:“这邪祟不同寻常,似是一团秽气,又似是修道人神魂,甚是奇怪。”
赵鹤年略作沉吟,转头看向沈绛问道:“方才沈道友似是认识外间阵法,可是知晓此物来历?”
沈绛见众人探寻目光,忙摇头道:“三正三返大阵乃是我御兽宗三大阵法之一,所以知晓。只是为何布置此处,或许与本门有关,只是其中详细,在下实在不知?”
众人闻言,心中焦躁不安。鲁云一张小脸煞白,方才邪祟侵夺人身,真是骇人惨况,至此时候,仍然心有余悸。连忙问道:“不知诸位有何办法?”
青颜子见众人忧虑,安慰道:“贫道这门金光阵,按四象八卦而设,有神鬼莫测之能,尚能安稳一时,且待慢慢思忖对策。”众人闻言,眉间忧色不去,若是邪祟徘徊不去,他们又要困守多久?只是目前只能静待,于是纷纷坐地调息,暗思对策。
此时阵外石松徘徊不去,非为他故,只是贪慕众修精气,它这时甫一脱身,正如下山之虎,冬日豺狼,正值腹中无食,急需补充体力。若是让他吞了一众修士精气神魂,还不如枯草逢春?
它见此阵金光遮掩,彩烟熏熏,知道不可小觑,正逢此时气力微弱,道行大损之际,他也不敢轻涉险地,致使精元亏损,若是再由方才修士手中宝炉摄走,他也无力挣脱。
它这一番动作,自然显于众人面前。众人见邪祟窥视,皆是心中惴惴不安,见他只是逡巡于外,也不由心中微松,只是有这般邪物在旁,少不得如芒在背。
赵鹤年却看出其中门道,暗道:这邪祟并不如自己所想那般强大,它侵夺石松肉身也是趁其不备,若是一二人,恐怕不及它,若是众人群起攻之,虽不说杀死这怪,也能让它元气耗损。于是将想法对众人说出,想劝众人齐出阵法,与邪祟拼过一场。若是如自己料想,那么逃离此地也是不难。
众人闻言皆是沉吟不语,忽而鲁云说道:“道友所言,固然有理,只是如何确定这番作为不是怪物诱敌之计?如今我等有阵法之中,尚有存身之所,一旦脱离此地,性命堪忧,这其中利弊还请诸位详查。”青颜子等人闻言皆是点头应和。
赵鹤年急道:“势不可久,守不如攻。如今我等尚有一拼之力,若是那怪物寻着法子攻入阵中,恐怕我等皆有殒身之祸。”几人听他言词激烈,皆是默然不语。
青颜子出来打圆场道:“元一道友莫要担心,贫道这门阵法,内藏八面金光镜,乃是妖邪鬼魅克星,只要怪物进阵,不出一时三刻,保管它化为飞灰。”
赵鹤年无奈,只得暗生闷气,心中思虑脱身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