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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轻迅速离开,她怕自己被打劫,风一样的出了城远遁。

绢布:“三千灵晶,到手了。”

“哪里有三千,二千九百七。从青庭到阿南上的票价是两万。”扈轻脸色沉沉。

“那也总比你整日里捶牛肉修破锅来钱快。”

扈轻呸他:“我那时候才逃离虎口,人生地不熟,我敢在仙界任意妄为?两眼一抹黑,我自爆底牌,那叫找死。就算现在,我还不是卖点儿钱就赶紧跑路?小元婴的修为我打得过谁?”

说句无耻的,进食馐是给自己找保护伞。得亏食馐在登云有地位,得亏她遇到的都是好人,也得亏她谨慎没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要不然,这会儿她早就是死鬼一个。真当仙界是仙界呢,仙界杀人不用偿命。

“你巴不得我出点儿什么事你就高兴了是吧。”

绢布讪讪:“你挣钱太慢。”

呵,还嫌弃上她了。

“我还嫌你不会攒灵晶呢。”扈轻忍不住翻白眼。

绢布无奈:“我又不是空间,存储不了有形之物。”

“那谁也别嫌弃谁。”

好好好,没嫌弃你。

路上不再耽搁,扈轻连跑两个大城池,将四百多刀剑批量转手出去,得了一万多下品灵晶。凑够票钱,往传送阵方向去。

只是,神识之内,视野之中,明明没有人迹,她却有一种时刻被锁定的错觉。不对,不是错觉,她肯定被盯上了。

“是被标记了。”绢布开口,“仙界无声无息锁定一个人的手段有很多。”

扈轻第无数次的检查自己:“没有异常呀。”

“可能不在你身上。有的人能根据一缕气息就可以锁定一个人。”

扈轻脸一黑,那还怎么防?

“所以啊,提升实力吧。你先解决掉麻烦,正好,我把所有功法的仙界篇打开给你,最好咱们回去的路上能找到飞升池。”

扈轻略一思索,制定了偷袭计划。

她继续向前飞,飞了一天之后落地,找安全的地方,布结界,引灵气,修炼。虽然身体能吸收的灵气不多,但能吸一点儿是一点儿。

正当她三重功法运行了一个大周天的时候,结界轰然倒塌,一柄三刃刺剑杀向她颈间。

出手毙命,这刺杀狗相当专业呀。

扈轻猛的向后退,身前空气里一团半透明的丝线缠上刺剑活物一般向上攀延。

来人人狠话不说,一刺不成竟直接放弃了刺剑,手指间一张雷光闪烁的符挥了过来。

轰的一声,扈轻化作雷龙爪的右手直接攥住那雷符,让其在手心里爆炸。

唔,这雷符不是仙符,只是灵符,才堪堪上品,对付她这个小元婴足以,可惜,对付不了雷龙臂。

来人大吃一惊,只是不等他做出第三招应对,后知后觉心头一片冰凉,并感知到后心处漏风。

扈轻心里大叫:“先坏他丹田!他要自爆,我还能捡着什么?”

沉迷吸血气的血煞珠一个猛子扎下去,抢先一步冲到来人丹田,小身子一转,嗖嗖嗖将里头的灵力吸光。

黑巾后的脸庞一片死灰,随着身体里一空,人嘭的一声向后倒下,声息了无。

偷袭偷袭,她是饵,无情丝是辅助,血煞珠才是偷袭的杀手。

既然它嗷嗷叫着要进食,那以后就多出来打打工吧。

收起雷龙臂无情丝,扈轻拿出盆放满水滴三滴花露:“进去洗干净才能回来。”

从尸体里钻出来的血煞珠凝在她对面,不动:老子就是不洗澡。

扈轻唇齿一咧。

血煞珠噗通跳进去。

扈轻翻了个白眼,当我非你不可呢。紧接着她两眼放光,双手摸上死尸的手:“开大开大开大——”

绢布:“他的装扮,没有让你想到什么吗?”

扈轻呵呵:“黑布蒙面,蒙面杀人大盗呗。要真是他,那我可真的是发达了。”

绢布心道得,这位这会儿完全财迷心窍啦。

蒙面人是个男的,双手看得出精心保养后的粗糙,十个手指头上戴了十个戒子,大拇指头上的尤其宽大,啧,也不嫌硌得慌。

人已经死了,死了——死!

扈轻撸戒子的动作一顿,神识狂涌,冲进男子神府翻找起来,果然崩塌的神府里头躲着一道魂魄。

魂魄初具人形,被狂潮一样的神识八方包围,逃无可逃,大喊:“休要赶尽杀绝,我愿交出——”

轰——魂魄被碾碎。

扈轻仔细检查,确定这一次真的死干净了,才撤出神识后怕的拍拍小心口:“好险好险。忘了仙人身死魂不死了。”旋即可惜,“他识海里养的本命器跟着销毁了。”

绢布说:“没夺你舍就是好的。”

扈轻埋怨:“你怎的不提醒我?”

绢布气:“早告诉过你。”我只是一个器灵,不是你的保姆,也不是你的师傅。

扈轻继续撸戒子,一边撸一边神识往里扫:“里头东西略少,这些戒子不是他真正藏东西的地方。”

脱。

一件一件衣裳的仔细摸,果然在层层衣裳里头摸了十几个储物袋来。肯定还有。

扈轻目光放在男子头上,抽掉黑布,哟,里头还有一面半幅的面具,面具揭下,竟是一副毁了容的脸。

扈轻一愣:“仙人也能毁容?”

绢布:“当然会。过重的伤,毒,魔气,邪祟的东西,都能毁容。”他顿了顿,“所以仙丹师很赚钱的,比仙器师还赚钱。”

扈轻一秒心酸,猜测:“他截杀人是为了买灵丹修复容颜?”

绢布:“哟,你这是同情?”

扈轻:“只恨我炼不了丹。”

男子头发只用一根细绳捆的结实,扈轻直接拿出匕首将他头发沿着头皮唰唰割下,抓起来抖落,啪嗒,掉下来一个死透气的大甲虫,看上去颇像萤火虫。

“这是难忘虫,擅长根据气息追踪人。看来你是被它追踪了。”

扈轻捏起死甲虫看了看,手指一撮捻成粉:“他什么时候接近的我?我完全没觉察到。”

头发里再没东西。

扈轻转头看了眼光溜溜的尸体,嘴角一翘,手按在头皮上,开始一寸一寸的摸。外头要是摸不着,她就摸里头,开膛破肚也要炸出二两油来。

旁边水盆里沐浴花香的血煞珠:老子的洗澡水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