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天大法当真是精妙无比啊!”
“当年南华仙人赠书《太平要术》于大贤良师张角,张角就此成就道家羽化之境界。”
“后《太平要术》被张角广传于禁区,其中,唯一能够于其上推陈出新的,也就只有阁下一人了。”
“根据残本的《太平要术》推陈出新,走出自己的黄天之道。”
“孙恩,既然是孤,也不得不佩服你。”
“若是单单论及战力,恐怕就连张角,都要逊色于你的炼虚合道三分吧!”
刘裕一边冷笑着,一边缓缓向着孙恩靠近。
对于孙恩这位名义上的禁区南方第一人,刘裕已经期待交手很久了。
这一次,正好也让世人们看看,究竟谁才是禁区南方第一人!
随着刘裕一步步向着孙恩靠近。
刘裕的周身,一股霸道无比的强大力量化作护身罡气渐渐凝实。
“可笑,真是可笑。”
“刘裕啊刘裕,你虽然是这禁区的最强霸主。”
“可是在老夫看来,你和那石勒,桓温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都是些沽名钓誉,争权夺利的野心勃勃之辈!”
“就凭你,也配评价大贤良师的良苦用心!”
孙恩说罢,整个人便径直飞了起来。
上承道家之祖老子的《道德经》,再集两汉道法的大成,再加之《太平要术》之根基,孙恩的实力。
俨然还要在因为操劳禁区事务,已经多年未曾进步的张角之上了。
孙恩两手震颤起来,显示他正竭尽全力,以驾驭掌心内经“黄天无极”大法积众的庞大
能量。
至阳至刚的惊人气劲,滚雪球般在他两掌间积聚。
但相比孙恩掌心的惊人气劲,更让刘裕感到忌惮的。
却是此刻孙恩周身环绕的无形之兵。
这些无形之兵乃是孙恩夺天地之造化,以自然之力所打造而成,其威能说是开山断河也毫不为过。
甚至,在场之中,能够有足够修为观察到这无形之兵的人都是寥寥无几。
这,便是孙恩的最终杀招。
天地自然之力,化作无形之兵。
人力,又怎么能够与天地自然相抗衡呢!
但,人力当真无法胜天吗?
在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是那样。
看着漫天的无形之兵,感受着孙恩掌心强大无比的至刚至阳之力。
刘裕不仅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是越加兴奋。
这么多年了。
自从他创立基业以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手了,他也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种级别的高手了。
此次,若不是自己得到了那份机缘,恐怕还真不是这孙恩的对手。
“孙恩,就让我来领会领会你的天地有毁,虚空不毁吧!”
刘裕说罢,随即再度踏前一步,大喝一声——杀!
随着刘裕话音落下,其麾下士卒手中沉重的包铁大盾轰然砸入大地,盾上符箓骤然亮起黯淡蓝光。
而在那些盾卫的身后,铭刻着无数符文的战车隆隆作响,以盾为基,瞬间构筑起一道巨大的、冷硬完美的弧形壁垒,形如一轮坠入凡尘的亘古残月。
如同月光一般的幽冷罡气,在阵法与刘裕的罡气勾连下,化作一面坚不可摧的罡气护罩。
“这便是能够抗衡铁骑冲锋的却月阵吗?”
“不,这应该不是原本的却月阵。”
看着面前的却月阵,孙恩突然发觉了不对。
他能够感受到,面前的却月阵,绝不是刘裕曾经纵横禁区的却月阵。
孙恩之所以如此断定,只因为他已经从那却月阵中,感受到了一股与刘裕那霸道之力格格不入的力量。
那股力量的来源是禁区守护——琅邪宫崇诣阙上师于吉!
随着想到这里,孙恩心中一定,随即一掌击出。
然而,孙恩那至刚至阳,至强至横的惊人罡气,却仅仅只是在那却月阵的罡气上掀起了一阵涟漪。
不过。
孙恩的这一战并不是一无所获。
因为紧接着,孙恩便看到了那幽冷罡气的来源。
此刻,一名身穿破烂道袍的老者,正站在军阵之中,幽幽的看着孙恩。
而在看清了老者的面容后,孙恩更是一惊。
这老者,的确正是于吉。
但是,那却不是孙恩记忆中的于吉。
一身污秽不堪、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道袍,在腥风里沉重地垂着。
袍子上沾满了黑红的血块和泥土,一颗须发枯槁的头颅,被粗大扭曲的黑色麻线歪歪斜斜地缝合在脖颈的断口处。
针脚粗劣,皮肉翻卷,污黑的血痂和黄色的脓液从缝隙中不断渗出、滴落。
缝合的眼皮半耷拉着,眼珠在缝隙间转动,两点幽绿的光芒如同深埋地底的磷火,穿透烟尘与混乱,死死地钉在了孙恩身上。
那眼神冰冷,怨毒,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大汉负责防范不死人的禁区四大守护之一于吉,此刻居然已经沦落为了不死人。
“怎么可能。”
孙恩面色之中,隐然多了一分难以置信。
然而,还不等孙恩再做什么。
一道身影已经来到了孙恩的面前。
没有繁复的招式,没有玄奥的轨迹。
刘裕选择了最霸道、最直接的方式——斩!
刀光如龙,带着一往无前、洞穿一切的霸烈意志斩向孙恩。
“战场杀伐出来的武神,的确是和我们这些习武修真的不一样啊!”
孙恩冷冷一笑,随即双手一扬。
一股至阳至刚之力仿若龙抬头一般,冲天而起,瞬间便与刘裕的刀罡撞到了一起。
刹那间,二人那至刚至阳的力量化作奔腾咆哮的金色烈焰洪流,又似两条由纯粹烈焰凝聚的洪荒巨龙,带着焚尽八荒的决绝,以最蛮横的姿态狠狠噬咬、撕扯在一起。
此刻若非旁边有着却月阵压制,只怕整个总坛都要被夷为平地不可。
然而,正当这两股力量战至最激烈的时候,一股力量,恍若一条毒龙一般,猛的袭向孙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