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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其实表哥还是有其他一些有损的选择的,比如找一些过桥公司。

但这方面他也不是太懂,手续费极高不说,万一被人坑了,他连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所以听到我之后准备做公司,他就想问我,是不是能帮他这么一个忙,等我公司成立了,跟他虚构几个合同,他用美元给我结算,我这里再用人民币转给他。

当然了,相关的税费成本他来支付,甚至可以适当地给我一些手续费。

毕竟站在他的角度来说,我是他妹夫,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因为秦莉的关系,他对我肯定是放心的。

说实在的,我现在多少算是明白秦莉为什么会讨厌这个表哥了。

咱俩第一次见,他倒也不见外,且不论他这钱在国外是怎么搞到的,但有合理合法的方法把钱弄回国内,他不要,偏要找偏门……

那找偏门也行啊,你找过桥公司呗,起码人家是打擦边球。正经做这生意的,人家也是讲信誉的,无非就是手续费高一点,但你要说彻底被坑……这一般不太会。

但你找我通过虚构合同的方式来帮你办这事儿,且不论我这公司能不能收外汇,就算开通了这项业务,这种行为也是违法犯罪啊,所以这不是扯淡吗?

更不要说,未来财务还是秦莉安排的人,这事儿就算我答应,也要她和财务点头才行,因为人家财务也要共摊风险的。

正当我准备回绝他的时候,秦莉进来。见我俩正在这儿交头接耳,她顺口问道:“在聊什么呢?”

在我看来,秦莉自己是做对外贸易的,表哥说的这种事情她肯定比我熟,就算她自己公司没做过这种事情,那她多少也应该认识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所以我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把这事跟秦莉说了。

但还没等我开口,表哥就抢先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直接把这个话题给带过去了。

看到这种情况,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我也没多说。顺着话题就接着聊了下去。

之后没多久,一顿饭也就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临走的时候,表哥还加了我的微信,话里有话地说道:“妹夫,之后我们再聊。”

点了点头,我也没多说什么。打过招呼之后,便和秦莉开车离开。

开出去没多久,秦莉很敏锐地问我道:“我出去接电话的时候,他跟你聊什么呢?”

待我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秦莉大笑一声道:“哈!我就知道,他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吐槽完这句,秦莉立刻警告我道:“你可千万别答应他啊!”

闻言,我苦笑道:“拜托,公司财务是你安排的人,就算我答应他,你不同意有什么用?而且这事情是犯法的……”

“嗯,你这思路还算清楚。”表扬了我一句,秦莉态度暧昧地说道:“在合理范围内虚构合同标的,这种事情其实很正常。我公司因为做贸易,很多时候牵扯到回扣什么的,都会这么做。虽然这种行为属于违法,但为了生存,谁又敢说自己完全呢?”

正当我疑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忽然话锋一转道:“但他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做。这两年外汇查很严,尤其是你这种刚成立的小公司,突然收到这么大笔的外汇,很容易被查。最重要的是,天知道他这笔钱什么来路?他说是做生意来的,我看十有八九是他赌钱赌回来的。”

“我擦嘞?!赌钱能赌回来150万美金?!人家赌场能让他安然脱身?”

面对我的震惊,秦莉轻笑一声,不答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吗?”

见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秦莉解释道:“因为差不多6-7年前的时候,他赌球赌到欠了一屁股债,特地跑到日本找我借钱。”

“我去……你借给他了?”我震惊道。

叹了口气,秦莉无奈点头道:“怎么说也是我表哥,虽然关系不近,但多少都有点血缘关系。小时后逢年过节,他对我也挺照顾。只是当时我还是个学生,虽然不缺钱,但也没有很多。记得当时我给他看了我的余额,总共就十来万吧。最后实在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就给了他十万。”

“那这钱……”

“还了。”不等我说完,秦莉就答道:“我记得当时他跟我说一个月之后还给我,但实际上两个星期之后,他就特地又来了一次日本,还钱的同时,还请我吃了很贵的饭,说是当做利息了。”

“呃……”

“之前找我借钱的时候,他说的是跟人合伙做生意投资失败,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那边的亲戚没脸开口,所以才迫不得已跑来找我的。我当时年纪小,也没细问。现在想想,其实当时他这理由,真的很经不住推敲……但……现在也无所谓了。”自嘲地笑了笑,秦莉接着说道:“后来还钱的时候,他才告诉我实话,说他其实是因为赌球才欠的钱。只不过他欠的不是高利贷,因为他早就已经过了去什么博彩网站或者地下赌场赌钱的阶段,转做庄家开盘口了。只不过当时一场球突然爆了很大的冷,导致他这个庄家要倒贴钱出去。但他又不能赖账,所以才想到借钱周转。好在没过多久,行情又好了。所以趁着有闲钱,连本带利都还给我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秦璐叹息道:“如果他一开始借钱的时候就说实话,我也会借给他,但他选择了撒谎。虽然钱最后还了,但他的行为让我很不舒服,觉得他这个人品性有问题,再加上他做的这个事情本身就不光彩。所以在此之后,我就不怎么再跟他联系了。”

听完秦莉说的这些,我才恍然道:“难怪你会说,他这150万,弄不好是赌球赌回来的。”

“嗯”了一声,秦莉再一次警告我道:“所以你给我离他远一点,我可不希望你沾上赌博这东西!”

“放心!放心!”我赶忙保证道:“但凡以后他找我,不论什么事情,我都让他去找你。”

表哥这事儿只能算是这4天3晚行程中的一个小插曲。

并不影响我们后续的行程。

这一路吃吃喝喝,领略了不同风景的同时,我和秦莉也体会到了两个人在一起的另一番意义。

如果说在此之前去桂林的那次,是让我和秦莉正式地把彼此交给了对方,同时,也让秦莉这个名字,深深地烙印在了骨髓里的话,那这次的旅行,就是让我更加确信了,想要跟秦莉这个人,共同生活下去的意愿。

这种意愿,是潜移默化中形成的,我很难说清楚具体是受到了哪件事的影响。

可能是她在我们到宁波的第二天,因为一时贪嘴,硬是闹着想要吃冰激凌,导致一个小时后忽然来了大姨妈之后,流露出娇滴滴委屈模样的时候;

也可能是在普陀山,她看中一个百十来块钱的纪念品,但她嫌贵没买,即使我要给她买,她也不同意硬拉我走,但转头又眼睛都不眨地请我吃了一顿昂贵的海鲜大餐的时候。

还可能是在现在的回程路上,我开着车,她在副驾,一边拿着手机记录,一边跟我掰着手指头算着一会儿回去之后,要去超市给我这边的兄弟姐妹叔叔阿姨买多少新年礼物的时候。

总之,就这样一个时而端庄冷艳,时而调皮顽劣;时而斤斤计较,时而落落大方;时而睚眦必报,时而又温柔孝顺的女人,怎么能让不爱呢?

正当我一边开车一边跟秦莉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着一会儿要去买多少东西的时候,我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瞟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丁可人。接了之后开了免提,我随意地说道:“咋了?”

“老板,打扰你双宿双栖了没?”

这两天出去玩,也没少发朋友圈,所以丁可人这话,也没什么毛病。于是我回道:“我正在高速上,有什么事儿你长话短说。”

“哦”了一声,丁可人说道:“两个事情,一个是之前答应你跟奚芸姐说的事情我已经跟她谈过了,原则上她同意让你运营她的品牌官方直播间,但具体的她想年后跟你面谈。”

“收到!谢谢你。”

“好说好说。”应了一句,丁可人说道:“第二,你想找的关于直播的人,我帮你找到了一个,人家对你这边非常感兴趣,上海本地人,过年期间随时可以跟你聊一聊。但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公司的年终奖要到年后再发,所以他一时半会儿可能离不离职。”

想了想,我问了身边的秦莉一句道:“我们过年什么时候回上海?”

“初六下午。”

得到答案,我回丁可人道:“丁总,你看帮我约你朋友初六晚一点可以吗?”

“好的,没问题。那就先这样,不打扰你了。”

“等等!”赶忙叫停了她挂电话的动作,带她应了一声之后,我问她道:“那你今天有时间吗?晚上请你吃顿饭,聊表一下谢意。”

“老板娘一起?”

转头看了眼秦莉,见她点头,我答道:“嗯,老板娘一起。”

闻言,丁可人咯咯笑道:“那这个机会能留到年后吗?我这会儿都已经在老家了。”

“呃……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提前预祝你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