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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庄繁看着沙盘,怒火中烧,双瞳赤红。

他集结十余万兵力,意欲消灭负隅顽抗的东北军。

提高关东军在华夏的声威,意图震慑愚蠢的支那人。

然。

他不但没有消灭东北军,其部队伤亡惨重,第三师团余人集体团灭!!

本庄繁怒拍桌子,“八嘎!”

“叶安然,马战山!!”

“要把他们抓起来,扔进油锅!!”

站在一边的高参面色铁青,不敢说话。

他很聪明,这个时候如果打断本庄繁发泄怒火,他有可能成为浸油锅的第一人。

半晌。

本庄繁平静了许多。

他原本愤怒的眸子,多了一丝阴鸷,“命令驻釜山的海军航空兵,陆军航空兵。”

“明日一早,执行对鹤城的轰炸行动。”

“蝗军得不到鹤城,支那人也休想得到。”

“我要让鹤城变成一片废墟,让鹤城一百万支那人,为帝国牺牲的勇士们,陪葬!!”

高参重重点头,“哈依!”

……

他应了一声后,随即转身离开让人倍感压抑的司令部。

本庄繁的气场太强,他有些撑不住。

伏龙镇上空。

高直航和莱蒙托夫在空中绞杀着鬼子的驱逐机。

打得他们在空中疯狂的逃窜。

这些鬼子弹药不足。

油量不足。

面对穷追不舍的鹤城空军,鬼子的飞行员非常的绝望。

他们的飞机座舱里,油压警报一直在“滴滴”报警。

高直航紧咬着一架飞机的屁股,他疯狂的朝着鬼子的飞机开火。

哒哒哒……

机炮轰鸣。

火光在空中画出绝美的弧度。

轰!

鬼子的飞机瞬间起火,接着朝地面坠落下去。

很快。

地面便传来爆炸声。

那声音振聋发聩,却让无数华族同胞,倍感自豪,倍感骄傲!!

空战持续半个小时,飞鹰队联合莱蒙托夫的远东空军,毙敌53架鬼子的驱逐机。

完成歼灭敌机的任务,开始返航。

在他们返航的途中,无数鹤城的老百姓举着花束,在地面朝他们招手。

城中的记者,用相机将他们返程的画面,全部记录了下来。

伏龙镇。

叶安然和战士们,将一团和二团英雄们的遗体装进入殓袋。

他在葛长生和白杨,及200多名英雄牺牲的地方,取了一些浅层的土。

他找不到兄弟们的尸骨。

只能带走混淆着他们血液的泥土。

叶安然一捧土装进了军装的上衣口袋里。

那里,是离着心脏最近的地方。

他要带着牺牲的兄弟们,亲眼见证第二师团的灭亡!!

一百余辆军用卡车车厢里,满载着一团,二团兄弟们的遗体。

车队启动。

鸣笛三声。

叶安然伫立在伏龙镇前沿,他回头望着这片一团和二团战斗过的地方,嘶吼道:

“兄弟们,走啊!”

“我带你们回家!!”

这一刻。

101、102、103的兄弟们泣不成声。

叶安然和马战山、马战海、谢柯跟在车辆的后面。

他们和东北军所有活着的兄弟,护送英雄回家。

遵葛长生遗愿。

叶安然要在嫩江边上,立一座丰碑,建一座陵园。

他要让牺牲的兄弟们,见证华夏之崛起。

让后人铭记,他日的万家灯火,平安喜乐,来之不易。

他日的安宁,是因为有人流过血,丢过命!

傍晚。

鹤城街道两侧站满了老百姓。

比起下午欢呼雀跃,喜迎空军胜利凯旋,此刻,他们潸然泪下。

整座城,都在为英勇牺牲的战士们流泪。

民众在街上拉着横幅。

写满了对英雄的牵挂。

夏芊澄站在街上,她看着缓缓开进城的车队,眼泪一直流不停。

为了守住鹤城。

他们尽力了。

车队一直开到嫩江边上,送行的民众一直跟随车队,行至嫩江边北山坡的一片高地。

风景秀丽,一眼千秋。

谢柯走到叶安然面前,“叶师长。”

“这里是嫩江风景最好的地方。”

“几十年涨水,都没有波及这片高地。”

叶安然:“就这儿吧。”

谢柯轻轻点头,他转身,“请一团,二团的兄弟们回家!!”

……

车队从伏龙镇出发前,工兵和后勤保障部队就在此地,给牺牲的弟兄们准备墓冢。

他们抵达嫩江时。

4000余墓冢全部建好。

马战山主持了整场的祭奠仪式。

在英雄们入墓前,叶安然转身,他向在场全部的老百姓,三拜九叩。

道了一声:“抱歉!”

全场寂静无声,百姓潸然泪下。

没有人指责叶安然,没有人细细低语,说三道四。

从他们把子女送到部队当兵的那一刻起。

他们就知道,牺牲,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在英雄们入墓前,战士们将他们胸前的姓名牌撕下,压在墓冢前的石头下面,用以刻碑。

在最前面。

一座无名的墓冢里,放着一团干净的白布,包着伏龙镇的黑土……

它代表着牺牲在伏龙镇的两百余名英魂的忠骨。

祭奠仪式持续到午夜十二点。

结束时,风起,雨来,电闪雷鸣!

叶安然抬头看着天。

“兄弟们,你们在天上看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干鬼子的第二师团!!”

“用他们的血,祭奠弟兄们的英灵!!”

……

这一晚。

叶安然喝醉了。

他眼泪从未停过。

他抱着马战山的肩膀,“大哥,我难受……”

马战山轻轻的拍打着叶安然的后背,“兄弟,这个仇,咱们早晚得报!!”

叶安然摇头。

“不,明天就报!!”

“天一亮,我就要去砍板垣徵四郎的狗头!!”

马战山重重的点头,“我陪你,这次,我全听你的!!”

叶安然醉倒在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这种麻痹神经的做法,可以让他减少内心的痛苦。

翌日。

天蒙蒙亮。

叶安然醒酒了。

鹤城主干道上停满了军用卡车,站满了诸多兵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