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祂能够一直听话,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
她的唇角勾起浅薄的弧度,抬手冲着初霁喊,“我们走吧。”
她一高兴,周身的颜色就会像满山绚烂的花一样齐齐绽放。
初霁黏回她的身边,心情同样感到愉悦。
走廊里的那些黏液差不多干涸,看上去就像未干的水渍,也没有异味,林乔便没管,带着初霁下楼。
今天的贫民窟如往常一样热闹,遍地的垃圾分布四周,人们将狭窄的巷子围的水泄不通。
早上下了点雨,暗红色的水汇聚在长长的排水沟里。
林乔闻到了血腥味,带着初霁穿越人群时,按捺不住的好奇心使她转头,瞥见了地上那一摊碎肉骨头,还有被咬没了半边脸的女人脑袋。
“这是第几起了?操,警察还管不管了!我们贫民窟藏着个变态杀人犯!”
“太平街那事还没处理完,谁会来处理这的案件,异种和杀人犯,他们最弄得清楚先处理哪个。”
“万一我们这的也是个异种呢?”
议论声瞬间没了,面面相觑的一张张面孔,各自惊怕。
一路出了贫民窟,林乔才呼出浊气,转头问:“不是你来的时候干的吧?”
那样恶劣的碎尸手段,她真的很难不会想是祂。
初霁的嗓音里夹着一股嫌弃,“我不是什么都吃,那是奴仆的食物。”
林乔脚步顿了一瞬,“你说什么?”
奴仆?
初霁对自己以往的记忆也有些模糊,这可能跟祂沉睡的久了有关,祂很快换了一种更合理的说法,“和我有着相似的基因,身上有股同类的味道,是她杀死了那个人类。”
异种?
林乔的脑子里划过这个答案,异种在初霁的嘴里用仆人代替,这事就有意思了。
在她还没有逃跑前,她就听说过贫民窟出了好几起命案,但流浪城本就是个秩序不多的城市,警察们压根不会管他们这些街头老鼠。
现在贫民窟里,危机四伏。
木头酒吧。
石楠顶替昨天的人接上班,看着林乔领着个平平无奇的陌生男人进来,放下抹布,怪异的说:“你新教的朋友?怎么还穿着我的工作服。”
林乔出口解释:“他来体验生活,想晚上和我一起刷盘子。”
“也可以,今天正好只有你们两个人,福特阿姨最近不会来了,贫民窟频繁出了那种事后...”
石楠欲言又止,最终叹气,“总之最近我们最好结伴回家。”
到了后厨的洗碗池,林乔熟练的套好围裙戴好橡胶手套,身边的初霁握着围裙盯着她穿戴,才慢悠悠的学着往脑袋上套。
一盆未洗干净的盘子很快送了进来。
林乔坐下拿起一个盘子,“我怎么做你怎么做,我们得在这清理到晚上8点,才能有收入维持生计。”
初霁顺从的坐下没几秒,看着沾满油渍的盘子即将碰到她手指,顿时厌弃的冷了脸,手臂分裂出的触足缠上她的手腕不让她碰那些沾满了陌生人口水的东西,“我可以喂饱你,不用做这个。”
“喂饱是一方面,我还需要钱。”林乔挣了挣,无奈道:“我还有房租水费电费要交,你不懂打工人的艰辛。”
她的抗拒最后让两只手腕都缠上了柔软的触手,不会伤到她,但也绝对无法挣脱。
林乔冷了神色,“你想和我住在一起,就得听我的。”
“你担心房租问题,可以住在我的身体里。”
初霁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弯下了腰,将自己的胸膛贴了上去。
林乔微俯低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她的后背触碰到的并不是人类该有的胸膛和肋骨,那层薄薄的工作服下,怪物的胸膛凹陷,就像一个周边缠绕藤蔓的深渊大洞,足够将她整个包裹进去。
“你在干什么。”她试图站起来,但越来越多的触手缠住她的肩膀和小腿,隔着衣料的剐蹭令她焦躁不安。
“你躺在我的身体上过,你明明很喜欢。”祂贴着她的耳朵,亲昵的说:“你还试图挤进我的身体里,不过当我打算敞开的时候,被人破坏了。”
林乔当然记得海岛上那个温暖可怕的梦,她还要感谢江丹当时对她的冲动了。
她手指握住缠着她的其中一条触手,用力捏了捏,“你要是敢把我包进去,我会非常、非常的讨厌你。”
她在说讨厌的时候,身上厌弃和惊惧的情绪成倍增长,受到惊吓的颜色占满了整个房顶。
初霁感到疑惑,“这不是好建议么?”
“我只知道这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林乔的指甲都陷入了他的肉里,触碰到藏在下面的坚硬牙齿时,还壮着胆子用力摁了摁。
“松开。”
害怕伤到她,牙齿陷入的更深了,更多的肉块挡住她的手指,将她推了出来。
初霁蹭蹭她的脖颈,无奈放弃,“好吧,那我..”
一股咸腥的气味从门缝外飘入,祂的话戛然而止,扭头望去,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触足缓缓散去。
林乔刚松了口气,就察觉到祂的反应不对劲,“怎么了?”
初霁站直了身躯,直勾勾盯着门口,舔了舔唇瓣,“林乔,有食物来了。”
林乔不明白,但看祂脱掉了身上的围裙走出去,还是将手套脱了下来跟上前。
下午的酒吧依旧有很多宿醉鬼,一杯最便宜的啤酒就可以在这耗上一下午的人比比皆是。
其中坐在人群中一身黑色长裙拖地的美女,最是引人瞩目。
林乔也在广告牌上见过她,当红女星宋亿。
她怎么会在这?
疑问浅浅的划过脑海,酒吧里唯有阳光透入的大门被两名安保关上,顶部的氛围灯在骤然漆黑的室内将橘红灯光照射在有钢管的舞台上。
容貌如妖精般的女人撩起长裙,随着爆燃的音乐登上台面。
周围全是男人们酒后迷蒙,荷尔蒙激增的谈话。
“瞧瞧宋亿这腿,真他妈白啊。”
“这腰扭得带劲!操,老子真想脱裤子了。”
有人痴迷观赏,也不忘发出疑问:“不过宋亿怎么会到我们这破地方来跳舞?她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