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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镜子镜面一闪,黑影痛得嚎叫一声,猛地朝赵爱民扑来。

他早就等着,猛然将镜子一翻,面朝黑影正中——光线在镜面上如水波荡开,黑影的动作顿时僵住,像被瞬间冻结的烟雾,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你出来得了,”赵爱民咬紧牙关,声音低沉如雷,“你也能回得去。”

他将镜子狠狠一扣,镜面对准那道门槛裂缝,猛地朝下一压——

啪!

黑影被拉扯着一寸一寸地退去,屋子里传来阵阵哀嚎,门缝中似有无数手指在刮地,血爪痕迹清晰可见,但赵爱民却咬紧牙关一动不动,只是一字一句地说:

“豆子不是祭品,黄布不是契约,从今天起,这屋子我说了算。”

黑影终于完全消散,整个屋子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那面镜子轻轻颤抖着,碎纹从中间裂开,咔——

碎了。

赵爱民坐在地上,身上全是冷汗。

他知道,事情还没完。那玩意儿退了,不代表消失。它会回来,用别的方式、别的形态、别的人。

可他赵爱民,也不是三十年前那个会跪地求饶的男人。他已经握住了镜子的柄,烧断了旧的锁链,接下来的路,他自己来走。

这屋,这院,这镜,这夜,还有那藏在镜缝里的影子——都才刚刚开始。

夜色如墨,深沉得让人窒息。赵爱民刚刚熄了炕头的煤油灯,准备躺下休息,却隐隐觉得屋外的气氛不对。门外的黑暗中,似乎藏着什么目光,冰冷而锐利,像是利刃划过脖颈,令人脊背发凉。

他坐起身,拉开被子,悄无声息地从炕上下来。脚步稳健,但心跳却莫名加快。四合院的石板路被月光照得冷清,淡淡的银光在石缝中游走,勾勒出深浅不一的纹理。

“今晚不能大意。”他在心里默念着,握紧了手里的手电筒。

赵爱民推门而出,院中异常寂静。几株枣树的枝叶随着微风轻轻摇晃,沙沙声在空旷的院落里回荡。他蹲下身,目光沿着石板路缓缓扫视,突然间,他的眼睛猛地一亮——一排黄豆,细细地铺在门口石板的缝隙间,泛着冷冷的光。

他心头一沉,那个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贾张氏的诡计。

“贾张氏……”他轻声嘀咕,眉头紧皱,手指紧攥成拳。

半个月前的冲突还历历在目。贾张氏那张阴沉的脸,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怀好意。这黄豆,是陷阱,更像是一种挑衅。

赵爱民回头望向屋内,炕上尚未熄灭的灯光透出点点暖意,似乎对外面的冷意无动于衷。但他清楚,这院子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藏着看不见的暗流。

他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拨开几粒黄豆,心里却在猜测着:对方意欲何为?这黄豆是要他摔倒,还是更深的陷阱?

“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中招?”赵爱民自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突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猛地转身,手电筒一挥,却只见夜风吹动着门楣上的风铃,发出“叮咚”脆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焦糊的气息。

“贾张氏?”赵爱民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迅速一闪,掠过院墙边的阴影,消失在胡同尽头。

赵爱民急忙追了几步,眼睛却扫不见那个身影的踪迹,只有那条撒着黄豆的路,像一条银白色的蛇,缓缓铺展。

他深吸一口气,回头将门重新关上,心中却警铃大作。

“这半夜撒黄豆……不是无的放矢。”他心想,“肯定还有别的阴谋。”

他从怀里掏出手机,想给几位老朋友打电话求助,手却停在屏幕上,浑身警觉起来。

“不能动静太大,万一有人埋伏在暗处……”他紧张地低声说。

正当他要躲进屋内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只听“扑通”一声,他摔倒在冰冷的石板上,膝盖传来一阵刺痛。

他挣扎着坐起,手掌触到冰冷且光滑的地面,抬头时,月光刺入眼眸,隐约照见不远处,几颗黄豆散落一地,滑腻得如同被油润过。

“该死……”赵爱民咬牙,暗骂贾张氏的狠辣与狡诈。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轻笑声,冷得刺骨,似乎是从远处的阴影中飘来,声音幽幽,却透着莫名的威胁。

“赵爱民,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半夜有人来你家撒黄豆?”声音如魅影般回荡。

赵爱民强忍着疼痛,扶着墙壁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锋,直指那黑暗的角落:“贾张氏,你到底想干什么?放马过来!”

话音未落,院门外却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有人快速接近,脚步沉重且急促。

赵爱民迅速后退,靠着墙壁稳住身形,紧握手电筒和怀中的猎枪,双眼紧盯门口。

“别想得太简单,”他咬牙切齿,“我不会让你们得逞。”

风中飘散着豆香,却掺杂着一股令人恶心的腐臭味,仿佛那些黄豆早已发霉,变成了一种诅咒的载体。

门外脚步声渐近,赵爱民心跳加速,内心充满警惕。他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而那半夜里无声无息撒下的黄豆,只是这场阴谋的序幕。

赵爱民站在院子中央,心跳渐渐平稳,却依然警觉地环顾四周。夜色深沉,月光洒下银白,石板路上散落的黄豆在微光中闪着冷冷的光泽。膝盖上的疼痛逐渐被冷意侵蚀,仿佛那一摔不仅是身体的创伤,更像是被无形的手重重拍打,提醒他这场战斗远未结束。

“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得逞。”他低声喃喃,眉宇间坚韧如铁。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既然贾张氏敢半夜闯进自己家,布下这诡异的黄豆陷阱,不如以牙还牙,让他们尝尝同样的滋味。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布袋,之前准备安放的干黄豆仍旧整齐地装着。他踢了踢脚下散落的豆子,缓缓地抬头望向对面那条昏暗的胡同,贾张氏家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