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之所以拼命否认前妻出卖的这些情报，是从自己手里出去的，因为他清楚，一旦做实了，就算不死刑，也会把牢底坐穿的，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当看到审问人员拿出最近在境外泄露的那两份情报，是从自己电脑里发给前妻的证据后，冯春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身子一软，一下子萎靡在椅子里，双手一捂自己的大脸，大哭了起来。
“收起你的鳄鱼泪！亏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白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竟然干出这种出卖国家机密的勾当来……你应该知道这种犯罪对我们华夏有多大的危害！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坦白从宽……为自己争取宽大处理。
说吧，这两份机密文件，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以你现在的身份，不可能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的。”审问的工作人员，冷着脸看着他斥责的问道。
被这么一骂，冯春赶紧把捂着自己脸的大手放下来：
“我……我要是交待了，能……争取到宽大吗？”
虽然嘴里这样说，心里还在拼命的想着如何才能甩锅……这样的话，就算最后判刑，也能少判几年，减轻一些罪责。
“我们的政策，你不会不知道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而且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你是一个聪明人，以你目前的罪行，不用我帮你分析，你也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吧？”对方并没有明确回答是不是能宽大，而是给他讲了政策，让他自己去理解。
“好好，我说，我……全说。这两份文件，是……是刘家印……主动给我的。”冯春说道。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刘家印已经逃到境外去了，和“死无对证”差不多。
“是刘家印主动给你的？说的具体一点儿，刘家印为什么会主动给你这些文件？是通过什么方式把这些文件给你的，给你了多少这样机密的文件？你还给谁发过这些文件？”审问人员严厉地问道。
“一共……一共有四份文件,是用U盘给我的。刘家印说，在网上直接传过来不安全……”冯春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真诚。
听冯春这样一说，刘家印一共给了他四份文件，审问的工作人员不由得脸色一变：
“你是说，刘家印给了你四份文件？”
“是的，他一共给了我四份文件。有两份文件……我觉得对那个姓李的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所以就没有发过去……在我的心里，还是不想出卖……。”
“你的意思是说，另外那两份文件，你并没有发给你的前妻，是这个意思吗？”严厉的责问声音再一次响起。
“是……是这个意思。之所以发出那两份文件，并不是我真的想出卖……国家机密，只是想借着这件事儿，按着刘家印的说法，可以栽赃陷害一下那个姓李的……”
“那你告诉我，剩下的那两份文件在哪里？在你的电脑里吗？”审问的工作人员并没有理会冯春有意推脱责任，而是追查那两份剩下文件的去处。
“没有，还在那个优盘里。”
“U盘呢？放在了什么地方？”
“放在了家里……在家里的保险柜里面……”
“还有谁知道你U盘里的那些文件吗？”听冯春这样一说，审问人员追问道。
“还有……”冯春说到这犹豫了一下。
“怎么？你不想说？”一看他这一犹豫，工作人员脸色一变，问道。
“不……不是我不想说，我有点记不清了……记不清是不是跟家里的保姆说过U盘的事儿……”冯春说道，眼睛有意的躲开审问人员的目光。
“你是说，你有可能跟保姆说过U盘里存有机密文件这件事儿？你真的记不清了？冯春，这是给你的最后机会。一旦查证你明确告诉过保姆U盘里面的内容，那你就是拒不交代，那是要罪加一等的，你可想好！”审问人员语气更加严厉了。
“我……我没有告诉过保姆U盘的事儿，不过，放U盘的是一个紫檀的盒子，里面装了一些钱和值钱的东西，我告诉她一定要保管好这个盒子，不能丢失了。”一听工作人员这样说，还有这样的语气，冯春哆嗦了一下，赶紧说道。
“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那就是自己找死……你再回想一下，刘家印再给你U盘之前，你们两个人之间，还有没有这样的交易？最好仔细回忆一下，尤其是你从里面出来之后这几年里。”工作人员继续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这里面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我已经认识到这种行为……是对国家的背叛……”
“既然你已经认识到是对国家的背叛，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工作人员斥责道。
“因为……我想报复那个姓李的。”
“只是想报复那个姓李的？没那么简单吧？还有，出卖情报、诬陷它人这些事儿，谁是主谋？”
“真的只是想报复姓李的，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不要说的那么肯定吗，你的妹妹冯兰在被我们的控制之下，她说的和跟你不一样，包括针对那个姓李的，诬陷只是第一步，我没说错吧？”工作人员眼睛盯着他问道。
“我妹妹……跟你们是怎么说的？不会吧？她不会出卖……”
“冯兰怎么交代的，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你应该关心关心一下自己，别让自己罪加一等。”
“这个……好，我都说了吧……其实，有些主意并不是我出的。”冯春眼珠子一转，说道。
“有些主意不是你出的？说得具体一点儿。”
“对对，是刘家印告诉我怎么办，我才怎么办的。你们也知道，他是国安系统里面的人，脑袋相当灵活，见识也多，手段吗……更不是我能比的。
如果不是他鼓动，我也不会……这样做的，毕竟我在里面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教育，对法律还是有敬畏的。”
冯春一听，连妹妹都把自己出卖了，看来这一次不交代清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而唯一能够减轻自己罪行的，就是把责任推到已经逃到境外的刘家印身上了。在这样遮遮掩掩下去，自己的罪行就更大了。所以，冯春才这样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刘家印是这一次出卖情报和陷害李哲的主谋？按你之前说的，是你想报复李哲的，怎么现在刘家印成了主谋？这不是有点矛盾了吗？难道那个刘家印也和李哲有仇？”审问人员看着冯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