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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纪崣部门的工作很容易得罪人!

但凡手里有点权力的干部,其背后一般都有一个欣赏他、支持他的大领导。

查办这样的干部,毫无疑问,会得罪其背后的大领导,容易遭到大领导的报复!

就算某个干部背后没有大领导的欣赏和支持,该干部的利益链上,有可能会拴着社会上的不法分子!

而查办这样的干部,则容易受到社会上的不法分子的报复。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纪崣领导退休之后一般不留在任职地方养老的主要原因,因为,留在任职地方养老,容易被人报复!

尽管如此,钟德兴从达宏县常务副县长调任广红县县纪崣书记,那绝对是升官了!

听到文向安的宣布,达宏县所有县委常委都感到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毕竟,和组织部领导一同前来的,还有纪崣的领导。

听到文向安宣布的提名通知,迟玉鸣既高兴又嫉妒。

跟钟德兴斗了这么久,他还是没能将钟德兴给弄下去。那倒也罢了,钟德兴竟然升官了!

不过,可喜的是,钟德兴升官后,不在达宏县任职,而是调到别的县,如此一来,威胁不到他的政治地位。

相反地,钟德兴是于欣然的左膀右臂,他一调走,于欣然在达宏县话语权将下降。届时,他将有机会将于欣然踩在脚下,随意拿捏她!

心里这么想,迟玉鸣抬头看向于欣然,只见戴着有色眼镜的于欣然,眼圈似乎有些红肿,她看上去淡定从容的脸蛋,嘴角似乎在抽动。

迟玉鸣完全没想到,于欣然此刻的心情正在翻江倒海!

这两天时间里,她以为,钟德兴正在被纪崣部门调查。为了捞人,她放下架子与尊严,给但凡她认为能帮得上忙的人打电话。

因为惦挂钟德兴,她甚至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为了钟德兴担惊受怕了那么多,却万万没料到,钟德兴不是被纪崣部门调查,而是升官了!

“这个挨千刀的!他既然升官,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声,害她白白为他担心?”于欣然悲喜交加,眼睛酸胀,为了控制住泪水,她只有使劲地咬牙,正因如此,她的嘴角才不停地抽搐着。

然而,惊喜来得太突然,于欣然情绪波动很激烈,她深深知道,她控制不住自己,她需要发泄!

于是,她不顾其他人讶异的目光,起身出了会议室,来到洗手间!

把自己关在洗手间的隔间里,于欣然眼泪汹涌而出:“挨千刀的!组织把他带走,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给我报个平安?他难道不知道,我为他担心?”

于欣然几天蓄积起来的情绪,就好像决堤的海水,汹涌而出。

好不容易发泄完情绪,于欣然擦干眼泪,重新回到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里,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文向安宣布完提名通知后,接着宣布另外一个提名通知,那就是,提名岑秀晴为广红县常务副县长人选!

听到这个提名,于欣然蒙圈了。

组织将岑秀晴调走,为何不跟她说一声?

还有,组织要是调任岑秀晴,事先应该征求一下岑秀晴的意见。也就是说,岑秀晴事先已经知道、

可,岑秀晴为何不告诉她?

钟德兴和岑秀晴都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是她的左膀右臂,他们俩都调走了,却都没有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而他们俩一调走,她自己在达宏县的处境别提有多艰难!

会议结束,尽管市委那边已经交代过,省纪崣、省委组织部和市纪崣、市委组织部的领导不会留在达宏县吃晚饭,于欣然还是代表达宏县县委邀请这些领导留下来吃晚饭!

不出意料地,所有省市领导都婉拒了!

送走省市领导,于欣然看都不看钟德兴一眼,掉头回办公室。

“于书记!”钟德兴着急地喊了于欣然一声,于欣然却充耳不闻,步伐还迈得很快。

钟德兴想不通,他哪里得罪了于欣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办,便愣愣地站在原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追上去?”岑秀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钟德兴身边,轻声提醒道。

“哦!”钟德兴这才恍然大悟,举步要走,突然想到什么,转身问岑秀晴:“你呢?”

“你别管我我!我一会儿才过去!”岑秀晴说。

原来,刚才会议结束之后,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要岑秀晴留步,他有话跟她说。

听岑秀晴这么说,钟德兴便加快脚步,朝于欣然追过去。

已经是过了下班时间,县委办的走廊里没什么人!

于欣然脚步极快,眨眼便到了电梯间门前。

正好电梯门打开,于欣然逃也似的进入电梯间。

钟德兴追到电梯间,电梯门却已经关上。

“于书记,等等我!”钟德兴急喊道,伸手去开门,门却已经关死。

钟德兴没办法,只好噔噔噔,从楼梯跑上去。

一口气上到七楼,正好看到于欣然开门要进入办公室。

钟德兴急喊道:“于书记!”

于欣然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开门进去,还反手把门关上。

“于书记,你开一下门!”钟德兴来到于欣然办公室门前,抬手轻轻地拍了拍门。

于欣然却不应答,也不开门。

“于书记,麻烦你开一下门!”钟德兴声音提高了一些。

于欣然却仍然没有开门。

钟德兴摸出手机,给于欣然发了条信息,威胁道:“姐,你再不开门,我就在走廊里大声说,我爱你了!”

于欣然太了解钟德兴的性格了,他说到,真有可能做到,只好把门打开。

“姐,为什么不理我?”钟德兴反手把门关上。

“你不是很能耐了吗?还要我理你做什么?”于欣然气恼地说,已经摘下棕色眼镜,她的眼镜很红肿。

“姐。你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红肿?”钟德兴盯着于欣然的眼睛。

“没什么!以后,你都不要理我了!”于欣然将头扭过一边。

“是不是因为我调动之事?”钟德兴挨过去,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于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