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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肆刀行 > 第92章 眼缘,脸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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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摇身一变化身贵客中的贵客,跟着草福层层下楼。

眨眼就看遍了二层和三层季女瘦马之中。

一路而来,何肆看似走马观花,其实过目不忘。

草福说道:“水生老爷,不用看,在上五层活动的,都是已经梳拢过的,要清倌,还得去六层。”

何肆点头,忽然问道:“那么草福呢?”

女子之身是否破瓜,最易探查,其次是男子的元阳流失,可至于象姑,隔着衣服,神仙难断。

草福面色一红,点头轻“嗯”了一声。

因为他先是象姑,再是仪銮司暗桩。

所以没有解释的必要。

何肆没有任何瞧不起他的意思,只是在想,要不要帮他一把呢?

不过自己身份敏感,还是要劳烦李哥这个花丛老手。

小阁老是这姜桂楼的东家之一,他喜欢陈含玉,而李哥是陈含玉的伴当,他出面,不过举手之劳。

即便以后自己和草福是此生不相见,但知他没有再流落这蚀骨地,就已经很好了。

何肆问道:“草福,你对姜桂楼中的生活还满意吗?”

草福微笑摇头,“能遮风雨,吃穿不愁,可要真说满意,也显得婢子太自甘堕落了。”

何肆便说道:“你要是想走的话,我可以帮你。”

草福知道这位爷还不清楚自己暗桩的身份,也不会主动暴露什么。

四爷确实和很多的狎客都不一样,对他的好意,自己心怀感激,也敢忽然起些玩心。

便软绵绵,娇滴滴,地问道:“水生老爷要带我走,是喜欢我吗?”

何肆坦然点头,“是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草福柔柔弱弱道:“我本身也不是女的啊。”

何肆摇头失笑,皆是道:“我就是把你当弟弟妹妹看。”

好一个弟弟妹妹,兼而有之。

草福摇头,诚恳说道:“多谢老爷好意了,咱还是先办正事吧。”

何肆点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莫将己意度他人。

两人无话,很快来到姜桂楼底下第六层。

灯火通明,香乐馨闻。

倒是处文雅之地,没有宣淫,几处打茶围,梨园搬演,沉水甲煎。

妥妥一个高级的小瓦子。

何肆一览无余,只见鞋杯行酒,兰汤滟滟。

草福才说道:“水生老爷,这里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大家,您看上了哪一位,我去替你拉纤儿。”

何肆也是难得体会了一次富人的奢靡淫恣。

走走停停,莺莺燕燕,挑挑拣拣。

不过看着看着,最后实在眼花缭乱了,白骨观不知怎么的也冒了出来。

何肆就见遍地红粉骷髅,只能心道,“我尽力了,眼缘一个没有,脸圆的倒是有两个。”

他随手一指其中之一,“就她了。”

草福顺着何肆的视线看去,忽地一怔,然后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这位是陆夫人身边的丫鬟,应该是巡列而来的。”

“丫鬟啊……那算了。”

何肆想了想,不知何时也把人分为了三六九等,觉得一个丫鬟,确实配不上李老的排面。

“那就另一个吧。”

何肆又是把脸圆当成眼缘。

又指了指另一位衣着保守的丰腴女子。

其实雀阴魄化血,是真简单,要是李且来的身子骨还硬朗的话,应该水到渠成的。

再不行,自己就把密宗的双身法传给他,让他观想一下“金刚亥母”,也就是胜乐金刚明妃。

这一次,草福欣然点头,说道:“那位是悦菱姑娘,年十三,善歌乐,本是出身教坊司麾下的粉子胡同,水生老爷稍等片刻,我去和她说说。”

“十三?!”

何肆双眼微凸,当即摇头道:“这个也算了,太小了。”

草福便弱弱说道:“老爷,我也才十三……”

何肆闻言,沉默了。

即便是离朝,也是规定,凡男年十六,女年十四以上,并听婚娶。

女子到底没有男子的弊病,要早熟许多。

确实,清倌人能掖多久?

早一天梳拢就多赚一天的钱。

过了片刻,何肆问道:“那我不挑了,还未梳拢,年纪最大的,看有及笄了?”

草福想了想,说道:“有的,那肯定是姿色稍微差逊一些,但是才情定然不差的。”

何肆心想,李且来莽夫一个,懂个屁的才情。

枯杨生稊,牛嚼牡丹。

他点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你安排吧,剩下的筹子,都归你了。”

草福乖巧地点头,没有推辞,只是道谢,又匆匆离去。

过了许久,何肆得到满意的答复,又是被草福恭顺送出姜桂楼。

何肆辞别草福,动身往斩铁楼走。

路上走了一炷香时间,不快不慢,却发现今日的斩铁楼安静异常。

不过他来时就这样了,因为自己身后跟着李且来的缘故。

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还在呢。

何肆直接走到一家没有幌子和招牌的铁匠铺前,果然这个身高九尺多的老者依旧站挺如松,双手抱胸。

何肆走上前去,招呼道:“李老,还没好呢?”

李且来头也不回,眼看身前这个颤颤巍巍的打铁汉子。

皱眉不悦道:“我只让他加了二百斤铁,这厮磨磨蹭蹭不知道在干什么,弄得跟磨镜子似的。”

何肆低头一看。

眼前的铁毡上安静躺着一把威风凛凛的重剑。

被李且来不满之言惊得哆嗦的铁匠一手拿着砺石,一手拿着錾子,边雕边磨。

重剑之上花纹古朴,没有毛刺,确实光可鉴人。

连剑脊都挺直好似墨线弹染的。

或许因为委托之人是李且来,所以他才不得已吹毛求疵的吧?

李且来耸了耸鼻子,转过身来,这何肆一路疾走而来,身上的脂粉味却依旧没能散尽。

“倒是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你这是自己先享受上了?”

何肆摇头,玩笑道:“为您老奔波,我哪敢先享乐?可不得图个尽善尽美?”

李且来看了看他孤身一人,问道:“人呢?”

何肆回答,“晚些送上门。”

李且来又问,“挑了个什么成色的?”

何肆没有一点儿负担,张口就来,“不好说,但我觉得挺有眼缘的。”

其实他压根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

“那就行了。”

李且来点头,疑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