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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婕住在莘庄附近,我设定了导航地址之后便一路驱车往那里赶去。

路上,秦莉坐在副驾驶,她显然对我之前提到的许婕怕我哥的事情颇感兴趣,所以这会儿见车子已经开出了酒店,上了大路,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说说你妹妹为什么这么怕你哥了。”

我想了想,说道:“其实现在想想,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我回忆道:“那年我应该是初一,我二表哥初二,我妹那年好像是两年级,我大表哥比我大10岁,那年他大四,正在实习。”二表哥比我大两岁,但因为生日月份的关系,我大月生,他小月生。所以只比我大一届。

说到这里,秦莉突然打断我道:“那你什么时候生日?”

我警觉道:“干嘛?”

秦莉白了我一眼说道:“紧张什么?了解一下不应该吗?”

我想想也没毛病,于是告诉她我生日8月16号。

秦莉惊呼了一声,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笑着解释道:“那岂不是我们项目那一天?”

我一想还真是,感叹了一句:“这么一说我们还真挺有缘的。不过你不说我真不记得我生日了。”

秦莉疑惑道:“平时都没人给你过生日的嘛?”

我思索片刻:“公司每个月都会给当月过生日的人准备个蛋糕,这算不算?”

秦莉没好气地反问一句:“你说呢?”

我呵呵一笑:“那好像除了小时候我爸妈会郑重其事地给我过生日以外,从来没有人给我像样地过过生日。我生日在暑假,正常情况下我爸妈每年这天会给我煮碗长寿面。后来工作了,这天如果我在家,势必还会有这碗面的。如果我不在,我妈一般也就给我发条微信关心一下。剩下能记得我生日的,就只有各种银行了。呵呵……”

这真不是我刻意卖惨,虽然我这话说得……确实显得多少有点辛酸。一方面是我真的不怎么在意这种纪念日,即使同学同事关系都还算不错,但给自己郑重其事地庆祝生日……我还真没有过。可能这种事情在情侣之间会特别在意,但不管是大学时候的廖欣,还是工作之后的陈依依,我好像也都没有跟她们庆祝过生日。

廖欣是因为根本没在一起过,而陈依依……则是因为我生日的时候,正赶上她母亲住院,所以我根本没敢提到过这茬。

秦莉听了我的话,轻轻握住我的右手,柔声说道:“今年我给你过吧。”

我随口说道,“直接在你们活动现场点蜡烛吃蛋糕吗?”秦莉白了我一眼,于是顺理成章的,我问她道,“那你生日呢?”

秦莉坦然答道:“我生日是10月份,10月18号。”

我应了一声默默记下,随即问道:“那你一般生日怎么过?”

秦莉想了想,略显无奈地说道,“还能怎么过,我又没什么朋友,所以一般都是跟爸妈一起过。”顿了顿,她又不无自豪地补充道,“但是每年我生日,我爸不管多忙,都会过来找我,包括在日本的时候也是。我妈工作比较特殊,但只要她有空,也是会陪我的。”

我听秦莉提到她母亲,于是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你母亲到底是干嘛的?”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她应该能告诉我点了。

但秦莉还是没能让我如愿,她似笑非笑地回答道:“你什么时候见到我妈了,你自然就知道她是干嘛的了。”

“呃……”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见我吃瘪,她笑着说道,“行了,跑题了。你继续说你兄妹的事情。”

我应了一声,想了想又继续说道:“那年我外婆在外地的哥哥过世。那时候我外公已经不在了,我外婆年纪也已经不小。但她亲哥走了,所以她还是坚持要去奔丧。于是我妈她们姐妹四个,就陪着我外婆去外地奔丧。我大哥的父亲,也就是我大姨夫,借了辆车,送他们过去。”

我顿了顿,“当时应该是一个周末,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就说那不如让我们兄妹四个都住到我大哥家里。他大学生了,又马上参加工作了,照顾我们弟弟妹妹也没什么问题。算是体验一下长兄如父的感觉。于是我们几个顺理成章地去了我大哥家。”

秦莉这个时候不无羡慕地说道:“你们兄妹四个感情应该一直都不错吧。”

我点点头,“其实那个时候主要是我跟我二哥关系好,因为年纪差不多。我妹妹那时候还小,大哥年纪又比我们大好多。虽然感情是有,但要多好,也不至于。”

秦莉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接着说道:“那天大哥本来是要在家陪我们的,但因为单位临时叫他有事,所以他中午给我们买了午饭之后就出门了。他这一走,我跟我二哥就带着我妹在他家各种翻箱倒柜,最后一不小心,失手砸了他的一个瓶子。”说到那个瓶子,我一阵唏嘘。

我解释道:“那是个瓶中船的模型,具体什么样我记不清了。但我后来了解到,这东西是我哥当时的女朋友,在出国之前送给他的,算是最后的礼物。因为那之后,他们就分手了。所以这东西对大哥很重要,他一直当宝贝供着的。一开始这东西被我们砸了之后,我们也没当回事。一直到我哥回来……”回想到这里,虽然时隔多年,我不禁还是有些心理阴影。

秦莉没发现我的异样,追问道,“你哥回来,然后呢?”

我呼出一口气道:“我哥回来之后,当然整个人都不好了。见这个瓶子完全没救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我们都以为他疯了。然后……他就像发了狂的野兽一样。抓着我和我二哥一顿胖揍……要不是我妹哭着拦住他……我觉得我和我二哥现在生活能不能自理都成问题。”

我叹口气道,“虽然事后我大姨夫回来带着他到我们几个家里挨个道了歉。但从那之后,我们兄妹三个看到大哥都跟见了瘟神一样。一直到好几年前,他跟我前嫂子离婚之后。有一次吃饭,他才跟我们兄妹三个才说起当年为什么会揍我们揍得这么狠。甚至他跟我前嫂子离婚,都跟送她这个瓶子的人有关……”说到这里,我突然下意识地看向秦莉,因为我哥这段婚姻多少跟她父母有些相似……

秦莉很敏感地意识到了这点,试探地问我道:“难不成你哥现在和我爸一样……娶了老情人?”

我摇摇头,叹息道:“他没你爸这么好命。他那老情人很早就因病去世了。临终之后她家人在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她留给我大哥的一封信。辗转之后托人交到了我哥手里……”

说到这里,我仿佛又看到了好几年前,我哥跟我前嫂子离了婚,找我们兄妹三个吃饭时候,那副丢了魂的样子。

我唏嘘道,“当初我哥跟我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真的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按我哥说法,那封信大意是表达了对我哥的歉疚和想念。”

“其实她出国之后没多久就病了。本来她跟我哥约定好,等她回国两人就结婚的。但因为这病,这女人选择断然分手,当时也没跟我哥说出真正的原因。我哥颓废了一阵,无奈接受现实之后就一直把那个瓶中船当做寄托。之后就相亲认识了我前嫂子,结婚生子了。”

“而那个女人的病一直断断续续拖了好几年。这封信……应该是她临终之前写的。我哥说那个女人其实一直都有了解他的近况,只是因为知道自己有病在身时日无多……所以一直没敢过来看他。但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可能也算是一种寄托吧,就写下了这封信。当然,她也没主动寄出这封信,只是后来她父母见到正封信之后,才按照信里的内容交给我哥。算是帮自己女儿完成遗愿。希望我哥看了之后不要恨她,好好和现在的妻子孩子生活……”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其实说得挺艰难的,因为这是发生在我哥身上的故事,离我很近。一边的秦莉也是一直在安慰般地拍着我的手。

我叹了口气道:“我前嫂子起初也没太过介意,毕竟逝者已逝,就是一封信而已,她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哥……”顿了顿,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哥自从辗转找到前女友父母,并且自己过去见过那老两口之后,整个人就跟走火入魔一样。他们住在宁波,我哥有事没事就开几个小时车,过去看他们。直接把自己当成人家儿子了……”

秦莉适时地插了一句,问道:“那你前嫂子什么反应?”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秦莉,反问道:“如果你老公为了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前女友,撇下老婆孩子,去照顾前女友的父母。你什么反应?”

秦莉耸耸肩,答道:“礼数上过去探望一下是应该的,甚至如果条件允许,我都可以跟着他一起去。但……如果真把对方当自己父母一样照顾,这我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我赞同道:“对嘛,正常人都是这个反应。第一次登门拜访,是我哥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我前嫂子也没说什么。但随着我哥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就有点反对了。一段时间之后,因为这事,我哥跟她大吵了一架。吵完没多久,我前嫂子就主动提出了离婚……我哥挣扎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当时我还被家里委派着去劝我嫂子,但……她就跟我说了一句,她说,我哥的心已经跟着那女人一起死了,她如果守着我哥这个活死人过下半辈子,肯定不会幸福而且也没有任何意义。”

秦莉略显惊讶地说道:“这……说的不好听一点,人都已经走了,而且俩人也分开了这么多年,你哥……不至于吧?”

我叹了口气:“所有人都觉得不至于,但我哥认为值得。然后一条道走到黑,最后净身出户。哦,也不算完全净身出户,他好歹还留了一辆车……”

见我说完,秦莉轻声问道:“那你哥现在……还是一个人?”

我苦笑着说道:“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能怎么样?用我妹的话说,他没出家就不错了。而且也算有后了。其他……就别指望了。”

秦莉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家的男人都挺痴情。”

我愣了愣,答道:“我当你这是夸我。”

秦莉笑了笑没接话。

沉默一会儿之后,我不无感慨的说道:“我哥和我嫂子最终还是离婚了,他并没有如那女人的愿,和他的老婆孩子好好生活。所以这到底是谁做错了呢?那个女人吗?我觉得她没错,她只是在她人生的最后阶段弥补了自己的遗憾,并且给我哥送了一个祝福而已。但这个祝福到我哥这里,却变成毁了他生活的毒药。”

我顿了顿,继续问道:“我哥做错了吗?看起来好像责任都在他,但站在他的角度,他只是想替一个故人尽孝而已,只不过这个故人是他的前女友,这有错吗?”

“至于我嫂子呢?她更没错了,她爱我哥,跟她结婚生子。最后因为一封信,让我哥走火入魔。她挽救不了自己的婚姻,选择离婚。这……这到底谁错了?如果都没错,那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呢?”

秦莉想了想,略带试探地对我说道:“我说了我的想法……你别生气啊。”

我愣了愣,笑道:“你是旁观者,你看这件事肯定比我客观,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说呗。”

秦莉点点头,组织了一下之后说道:“我不太理解的是,你哥为什么会走火入魔?甚至到了让你嫂子觉得他已经是个活死人的程度?”

我想了想答道:“可能我说的太简单了。我哥后来告诉我,他刚收到信的时候确实是像你说的那样,充其量也就是唏嘘加惋惜。随后通过朋友的渠道找到她的家人,表示了一下慰问。但他去了之后,对方父母开始还挺惊讶的。交谈之后,他们交给了我哥一个U盘……我哥说当时老两口为了这个U盘给不给我哥,起了争执。父亲觉得应该给,但那母亲坚持不给。最后我哥说既然拿出来了,就给他吧。所以问题就出在这个U盘里。”

秦莉问道:“这里面有什么?”

我答道:“这里面……有这些年来,那个女人给我哥录的视频,或者叫视频日记更合适一点。按我哥说法,详细到每个节日,他们之间的每个纪念日,甚至我哥结婚,生孩子都提到了……”

秦莉皱眉道:“这……我怎么听得这么慎得慌……啊……抱歉……我……”

我摆手道:“没关系,我当时听到这些也觉得挺恐怖的。但我哥这人……怎么说呢,那女的是他初恋,这些事情可能都是他们当年约定过的……总之就是偶像剧的那套。所以我哥回去看了这些哭到不行了……然后就被我嫂子知道了。”

秦莉恩了一声表示理解。

我继续道:“开始我嫂子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已经不在了。我哥缅怀一下过去也正常,她也不至于吃一个死人的醋。但我哥后来就有些魔怔了,经常翻来覆去的看这些东西。还隔三差五地跑去那女人父母那里嘘寒问暖,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刚刚也说过了,这些行为虽然道理上讲的过去。但……他这样我嫂子怎么接受得了……”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后两人吵了一架。我哥坚持视照顾那女人的父母为己任。我嫂子自然不同意。甚至最后闹到我姨妈那里。我姨妈当然看不下去,出面骂了我哥一顿。但我哥还是该怎么做怎么做。最后我嫂子实在受不了,就提了离婚……”

秦莉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说道:“说实话,这事情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觉得不太可能发生在现实里……”

我也点头道:“他要不是我哥,我都觉得他是神经病。”

秦莉反倒摇摇头道:“就你刚刚说的他们这几个人到底谁有错。我觉得可能都有错。”

我疑惑地看看她,示意她继续说。

秦莉竖起一根手指,解释道:“首先你哥那初恋,既然当初选择隐瞒,那为什么不干脆把这些秘密带进土里?你可以说这是她的遗愿,但终究是她把这个保守多年的秘密给拆穿了。”

说着她竖起第二根手指道,“第二,你哥有错,而且错的最多的就是他,既然知道了这些事,吊唁和问候甚至适当的关心都是没问题的。但他显然做的过了。这最后导致了他老婆接受不了。起了争执。”

最后她竖起第三根手指说道,“最后就是你嫂子。她其实还是在吃你哥初恋的醋。如果她能大度一点,允许你哥去照顾初恋的父母,甚至跟他一起去。那久而久之,按你哥这种念旧情的性格,他会自己认识到自己对老婆的亏欠。然后慢慢回归家庭。”想了想,秦莉补充道,“就是堵不如疏。”

听了她的话,我说道:“恩……可能真是你说的,你是旁观者。反正我们这些做弟弟妹妹的当时年纪小,没资格说什么。我妈和几个阿姨虽然劝过,但……肯定主要是劝我哥,不可能去劝我嫂子以退为进的。这就有点开玩笑了。”

秦莉笑道:“你知道吗,其实我挺愿意听你跟我说这些家长里短的。”

我疑惑道:“为什么?你不觉得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吗?”

秦莉摇摇头,“这才是生活啊,有烟火气,有人情味。这种事在我们家,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我不赞同道:“你爸当年不也为了自己的婚事跟你爷爷抗争过吗?”

秦莉笑道:“那最后呢?不还是委曲求全了?而且如果放到现在,这种事情就更不可能发生了,因为不管是我爸家里还是我妈家里,几乎所有人,眼里都只有利益。你没见过他们,你见了就知道了。我爸可能是我们家唯一的异类。其他人各个思路门清,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我疑惑道:“那你也是?还有谷梦瑶?”

秦莉很坦然地说道:“是啊,从小接受的就是这种教育。没办法改变的。”

秦莉轻轻摩挲着我的手,柔声说道,“所以我才会答应徐远的提议,让你受了委屈。因为我知道,什么才是对我最有利的。你现在能明白了对吗?或者说,其实你一直都明白,只不过不能接受。那现在你能接受吗?”

我理解秦莉的意思,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面对任何选择题,一定要找到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最优解。然后按照这个思路坚决执行。这中间不可以掺杂任何的感情因素,必须客观冷静的面对问题。

所以当徐远找到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因为这样做,她能收获一个在事业上更成功的我。代价无非就是我们晚几个月在一起,这在她看来,完全可以接受。

但对于我来说,事业是事业,感情是感情。我不习惯像她这样可以做到无比理性地看待这两件事,哪怕把感情作为筹码也无所谓。这点,至少目前的我是做不到的。

就像她说的我其实一直都明白,但就是不太能接受。但昨天晚上秦莉的出现,我们一路上推心置腹的谈了一次之后,现在我多少已经接受了。

我苦笑着答道:“能不能接受的,我不都已经接受了么?还在同事面前极力否认来着。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明星,为了自己的人设还有形象,哪怕谈恋爱被拍到了,也不能承认。”

秦莉给了我一个甜甜地微笑,说道:“那你这么乖,要我给你什么奖励?”

我想都没想就答道:“刚刚我还没亲到你呢……”

秦莉白了我一眼,随后魅惑地说道,“那晚上……你去我家?”

我立刻转过头,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你……你确定?”

秦莉看我这动作立刻大声说道:“你看前面!”

我吓得赶忙转过头目视前方,确定安全之后说道:“你确定?”

秦莉切了一声之后小声说道:“不去拉倒。”

我立刻大声回道:“去去去,不去是傻子。”不过想了想又不太好意思的补充道:“不过你能不能先让我回去拿一身换洗衣服?我出来快一个星期了,干净衣服都没了。”

秦莉答道:“那你一会儿送完我和小婕之后回去拿好了。”

我疑惑道:“啊?你们下午要干嘛?不带我?”

秦莉笑道:“我们下午去做SpA,我一个表姐在莘庄附近开了一家女子会所。我一直没去过。所以这次带小婕过去试试,这一套服务下来,起码2-3个小时。所以你完全可以趁这个时间回去拿东西。”

我想了想,表示这倒也不错。她们结束了告诉我,我再过来接她们就好。

但随后我郑重其事地对秦莉说道:“你带她去享受没问题,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小婕刚参加工作。虽然家里条件还可以,但跟你肯定没法比,所以你别带她享受得太过。”

对我这个担忧秦莉自然表示知道,并且保证不会太过分。而且她跟许婕已经说好了,这次过去虽然是她表姐的店,但该给钱的还是要给的。不过这个地方毕竟是她表姐开的,虽然她们准备去体验的是最顶级的服务,但价格却很便宜,一套下来才千把块钱。这点钱小婕完全消费得起。

结束之后大概4-5点,Lucas的餐厅约了7点,中间这点之间,秦莉计划带小婕一家买手店逛逛,这家店的老板,去秦莉在日本留学时候认识的一个同学。

秦莉介绍说,她这个同学很厉害,眼光也很好,上学的时候从代购做起,随后发展到专门找一些日本的独立设计师,低价采购一些他们的成衣,然后到国内销售。因为眼光和产品都颇为不错,外加价格亲民。所以生意很好。

毕业之后更是直接到上海开了一家买手店,日本那里的设计师做出来的衣服,直接寄到她这里销售。线下线上渠道都有。

所以她跟小婕提议去看看,那里买东西虽然也不是特别便宜,但跟那些动辄5位数甚至6位数的奢侈品比起来,已经算是很亲民了。

最重要的是这里买衣服讲的是缘分,所有东西仅此一件。如果大小合适,那就合适,如果不合适,那也没有同款的其他尺码。所以就算你再喜欢一件衣服,没有你的码,那也只能忍痛放弃。

坦白说,我作为一个男人,其实对这种营销模式并不感冒。但我知道,这种奇货可居的套路,对女人来说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这摆明了就是给你一种暗示,告诉你,这件衣服就是专门给你设计的。你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而且这还不存在跟人撞衫的可能,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那你说稍微有点财力的女人,怎么能经得住这种诱惑?她们的男朋友,又怎么好意思不为自己的女朋友买单?毕竟她身上这件衣服是独一无二的,她在男朋友眼里也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一加一等于……别哔哔,赶紧掏钱!

所以我听了秦莉的话之后,有点肝颤地问了句:“你朋友店里的衣服一般什么价位?”

秦莉想了想答道:“具体要看,像现在夏季款的话,短袖t恤也就3-500块钱。裤子也差不多,连衣裙可能1千左右,一些配饰单品,那就要具体看了。秋冬的东西会贵一些,1-2千,甚至3-4千都有可能。”

听了秦莉的回答,我觉得这价格其实也不算很贵,所以拍胸脯道:“那今天你和小婕的消费,刘公子买单。”

秦莉闻言调侃道:“哟,难得刘公子这么大方嘛。”

我不悦道:“你这什么话,我刘公子对你什么时候小气过?”

秦莉想了想,答道:“恩,好像你说的也没错。”

我傲娇道:“那可不,我平时也不怎么花钱。请你们吃顿饭,买两件衣服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秦莉笑道,“今天晚上说好是我请小婕的,不用你掏钱。”

我皱眉道:“你想让我在Lucas面前被雷劈?”

想起Lucas,秦莉笑得很开心,但她还是说道:“都说我请的是小婕,你就别坚持了。”

我依旧反对道:“这不行,我不在也就算了,只要我在,就没让我女人掏钱的道理。”

秦莉闻言,略带娇羞地说道:“还挺大男子主义。”

我点头,“恩,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见我这么说,最后秦莉也就没坚持。只是轻声说了一句,“那晚上补偿你。”

我听了立刻嘴贱回道:“肉偿?”

回应我的是秦莉的拍打,外加一句,“流氓!”

我则呵呵傻笑,对晚上更加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