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沉思片刻,说道:“师姐可能容师弟先行离去?”
金冠女修却是奇道:“师弟面对如此宝物却不动心,真是好心性”,却又不解道:“师弟当真对此物不感兴趣?”
赵鹤年摇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只是师弟却是明白,凡事应该量力而为,此番师弟所得已是满意,不敢再奢望其他”。
金冠女修却是面露不悦,说道:“我等修真练道之人,本是逆天行事,所谓三灾九难不过是我等晋步之阶,迈过,自然长生无忧,师弟,长生之路却是与天地抗争而来呀”。
赵鹤年却是摇摇头,回道:“顺天者逸 ,逆天者劳,我等修道之人,循天地之规,悟自然之变,心与物忘,意与道合,心素素悟真知,意纯纯了道行,不敢言逆天之举”。
金冠女修见说他不动,思忖片刻后,说道:“若得师弟相助,我愿以此宝相赠”,说完一道水流托着女修手中令牌,径自投入赵鹤年怀中。
赵鹤年接过令牌细观,只见令牌通体金黄,正面刻雷文云篆,乃是“封妖伏魔令”,反面乃是一道伏魔金符。令牌上圆下方,长约六寸,宽三寸,厚三分,拿在手中,沉甸甸一片。
赵鹤年却是不解,问道:“此是何物”?
金冠女修回道:“这乃是我于此间所得,想来是封禁此怪令符,我已炼化半日有余,却是全然无功,师弟若是愿意助我,我愿以此宝相赠”。
赵鹤年听闻此令乃是镇压赤霖子之物,却是心中一动,又是仔细查看,只见令牌两侧刻有两句咒语,也以雷文云篆书就,不由心中了然,只是单凭此物却是难以擒他。这阵中有百十根锁龙桩,还需以此物封禁,想来也不是如此易为之事,如今这师姐又是真元亏损,想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是面露难色,说道:“恐怕此事却是难为,还望师姐恕罪”。
金冠女修见如此也是说他不动,不禁也有些气恼,却也不动声色,说道:“若是师弟肯助我便算我欠师弟一个人情,若是师弟不肯相助,我便送师弟出了这真水屏障,也算两不相欠”。
赵鹤年听她语气中略有威胁之意,也是不由心中苦笑,若是将他送出这真水屏障,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于是只得应下,只是却也不能如此干脆,于是说道:“既然师姐盛情,师弟便应下了”。
金冠女修听他应允,也是眉头微展,说道:“我此时却是不便多有动作,只能于一旁掠阵,不知师弟可有妙计”。
赵鹤年回道:“我观那怪乃是阴神之身,尽管封禁千载,如今境界跌落,可是也不是我等可以降服,恐怕只有天雷之威可制,只是如今门中赐下护身五雷金符我已尽数用去,不知师姐身上可有留存?”
金冠女修也是摇头,说道:“我也已悉数用去,只是身上却有三颗水雷罡珠,师弟可先拿去”,说完便拿出三颗黑黝黝的珠子,拇指大小,内里闪烁细碎银色电光。赵鹤年轻叹口气,只是此物不堪大用,但也无法,从女修手中接过雷珠。
如今他手中法器甚多,五杀阵便得了数件上乘灵器,只是祭炼法器耗费时日,又不一定能发挥功用,如今有封禁令牌在手,却少了一件容器,于是他便想到了于莫危亭中所得的火铜丹炉,此炉不仅用材上乘,坚固结实,而且品质也是极高,距离法宝也只有一步之遥,用来困住赤霖子再适合不过,只是如今距离出境日近,只能尽量一试,于是对金冠女修说道:“师弟手中有一法宝,或有功用,只是需得祭炼数日,若有此宝在手,却是大有把握,不知师姐可否容我数日功夫”。
金冠女修却是点头道:“可,有师弟所赠丹药,我再有数日功夫便可恢复真气,届时二人合力,机会也是更大,师弟且安心祭炼”,说完便自顾闭目调息。
赵鹤年选在角落,祭出丹炉,丹炉落地,只觉水波震颤,身形不稳。金冠女修也被动静惊动,张目看来,见是一件丹炉,打量了两眼,便也不再关注,掐动印诀,打出一道法力,稳定水幕,便闭上双目,不再理会。
赵鹤年取出一枚益气丹,含于舌下,双掌灌入真气,便往丹炉中灌入。因法器并非赵鹤年所炼,又未曾温养,如今只能靠着死办法以真气浸染,再徐徐功成。只是如今时间紧迫,他也只能全力施展法力,虽然成效不大,虚耗法力颇多,却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