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和尚点头道:“原来如此,不知可否容贫僧一观?”
赵鹤年说道:“大师请”。
湛明和尚忍住心中激动,将石桌上书册展开。赵鹤年观湛明和尚神情,忽而皱眉,忽而展开,最后又是轻轻长叹一口气,将手中书册放下。湛明和尚向赵鹤年双手合十一礼,道:“多谢施主。只是这书册虽能窥探宝焰尊者法门一二,但本意已失,可惜可惜。”说着摇摇头,神情沮丧,默然不语。良久又开口问道:“不知施主可得到其他经卷?”
赵鹤年知道经文重要,又哪里肯交出,于是回道:“不曾”。湛明和尚盯着他的双目,见赵鹤年面上并无表情变化,于是低头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若是想换取施主这手中宝灯,不知该用何种宝物交换?”
赵鹤年淡淡笑道:“大师修为高深,法力广大。想来定不会让晚辈吃亏才是。”
湛明和尚闻言,苦笑一声。略作思索,扫动右袖,从石桌上现出诸般宝物出来。
首先便是三件法宝,见其灵气盎然,竟然都是灵器之属,只是并无一件宝器。乃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碧色宝珠、一只六寸长短的金色降魔杵、一杆紫光蒙蒙的紫竹。
另外便是一本金线编织的玉册;一片巴掌大小的金色贝叶,上面密密麻麻的金色阳文;还有一块灰扑扑的布帛,上面有些纹路,只是不甚明朗。
湛明和尚拿出这数样东西,见赵鹤年浏览完毕之后,便开口说道:“既然贫僧欲取道友之物,也是贫僧缘法所在。因缘际会,正缘孽缘,存乎一心。贫僧取道友一本书册与一件法宝,那么这三样法宝与三般经文,便任由道友各取一件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赵鹤年闻言,不由讶异。他心内其实并不重视那本书册,他也只想换回一样东西来弥补自己。如今这和尚主动让自己选取两件,可见也并非物欲之人。于是笑道:“大师真乃得道高僧,在下自无不可。只是不知这几样宝物有何玄妙,大师可否为我解说?”
湛明和尚点头道:“这第一件名为正元法珠,有镇妖避邪、消除妄念之效,佩之令人去除烦恼、开智增慧。”说着看了一眼赵鹤年,见他只是点头不语,便又继续说道:“这第二件法宝降魔金杵,乃是我佛门弟子降魔宝物。其善能克制阴魔、诛鬼降妖,威力第一。”见赵鹤年还是无动于衷,又指着第三件宝物说道:“这杆紫竹乃是贫僧于一处灵山发现,其气洁净、其质精纯,大可感物化道,小可养炼成器”。
赵鹤年听后,指着紫竹说道:“此物甚妙”。湛明和尚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将紫竹递过,并不继续解说。
赵鹤年知道他这是考较自己的眼光,只是他心中早有打算,指着那片金色贝叶说道:“我便选定此物”。湛明和尚略有些惊讶,也不扭捏,将贝叶递给赵鹤年。
赵鹤年拿到贝叶,立刻从囊中取出雀首铜灯奉上,他有此灯炼制之法在手,只要凑齐材料,便是要多少有多少,自然也不心疼。他又问道:“在下有一问相询,不知大师可否奉告?”
湛明和尚拿到铜灯,面上也是欣喜,闻听此言,也是回道:“施主只管说来,贫僧但有所知,定然如实告知”。
赵鹤年启手道:“不知这贝叶经书其上符号为何种文字,为何与东极洲文字大不相同?”
湛明和尚道:“据传当年宝焰尊者梦中证道,游历大千世界,在梦中印证诸般神通。后在西华洲传道,当时洲中有一教派,名为天火教。其教主名为炎光火王。他见佛主与他名号相近,又在洲中大行其道,于是便多加阻拦。适时,有一天香神女提议道:不如斗法一场,若是佛主胜出,即让他在洲中传道。炎光火王便说:万古不易为真理。于是提议将两人教义各书纸上,放入火中煅烧,若是谁的经书不能焚毁,便判定谁胜。那炎光火王培育一种异种火蚕,其所吐之丝入火不焚,能辟刀兵。他以此作为依仗,所以出此难题。火王将一部宝经搬来,果然宝光明亮,霞霭艳艳。佛主当时并无经着,于是取了一旁贝多树之叶,用茎蔓穿了三十二叶。一旁炎光火王嗤笑,以为必胜。两人纵起大火,一时红光漫天。谁料火王宝经俱化飞灰,佛主贝叶经书金光大放,其上更是显现文字。火王更是恼怒,又要与佛主比斗神通,佛主将贝叶上三十二般神通一一呈现,火王即时拜服。后与天香神女一起归入佛门,辅助佛主传法。这便是这贝叶经文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