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那个男人,“明天事情结束,你来杀了他,代替他。”
虽然知道了一些秘密,林乔也没打算引火烧身,她很惜命也不爱管闲事。
初霁不再考虑三次寄生,但杀人,祂痛快的点了头。
...
林逾要动手术的这天,天气格外的好,没有沙尘席卷的燥热灰朦,也没有绵绵阴雨,天空蓝的不见一朵云。
林乔早上的心情也很不错,父母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比保姆还勤奋。
林德顺抽着烟,说:“昨天赵哥说在废车场看见你。”
林乔拖着地板,面不改色的回:“我带初霁看看我们这的交易点,有不少完整的义体零件可出售。”
“哼。”林德顺倒是没怀疑,像是早就猜到了,“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你带着个义体医生过去看看也就为了淘点便宜货给那些病人用,不过那里的东西都是从流浪汉身上挖出来的,型号都很差。”
他多看了林乔几眼,“你们要在那买过什么,我都会知道的。”
林德顺在汽修店上班,与废车场的关系不错,他这番警告林乔心知肚明。
也难怪他宁可卖女儿去正规医院购买,也不愿意搞那些垃圾私货。
初霁下午就过去准备手术了,差不多到点了,一家三口赶往医院。
林逾换好了手术服躺在病床上,罗金玉顺路花大价钱买了一束寓意吉祥的山茶花。
“马上你就能拥有一个崭新的人生,我们一家四口又能在一起了。”她爱怜的低下头在儿子脸上亲了亲,“我会为你祷告,直到手术结束,神将你带回我身边。”
林德顺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你爹就在门口看着你,放心进去睡一觉。”
母慈子孝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林逾的视线越过父母落在林乔身上,“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林乔了俯身凑到他脸边,略长的黑发落在他颈侧,林逾嗅到了一股沐浴露的香气,他盯着她的脸,压低了声音说:“近距离看,你长得还不赖嘛,等我手术完了,农庄主没干成的事你让我试试?”
林乔微微侧眸,唇角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好啊,我在这里先祝福你,一路平安。”
她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林逾被护士们往手术室里推。
在门快合上的那一瞬,林逾看着林乔的唇动了动,口型清晰明了。
去死吧。
他的双眸突然瞪大,正要坐起身,肩上压来一只强有力的手,带着无法抗衡的力量将他牢牢顶固在移动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初霁薄唇成线,微微勾起的无害弧度,“不要乱动。”
林逾被祂掐住了喉,只觉得皮肤被刺了一下,几秒过后,他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他惊骇的嘴巴张了又张,一个字也发不出来,睫毛疯狂颤抖眨眼。
怎么回事!他完全动不了了!明明还没打麻药!
林逾艰难的转动着眼珠,看着手术室门缝间透进来的一抹阳光,父母就在门外没有察觉一丝异样,他连呼救都做不到。
他们要害死他了!林乔要害他!!!
医生关上机械门,围绕到床位两边,看着林逾说:“准备麻药。”
他们有条不絮的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初霁则站在原地进行了一番思考。
按照林乔的话,他能杀死所有对他们有害的人,这里的医生自然也包含在内,听他们的言论里不光会为林乔的行动造成麻烦,也祸害过不少同类,全部杀光不会有任何问题。
“余医生,准备过来注射麻药了。”
为林逾做好术前消毒的助理医生半天没听到身后有反应,而林逾的神色极端惊惧,面部肌肉颤抖,内心不断叫嚣着让四肢动起来啊!
见他奇怪的反应,助理医生转过头,护目镜上被溅了一片猩红血点。
负责麻醉的医生被一根黑红狰狞的触足直接拧断了脖子,尸体面向他时还站立着,几秒后扑通一声倒地,暴露出身后穿着白大褂却半个身子畸形的初霁。
手术室冷白的灯光下,蠕动的无数触足垂落到地面,毒液腐蚀金属地板发出灼烧的滋滋响声,助理医生抖着腿,一时间被这场景吓得裤子湿润。
“异、异种!”
他慌张的转身要跑,身体撞到了旁边的医用托盘架,手术刀等物品哗啦倒地。
他慌乱的要去按墙壁上的密码开锁,一条触足擦过他的脸撞坏了密码锁冒出一缕烟,又卷着他的四肢将他吊到了空中。
“不!放过我!放过我!”
助理医生大叫着,眼里泪水滚落,“我还你钱!那三十万我还给你!我不要了!”
初霁微微一笑,尤为礼貌的说:“不行,我必须杀了你。”
话落,缠绕男人四肢的触手血管凸张,裂开一张张血盆大嘴,护目镜掉落在地,镜片反光出他惊恐碎裂的脸,看起来恐怖极了。
进入身体内的毒液微量,持续时间不长,加上林逾不断飙升的肾上腺素,他奇迹般的恢复了一点知觉,翻身从床上滚落,沾了一身的血,努力的手脚并用往外爬。
“爸!妈!救命!救命啊快开门!”
初霁转身,脚步轻缓的走过去,踢了他的腰部一脚将人翻了过来,踩上他的胸口。
呼救声卡在喉咙里,林逾的面色一下涨红,闷哼着握住祂的脚,涕泗横流,“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能杀我!”
“你做错什么了呢?”初霁抬手,指腹冒出格外细长的一条触手,颜色较浅,尖端如钢针的绒毛扫过林逾的发顶,在他的眼前停留。
“我不该欺负林乔!我不该欺负林乔!你不就是她派来报复我的么!操!”
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怪物踩在了脚下随时会碎,林逾怕的不得了,沙哑声音嘶吼:“我会对她好的!我以后一定会对她好的!她让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你放过我!你放过我!你给我一次机会!”
初霁注视他片刻,带着杀意的触手扫过林逾颤抖湿润的睫毛,对准了他的一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