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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因为在陆续掌心写字,手就被他一直捏在掌间,这时只觉微微一紧,随后他气息迫近到耳畔:“小九,悠着点,她与你不是一个段数的啊。”

我斜飘他,不出声只用口型问:“怎么?心疼?”他眼睛瞪了瞪,说:“你继续。”很不客气地笑了出来,这在旁人眼里可能就是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呢。

梁哥干咳了两声打破尴尬,看我的眼神中仍旧透着犹疑。我知道刚才那番话气气韩冬灵可以,要糊弄梁哥估计难,诚如他所言,他是干那一行的,我的资料不可能没查过。而聿哥将我的过去抹成白纸,无论是谁来查都查不出来。我不知道聿哥是怎么办到的,但坚信这一点。

所以对梁哥来说,就已经构成了嫌疑对象。可能这也是他一直对我没好感的原因,在他眼里,我属于身份不明、动机不明的人。不过我吃准了自己那特殊能力只有陆续和疯子知道,陆续不会随便讲出去,疯子则还没机会说,所以仅凭韩冬灵那一面之词就想来诬赖我,还不够格。

没去理会多余的目光,刚才正想到关键处被打断,回思过去。那排除打通道的人是韩建成外,就意味着此古洞有另外的人来过,或许已经走了,或许,还在......

前种情形令人惊异,后种情形则令人胆寒。这处暂且放一放,有另外的几个疑点得先拎出来。

第一点,给陆续照片的那个人是谁?这里面牵扯到另外的问题:排除是韩冬灵后,那就也排除地图是从韩建成这处得来的可能性,而此地图以图中图模式呈现,埋藏的人必然是知道当年恩怨的。

第二点,我与陆续在那钟乳石夹道内同时中埋伏致晕过去,我被藏进了底层空间,这个藏我的人是谁?已经排除疯子、梁哥等任何一个他们行列里的人了,陆续也说不是他,且不论这人救我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能断定有另一个人在暗处窥伺。

第三点,在我与陆续,以及疯子三人说话的时候,有个人躲在旁边偷听,陆续追出去没追着,回来了形容说是身材淡薄,个头不高,但肯定不是韩冬灵。事实上依照梁哥所言,那时候韩冬灵也不可能在那处,因为她与梁哥被洞螈拖到别处自身难保呢。所以,这个人又是谁?

加上通道推断的这一点,一共是四点,四个人分别是谁?脑中晃过一个惊异的想法:假如,四个人是同一个人呢?从事发时间排序,挖通道是第一件事,给陆续照片是第二件事,暗中救下我是第三件事,跟踪我们偷听是第四件事,全部串联起来,隐隐透露了阴谋气息。

不行,我的脑容量不够用了,必须得找陆续来分析。可能他心里也在计较着这些,所以刚才这会他一直都很沉默,暗中拉了拉他,等他抬起眼时示意去别处谈话。

他倒是直接,直起身冷漠地丢下一句:“别跟过来。”随后就拉了我往一旁暗处走,也没走多远,视线范围内能看到他们,但确定对谈已是不能被窥听去。于是我将刚才脑中分析的四点,逐一讲出来,他听完之后眼中明明灭灭,好一会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小九,你说你在钟乳石夹道内晕过去后意识并没立即消失,还感觉到被人拖拽。你回想下,拖行的力度是重还是轻?”

觉得有些莫名,他关注的点还真够奇葩的,不是该分析我提出的四点里的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吗?虽然心里如此埋汰着,但还是凝神回思了下才答:“这个没法判断,因为我当时只残留了最后一丝意识,知觉是没有的,只感觉拖我的那个人非常粗鲁,完全不顾及我会否受伤,拖动中撞到好几处,后来醒了觉得浑身都疼。”

我甚至怀疑那人拖我进洞时,直接就是扔下去的。被他特意问起了,我倒是脑中又闪过一些念头:“你说会不会那人本来也要救你,但因为把我拖进底层空间后,梁哥他们来了,所以只能放弃。然后这个人会不会就是给你留照片的?假如是的话,我觉得他跟你一定有着什么联系,或许还认识你,因为埋地图在胡杨林枯树底下的人或许就是他,那个秘密关系到你父亲和韩建成之间恩怨,你仔细想想,知道这些事情的还有谁?”

牵一念而动一发,没想一层层递进被我想到这许多关联。隐约有种直觉,只要从陆续这边探知到还有谁了解当年旧事的,就能将这谜局给破开,这个人非常关键。往深层次里想,陆续身上刻了陆父字迹的金属片藏在羊皮图中,这个埋图之人必然与陆父走得很近才能拥有这东西吧。

但陆续沉默良久后的回答却是:“没有。所有可能知道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他讲这话时的面色是肃穆的,口气是冷硬的,我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刚才那番推测询问其实是在探知他*。能藏下金属片这样绝密的东西,除去陆父身边最亲的人还能有谁?那可是连陆续这个儿子都不知道的。

所以,是他的母亲?似乎从未听他提及过自己母亲,就是这一干事涉及他父亲恩怨情仇,也没提过他母亲半字。刚才他说可能知道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意思是......

我不想再深思下去,只觉心头涌起一股涩意,为身旁这个男人感到心疼。父亲含冤入狱,为证清白,甘愿以死明示。这一年,陆续多大我不知道,只知道他还未来得及长大就遭受如此沉痛的打击,假若家母在旁还能有照料与牵挂,但却连母亲也不在。

心底重重叹息,他太苦了。以为自己所经历的是人世之最残忍和邪恶的遭遇,却原来还有人比我更悲苦,我还有聿哥如天神一般走到面前,使我获得救赎,那他呢?谁在那时候能拉他一把?

顿然有些明白他为何将梁哥与疯子看得如此重,因为孤独。这滋味我亲身体味过,一个人真的是太孤独了,在有两人走入自己世界成为朋友,一起出生入死探险,谈得上过命交情时,他焉能不珍惜这两份兄弟情?所以当梁哥揭开自己秘密的那刻,犹如在挖他的心。

比起他来,我真的算是幸运了,聿哥虽然性情看似凉薄,但却以他的方式将我保护的滴水不漏,是我人生道路上的良师。再回过去想,我对梁哥的厌恶反而轻了些,虽然此刻他可恶的揭开了现实的外衣,露了他背后本来目的,但我知道陆续不是傻子,他对人的防备心与我相当,同样很重。

假如他真的把梁哥当成兄弟了,那么对方必然也是以城待之,否则不可能骗得过他眼。之前在秦岭,梁哥救陆续的命,必然曾遭遇极度凶险的境况,光就这一点,我得感谢他。

否则焉能有我与陆续在后来的相遇?

黑竹沟那时,还会因为感情朦胧不定,可以做到转过身相忘于江湖;而此刻,我再无法坦然地说放就放,就连韩冬灵有一点讽刺与讥诮,都能如刺猬一般把刺给丢回去。爱这一字,一旦成型,就意味着心迷失,再难从泥潭拔脚。最主要的,是我甘愿就此深陷,因为这个人值得。

胡思乱想间,也没留意到身旁的人似也在怔忡发呆,直到一声惊呼传来,我惊回神,下意识朝着声源处看。但见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仰马翻的,且惊叫连连,其中尤属韩冬灵的尖叫声最大,不对,她不是尖叫,是在嘶声而喊。

我去拉陆续,“走,过去看看。”但见他的身形疾掠出去,却不是朝那处,而是向着偏角里。无暇想他为何反其道而行,本能地追随他身影而去。有时候往往一念之差就错失很多,我不想犯这种错误。只见陆续飞奔而向一座山石,到近处时纵身而跳,一把捞到了什么在手上。

与此同时,我耳朵听到了异动,本能的判断来自那块山石背后。一个箭步转向,从底下绕过去,抬头就看到昏暗的山石顶端有道黑影正在飞速掠动,是人?居然速度快到在这嶙峋的竖石之间如履平地,因为山石背面格挡了光线,所以无法看清,只能辨认身形瘦小。

但觉眼前一闪,又有一道人影出现,定睛而看,发现竟是陆续!他也爬上了石头苦追那人,我本还想多观察会,如此只好从底攀爬而上,尾随陆续身后。有打小爬树的底子,在山石之间行进还算灵活,可我发现与陆续相比差得甚远。

他就真像只猴子一样轻灵的跳跃,与我的距离越拉越远。我急的不行,只能勉力跟着,到后来离开光线处远了,想要看清越加困难。幸亏我的耳朵灵敏,可从声音来辨别方位。

听着前方动静越来越远,我想开口唤陆续别追了,此人定匿藏在旁多时,就怕来个诱敌深入,故意引陆续去追的。刚要提起嗓子,黑暗中先响起了陆续的沉吼:“晚晚,不要跑了,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