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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别动手,我来就行。”

马华把盆放到地上,从何雨柱手里‘夺’过长筷子,还用胳膊挡着何雨柱,看样子是怕腾起来的热气熏到何雨柱。

看着挡在前面的马华,何雨柱微微一笑,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朝前,做出【你来】的手势。

“师父,都捞出来吗?”

何雨柱看了一眼后,道:

“你看看猪肘熟了没,要是熟了就把猪头和猪肘都捞出来,然后把锅端起来,里面的肉块别动,凉一会儿,切的时候不烫手。”

把活分给马华,何雨柱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茅台,朝着三大爷说道:

“三大爷,您看这个,今个儿算是给您面子了吧!”

“算,算,柱子,今天三大爷这脸上可倍儿有面子啊,哈哈哈哈。”

何雨柱把自己看家底的一套酒具拿了出来,摆在三大爷面前。

一个分酒的小壶,六个酒杯,通体白净,上面还雕刻着山水风景,以及每个上面都写着一个词。

“呦,柱子你这是拿了好东西出来啊,我可得仔细搂搂。”

三大爷毕竟算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当然这分和谁比,要是和四合院的人比,那毋庸置疑,三大爷的知识水平甩他们几条街,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四合院大多数人什么水平,说好听点叫上过学,说不好听点那完全就是文盲。

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及日常用语,几乎就不认识多少字了。

当然,各种票据以及日常生活必需品除外,这些见的多了也就认识了。

前几年伟人下发通知,全国上下进行扫盲,街道也紧跟步伐开办了很多扫盲班,四合院众人都去学习过。也亏得这次扫盲行动,大家也认识了很多日常汉字,丰富了见识。

矮个子里拔高个子!

三大爷的文化水平在四合院众人的衬托下,那可谓是高山流水,高处不胜寒,眼高于顶,高高在上,让众人难以望其项背!

只见三大爷拿起酒杯仔细端详,借着灯光读出了上面的字。

“睹思物。

这画也符合,是一个男人在看着手里的一个物件,不错,挺好的,老易,你手里那个写的什么?”

一大爷拿起来看了两眼,递给了三大爷。

“我不行,看不懂这个,你看吧。”

三大爷撇过头,读了出来。

“寄明月。

这上面是个男人在赏月,有意思啊,我得挨个搂搂。”

三大爷被这酒杯吸引,挨个看了起来。

这六个酒杯上面的画和字都一样,分别是【睹思物】,【寄明月】,【近乡怯】,【悲秋风】,【踏春雨】,【傲寒梅】。

酒壶上则是画着四人饮酒,竹林深处,安然惬意。

按照上面的字来看,这一套应该不止这么多,但何雨柱只收到了这六个,其余的没有了下落。

“柱子,你这一套家伙什看着就不同凡响啊,有点来头了吧,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拿出来。”

何雨柱摆手道:

“也没什么,我也是从别人那收来的,您也知道,这就是我的一点小爱好,朝代嘛,应该是清朝的,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三大爷点头,然后指着何雨柱柜子上摆放的那一套茶具问道:

“柱子,那茶具贵还是这酒杯贵?”

看着三大爷眼里的求知欲,何雨柱也不隐瞒,直接道:

“还是那副茶具贵,而且怎么说呢,十套这样的酒具也换不到我手里这副茶具,挺稀少的。”

“啧,真不错。”三大爷感慨一声。

之前他们不知道价格还好,用那茶具喝茶也没什么,现在知道它是老古董,还很值钱,第一反应就是以后再要是喝茶,千万得小心,要是不小心弄坏了,那可就……

“得了,别讨论这个了,倒酒。”

一大爷对古董什么的并不感兴趣,拿起酒瓶给两人倒酒,开始吆喝大家喝酒。

马华也已经把猪头和猪肘子捞在盆里,把大锅端到一边,又坐上了新锅,舀满水,准备蒸馒头。

“马华,你先把猪头上的肉剔下来,让他们几个孩子先垫吧两口,你看看现在的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次一共煮了三个猪肉,八个猪肘子,还有六块大肉,六个猪尾巴,足够一家人吃了。

“师父,我先给您切了盘猪尾巴,不然你们喝酒都没点下酒菜。”

马华端上来一盘猪尾巴,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就拿着刀和小斧头,开始剔猪头。

四个孩子一条狗紧紧围着马华,等着他投喂。

雨水没去凑热闹,因为她早就戴着手套开始啃猪蹄!

何雨柱拿回来的猪肘子是猪蹄加上一截猪腿,一个差不多就七八斤,雨水现在啃的就是最前面的猪蹄。

“嫂子,你也尝一口。”

雨水把猪蹄伸到杨雪面前,示意让她尝尝,但杨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胃口,摆手道:

“雨水,嫂子没什么胃口,你吃吧,我一会儿吃个馒头就行。”

看着杨雪不像是在推辞,雨水只好点头,自己坐在火炉边,看着马华给四个孩子剔肉。

一大妈把蒸馒头的活接了过去,等她盖上锅盖后又闲不住了,洗了手后就开始帮着马华处理猪头。

【duang~duang~duang~】

马华拿着小斧头使劲剁着猪头,一下又一下。

【咔嚓~】

一声清脆声过后,猪头被一分为二。

一大妈立马拿着碗和勺子上前,连声道:

“猪脑子你们小孩子可不能吃,都不准伸手,说要是吃了就会变成小笨蛋的。刚好,能给你们当个下酒菜。”

前面的话是对那六个要伸手的孩子说的,后面自然是一大爷他们。

在老一辈人看来,猪脑子虽然好吃,但却不能给小孩子们吃,因为他们吃了会变笨,成为猪脑子。

口口相传,渐渐就成了这么一个习俗。

同样还不能给小孩子吃的还有羊眼睛。

因为羊眼睛浑浊不堪,看不清什么东西,所以在老一辈人看来,要是小孩子吃了羊眼睛的话,那以后就会成瞎子。

当然这是一个说法,还有人会说羊眼睛很补,小孩子吃了眼睛会更明亮。

众说纷纭,没什么统一的依据。

但在何雨柱看来,猪脑子不知道,但猪眼睛几个孩子都不敢吃,就连最为大胆的杨三也是摆手后退,不敢吃。

究其原因还是看起来太恐怖了,他们小孩子不敢尝试。

一大妈把猪脑子完整的舀了出来,放到碗里,又捏了一撮盐撒了上去,就端上了桌。

“他们小孩子不能吃,你们刚好当个下酒菜。”

“好东西啊,来,柱子你也动筷子,刚才猪眼你不吃,可是错过了一样美食啊。”

三大爷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美的摇头晃脑。

之前吃猪眼睛的时候,何雨柱拒绝了,他倒是不怕,但他不喜欢猪眼睛被咬破,在嘴里爆汁的那种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应。

猪脑子在何雨柱看来是不错的美食。

小黑吃饱后就趴到了自己的专属垫子上,枕着腿看着屋里的人。

三个猪头都剔干净了,现在马华就是在劈猪头,取里面的脑子。当然猪头上面还会残留一些猪肉,所以到最后,六个小家伙一人一半猪头,坐在小板凳上啃猪头。

“马华,你先别切肉了,来,坐下来陪大家喝两杯。”

何雨柱看马华拿起刀又准备取切肉,他立马对着马华招手,让他别忙活了,坐下喝一杯。也许有的师父很重视规矩,认为师父吃饭徒弟就不能上桌,但这规矩他没有。

“对,马华快来,趁热吃一口。”

见何雨柱点头,马华才放下手里的刀,洗完手后,坐到了何雨柱旁边。

“来……”

“别,我自己来,我来。”

马华从三大爷手里拿过酒瓶,挨个给大家倒满,最后才是自己。

“马华,你今年多大了?”

三大爷吃了一块猪耳朵,看着马华问道。

“三大爷爷,过了年就二十一了。”

“二十一啊,也不算小了,准备什么时候成家啊?”

马华被问到婚姻大事,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

“我现在还没这个打算,家里条件不好,工资也不高,养活不起媳妇。”

三大爷指着何雨柱道:

“有你师父在这些你就别担心了,等你出师的时候,那挣钱自然就多了。”

何雨柱摆手,招呼大家喝酒,没提这茬。

“馒头好了,来,孩子们都过来,一人一个大白馒头,吃完了再来拿啊。”

一大妈招呼六个孩子拿馒头,顺便亲自给他们演示了【馒头夹肉片】的吃法,乐得一群孩子直鼓掌。

端到桌子上一盘馒头,一大妈就拿着刀,坐到易安旁边,给他们剔那些犄角旮旯的肉,一人赏一口,倒也和平。

三杯酒下肚,马华脸色红润了不少,何雨柱一看时间,都七点多了,招呼马华端上肉回家。

“你明天也别专门送一趟了,年后再送来吧。里面是一个大猪肘子,还有一大块肉,你都拿回去,其余的也不给你拿了,走吧。”

马华觉得有些多了,还想留一些,但被何雨柱推着出了屋,挥手让他路上注意脚下。

送走了马华,何雨柱准备回屋的时候,就看到不少人在看着他,尤其是贾张氏和棒梗,那两张惨白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还有些吓人呢。

‘晦气!’

何雨柱心里骂了一句,转身进了屋。

大院的人朝自己看的原因他能想到,应该就是肉香味导致的,想想后,他走到大锅旁,从里面拿出一块大肉,颤颤巍巍的,很是诱人。

“柱子,桌子上这么多了,你就别切了,吃不完。”

一大爷还以为何雨柱又要切肉,立马阻止道。

三大爷心里觉得一大爷多管闲事,何雨柱要是再切一块肉,那他们不就又能多吃两块肉嘛。但随即看到桌子上的猪头肉,猪尾巴还有猪耳朵,就觉得还是桌子上的好,又夹了一块猪尾巴放进嘴里。

‘嗯,真香!’

何雨柱摇头,”一大爷,我是觉得既然肉这么多,那我就给大家伙都尝尝。当然不可能让大家伙都吃饱,那我可负担不起,但每家那么四五块肉片,这我还是不心疼的。“

他也想明白了,自己煮猪头香味整个四合院都能闻到,大家伙心里也有数,知道他是从厂里拿回来的肉。

但保不齐有些人小心眼,要是再朝外面多那么几张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何雨柱多么骄奢淫逸。所以这样也有着封口的意思。当然何雨柱并不是怕别人说闲话,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些人或许觉得穿越后就应该快意恩仇,看谁不顺眼上去就是揍,自己有钱整天大鱼大肉地享受,游戏人间,把它当成一个游戏来玩。

但何雨柱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一年多,反而是磨平了他心中的戾气,让他遇到任何事情都能从多个角度来衡量,怎么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怎么才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耀眼’。

换句话来说就是让他自己变得平庸。

平庸,不显眼才是这个时代的主题!

所以何雨柱他这个穿越人士,现在变得越来越‘怂’,越来越‘圣母’,越来越平和,这正是他想要的。

思绪纷飞,何雨柱拿出一块大肉,放到案板上,开始切片。

肉已经晾了一段时间,现在切起来不是那么烫。

“雨水,去厨房里把碗拿来。”

“噢。”雨水跑进厨房拿了两摞碗出来。

“雨柱,要是碗不够了去我屋里拿。”一大爷走过来说道。

“先用着吧,不够了再说。”

何雨柱每碗都放了五片厚肉片,又指着锅说道:

“雨水,每碗舀点肉汤。”

一大妈拿起勺子,“我来吧,雨水你把碗端来。”

何雨柱切肉,雨水端碗,一大妈浇汤,很快,十八个碗就被装满了。

“差不多了,雨水,把家里的端盘拿来,我和你去送。”

“柱子,我和你去吧。”

一大爷准备穿衣服,但却被何雨柱拦下,道:

“您就别动手了,我和雨水就行。再说了您要是再走了,我三大爷一个人还怎么喝啊。”

“哈哈哈,柱子你就损我吧你。”

三大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