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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恢复过来之后,从外边照进宅子的月光突然就没了。

整个宅子只有水池,不知从哪反射出来的一点点亮光。

“入画舫”暗无天日。

刚刚又好像是月光照在自己身上一段时间,自己才会出现身体不适的这种情况。

随着月光消失,自己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心,捂着脑袋就跑到入画舫的门口,朝外边看着挂在天空的圆月。

可天空那还有什么圆月?

月亮并不是被乌云给遮挡,也压根就没有被乌云给遮挡,漆黑的天空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出来没有半点乌云。

原本月亮还存在着的地方,此时已经是消失不见。

榭尘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凭空消失的,还是因为自己进了入画舫之后才出现这样子的情况?

不过刚刚才见到那口古怪的井之后,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间入画舫的,自己都不清楚

中间绝对出现了什么大事情,否则自己身上的这件青衣,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变成白色。

榭尘抚摸着身上穿着的这件白衣,触感居然和肌肤一模一样,摸着就跟没穿这几件衣服似的。

如果视角不跟着往下看,还以为身上根本就没有穿着衣服。

榭尘在入画舫门口前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月亮出来的痕迹,整个月亮好像突然消失了踪影。

不过自己的头脑却越来越清晰,想还是想不起来究竟是怎么到入画舫的。

不过来到这间入画舫的契机,绝对和那口奇怪的井脱不了干系。

等不到月亮出来,自己也就不再有浪费时间的打算,转身就朝着入画舫里头走去。

屏风上边还绣着规则,自己出来站在这门口想了一会,还是没有想清楚那四条规则到底有什么联系?

刚走进入画舫大门,自己的头却又跟着有些发昏起来。

但好在这感觉和刚刚对比就并不是那么明显,更像是整个身子原本就有些不适。

榭尘扶着自己的头。

这么个副本下来,出现头昏的情况也都不在少数,自己算是有了些许抗性。

自然而然不会受太大的影响。

但这次却跟着从入画舫周围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

“白色的皮,青色的骨,红色的花。”

榭尘听着这语调有些高的声音,加上脑袋还有些昏沉,一时间甚至判断不出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榭尘眯着眼睛看向四周,这道声音却随着自己的视线戛然而止。

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

可一旦自己把头面向入画舫内部时,这道声音就变得更加的明显。

仿佛有无数个人在自己的周围说着,随后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

榭尘已经十分的警惕,但这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头脑的昏沉,令注意力也下降了许多,面前甚至都已经出现了残影,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周围的那些纸人残骸好像都在聚拢,但在自己睁大了眼睛盯着之后,却发现这些聚拢的纸人又重新散落开来。

全都跟着掉在了地上。

虽然自己觉得像是在开玩笑,但这一点都不像是个玩笑。

“白色的皮,青色的骨,红色的花……”

在不由自主之下,自己的嘴也慢慢念叨着周围传来的话。

实在没办法,自己只好朝着入画舫的角落靠过去,那边好像还有一个比较小的房间,至少能够暂时缓解一下那些传入自己脑袋里的声音。

涌进耳朵里的声音变小之后,榭尘这才松了口气。

至少自己不用跟着抽抽,注意力和判断力也能在这个时候稍微稳定下来。

看着面前被蛛网布满了的房门,上边甚至还沾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居然用手在满是灰尘的门面上,画了一个笑脸。

榭尘疑惑的走上前去。

这张笑脸嘴巴的弧度特别奇怪,已经成了一个“U”字了。

正常来讲应该都是这副模样“︶”才对。

按照这么想的话,其实站远了才像是一个笑脸,身子离近一点看,甚至应该说更像一种符号才对。

榭尘缓缓将手搭在上边,想用手掌将门上灰尘印出来的这张脸给擦掉,可随着手一挥,这张“U”型的脸依然出现在门中央,并没有被自己抹掉。

榭尘双脚有些发抖,不敢想象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居然有灰尘是连自己都没法擦掉的。

入画舫之中。

往后退了两步的榭尘,身上这件白衣开始发着微微的亮光。

榭尘一手搭在白衣上,但亮光突然就消失不见。

可自己却清楚地看见了。

这亮光特别像是天上照下来的月光,同样都十分微弱。

库嗤。

一到不算特别响的声音,在墙边突兀响起。

只是自己往前到了门口这边,刚刚出现的那些声音也全都消失了,整个入画舫显得特别的安静。

这道声音也因此变得大声了起来。

榭尘有些摸不定的向前走,眼神死盯着弹出声音的房门,原本还紧闭着的房门,却已经打开一丝门缝。

可能是这道声响动静有些大,立刻就激起了入画舫里沉寂许久的灰尘。

这些灰尘被自己吸进鼻子里,整得一时间奇痒无比。

安静的入画舫里头充满了自己的喷嚏声。

榭尘赶紧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甚至还用另一只手用力的捏了捏鼻子。

试图阻挡着自己发出声音来。

好在这方法倒也算有点用处,至少真的算避免发出太大的声响。

榭尘有些难受的松开了双手,这才重新靠近了房门。

灰尘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了,自己惊奇的发现,门口那个诡异的笑脸居然已经消失不见。

榭尘松了口气,但又提起十二分精神,一只手就将整个房门给推开。

漆黑的房间里边没有半点灯光,甚至安静的有些怪异。

印度自己眼前的,是一张八仙桌。

红色的油漆格外醒目,那句“红色的花”,不由在自己的脑海显得更加清晰。

看着眼前的这张八仙桌,自己反倒陷入了沉思当中。

可光顾着看,却忘了八仙桌旁摆满了四聚具纸人。

其中两具的脸已经烂了,分辨不出长的什么样,另外两个较小的纸人,其中一个都爬上了八仙桌。

正伸手端着一杯红色的东西。

这两个小纸人的脸十分扭曲,好像这些纸糊得不是那么的完美,甚至还有纸屑往外冒。

榭尘屏气凝神的看着。

这才注意到四个纸人各自的下半身,都只剩下竹架,上半身还有用彩墨勾兑一下各个部位。

可每个部位都很奇怪。

倒不是说长的奇怪,而是每个部位的配色,让人看一眼都难以接受。

那两个较小的纸人,眼睛全都是用朱红色点的,而且点得还很不完美。

两抹朱红顺着眼球朝脸颊下边划拉,就像是哭出了血泪。

榭尘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有稀客呢。”

还没等自己靠前,其中一个较大的纸人从八仙桌的侧方摔了下来,直接掉在地上。

那糊了的整个脑袋,已经从身上断了出来。

可能纸匠在做这具纸人的时候,并没有花太多的心思,更像是随意捏造出来的一样。

榭尘吓了一跳,看一眼八仙桌上的那三个纸人之后,立刻死盯着这个已经掉脑袋的纸人。

可它的半颗眼睛却已经掉出来。

剩下的半颗正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