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后，白塔。
“希瑶，你在看什么呢。”芳凑近临窗而立，眺望远方的女人。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希瑶魔神语气平淡却不容人反驳。
芳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戏谑道：“那魔神大人，对我们目前的成果可还满意？”
“芳桐...”希瑶这次抬眸眼里没有丝毫情感外露，只有冰冷的静谧，冷漠而遥远，然而语气中的警告已经很明显。
“老大，我可是不在意这些，名字而已。反倒是你，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适应自己的身份。你我都已经不是纯粹的人类了。”
希瑶看向眼前女人，虽然容貌依旧艳丽无双，但性格倒是从原本的温婉可人变得潇洒恣意不少。看来妖神身份的确让她改变不少。
“我从来就没想适应这些。”她看着周围原本无人烟的荒野，已然变成了世外桃源，高山绿水，宁静祥和。
按道理她应该会喜欢现在的一切，毕竟，在他们原本充满危机的世界里，现在远离尘嚣，平静祥和的世界是她曾经最向往的。
这百年间，他们曾经的伙伴已经离开了大部分。而现存的大部分都是曾经同伴的后代，是年轻的一辈。
物是人为，大抵如此。
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因为他们拥有无尽的岁月。
“我只想回去，回到我们原来地方，与你们一起度过这一生。”
芳桐原本笑意逐渐冷却，眼中透出一丝忧伤“可是我们回不去了。”她欲言又止身体前倾“你...”
“钟海的事情，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我没有权利替他做主。”希瑶看出芳桐想说的话直接回答：“他和昕晗之间的事外人管不了，也理不清。”
“可是，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些年一直靠着你神力维持他的肉身不灭，但是这样也已经到了极限...”芳桐低头极为不情愿的说，“如果他愿意，其实也可以尝试成为神只。”
“芳，”希瑶再一次叫住她，她已经很少听希瑶这样叫她了，希瑶走近，抓住她的肩膀“当初如果明燚给你选择，你会选择成为这神只，妖神之主吗？”
“……”
芳桐想到了当初，如果在濒死之际，再给她一次选择，她是选择现在至高无上的妖神还是短暂结束一生呢。
她犹豫了。
“可是，我们从未分离，我不想看到那个笨蛋就这样与我们分别。”
“世界法则早已健全，轮回道已开，钟海的离开只是短暂的，我们终究会再相遇。”
“我知道，但是那时又是现在的钟海吗？”芳桐想到什么，抿唇一笑，“我们瞎操什么心。就算我们同意了，昕晗也不会同意，那个小妞脾气倔得很，她不会轻易放手。”
“这倒是，他们五个初代神只都是一样的固执，昕晗如此，明燚也是如此。”希瑶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芳桐。
“你们家的息尘不是么？”
“瞎说什么，我与他有什么关系。”希瑶甩了甩衣袖，冷然道“我与他百年间见的次数都没有你和明燚一天见得次数多。”
他们之间的隔阂一直都有，自从那次争吵后，他们之间关系变得很微妙。
“那还不是因为人家每次来，你都摆一张臭脸。”芳桐嘟嘟囔囔，小声反驳。
“你说什么！”
“我说，魔神大人，息尘这次邀请我们前往无尽海，我们到底去不去？”
希瑶莞尔一笑，神秘莫测“主神相邀，你敢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