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足以影响世界,纵横七海五洋几个世纪的制度就在人们毫无知觉中,悄悄地在这座海盗小岛上顶立下来,无数后世传唱的传奇大海盗就从这一百多邋邋遢遢海盗头子中产生,谁都没有想到,以大唐的名义,私掠制度会传播的如此之远。
李捷自己也没想到,后世传唱如同天仙宫宴般的海盗盟约大会,被他一顿猪肉炖山药粉条给打发了。
招收了第一批会员一百多个海盗,毫不理会后来还有海盗的请求,李捷与李佑休息一晚后,就直接又登上船,离开了双龙岛,岸上,萧家一对兄妹远远眺望着李捷船队的离开,当哥哥的萧腾满脸黝黑,咬牙切齿从牙缝中蹦出几句冰冷的话语来。
“不愧是财神朔王,好计啊好计!”
“不久一个破私掠证吗?又是几百个不成器的海盗,有什么值得可怕的,倒是这朔王真是叼钱眼里了,大船都能卖,他就不怕将来这群瘪三草寇失去控制?”热辣刁蛮的萧家小妹倒是颇为不屑的撇嘴哼道。
没想到萧腾又是冷哼一声,低声斥道:“你懂什么?他朔王齐王不但能通过卖船,将大量海盗的收入赚到手中,控制了船,间接就控制了那群蠢货们,为了船,咱们麾下归顺的海盗也得蠢蠢欲动。”
“尤其是他什么办事处,发布任务更是阴险无比,仅仅一点小钱,和他朔王作对的可就都倒霉了,尤其是我们,就算他没针对咱们萧家,登莱两个船厂全速运作下,不出两年,萧家的海上实力优势也将消失的一干二净!你懂吗?”
不由得萧腾满腹火气,李捷虽然做的丢份,但绝对致命,李捷兄弟照比萧家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拥有大统,齐地,李捷立下的规矩就会被执行,相比之下兰陵萧氏虽然也是庞大家族,势力盘根错节,毕竟没有统治权,为了不引起李捷的猜疑,就连楼船也只能一年偷偷摸摸建造一艘。
没等萧腾吼完,身后一巴掌猛地就拍在了他脑门上,玄机是沉声喝骂:“别忘了你的身份,怎么和大小姐说话的!”
眼睛冒火的回过头,萧家小妹萧蛮还是那么轻蔑的抱着胳膊撇着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年过半载的老头子出现在那里,眼看着老头子警告目光,萧腾脑门上就是青筋直跳,却不得不赶紧低下头,将愤怒完全掩埋起来。
“哼,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明眼人,李佑兄弟的威胁长家早就看在眼里,这段过后,自有分晓,老夫警告你,把伏击李佑的船都收回来,尔等已经为丧家之犬,不要再牵连上兰陵萧家长家!”
“是!”
恭敬地低头,直到傲慢的萧家小妹还有萧家老者转身回去,萧腾这才抬起头,目录怨毒的目光。
真是世态炎凉,老子爷爷当梁国皇帝时候,长家族长也巴结的如同一条狗那样,如今老子落难了,吞了我梁国水师不说,还敢和老子摆脸色。
等着吧!这笔账总有一天我们父子会讨回来的!
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惹事儿哥哥给连累上了,坐着海上朔王号,一路上李捷都是心情悠闲无比,前世加勒比海盗,各种海盗传说如雷贯耳,海盗时代在自己手中亲手开启,想想都兴奋。
的确是行行出状元,别看跟在船队后面的东方海盗们穿的破破烂烂的,跟着他们,舰队还真是学到不少新知识,最重要的就是海流与航路,一路上对山东半岛岛链,这些海盗们真是如数家珍,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各种补给点,海盗,几天航行下,北海东海的航路,李捷这个门外汉居然也如数家珍起来。
三天后,终于赶上个中午时分赶到了目的地,李佑的地盘,登州港。
“哇,太繁华了!”没等靠近呢,拿着李捷望远镜远远端详,孙玉娇这位高句丽大小姐依旧忍不住惊叹起来。
“那是,哥哥我的地盘,能不繁华吗?”远远眺望着海雾中朦胧的港口城市,李佑这位海贼王爷也是颇为自豪,片刻后,李佑却赶紧尴尬的挠了挠头讪笑到:“当然,九弟的功劳也是功不可没的!”
什么叫功不可没,这分明完全是本王的设计好不好!贴在船边,李捷是一脑门青筋,从李佑拿走图纸开始,各路信使开往草原就连绵不绝,要钱,借人,借方案,哪怕没来过登州港口,看了不下几十遍的城市设计图,李捷几乎那个路口都知道个大概。
至于李佑这厮,造出船后海盗一样出海打劫耍横一个顶俩,也算为港口创建了个平稳环境吧。
没有航进海港,已经能真真切切感觉到李捷带来的变化,首先是渔船,不是那种小舢板,而是类似日后福建福船的大肚子船,这种船航速慢,却更加的结实,载货量也是颇为大,这个时代海洋还没像后市那样被人类打捞的那样空旷,往往一网下去,就有一吨多的渔获。
看着渔船都三四十米长,让跟在李捷舰队后面开着十米二十米小船的十来个海盗头子羞得跳海的心都有了,对李捷叙述的办事处也更加热切起来。
虽然早知道登州变得富庶,可来打劫的海盗还是没有,其原因就在于眼前,没等海盗们感慨多久,海面上又是如云的船队开了过来,三十艘三四十米开外的盖伦齐船排列成了攻击用镰刀阵飞速的划了过来,船上,巨弩与拍干也是拉上了线,看到这一幕,李佑无奈摇了摇头,挥挥手,梁猛彪就去派联络小船上了前。
又是交涉了十多分钟,巡逻船队这才分出三条排头护航,带领着硕大的舰队缓缓驶入登州海湾,一靠进了,不光是后面土包子海盗们,就连跟在李捷身边的药格罗,刀疤刘几个也是感觉眼睛不够用了。
同样一千多条船停泊在港口,但和双龙岛那些破破烂烂的海盗船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长长的船坞直接填海延伸了两里多,大大小小的商船棋子一般停靠在各条船坞旁,一边还留下宽敞的航道以提供出入。
码头上,到处都是忙碌着搬货卸货的搬运工,虽然仅仅开埠一年左右,运量大,更为平稳的海运海船依旧吸引了大批江南士族,同样是大肚子福船模样的商船载满了南货,尤其是南方的稻米粮食,源源不断运送到这里。
船港的背后,依照地形的起伏则是连绵不绝的白色房子,整齐的更像是棋盘排列的,一层房子,二层小楼全都是规规矩矩,海鸥盘旋下一船船渔获全都被卸到专门的渔港中,在哪里,大群大群工人将这些硕大海鱼飞速的处理着,用刀除去内脏,鱼肉切块,用海盐腌制上,港口一大片空缺全都是晾晒的干鱼块,还有大鱿鱼,各种海货。
至于那些小鱼小虾,直接就底价卖给了在一旁等候许久的一个个店老板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原来登州的老渔民,有了大渔船后这种小渔船作业直接被挤得没有生存之路,不过新兴的海港城市什么都缺,最缺的就是人,没让这些人沉沦几天,年轻渔民们几乎就被李佑舰队一网打尽。
至于那些年老的,一本分作为顾问后,剩余的则是每人分到一间海港房,朔王府专人教他们做起了生意,海港来来往往货船,外加港口商人常年在两万多人左右,这些人的吃饭需要如今把原来老渔民们各个养的仓廪充足,也算是得到政策的红利了。
繁华的一幕总是吸引人的,沿途看着热闹的一幕,就连一路上晕船晕的头昏眼花得薛之观都禁不住虚弱爬了出来,看的双目异彩,更不要说从来没见过的孙玉娇了,看着这一切,李捷心胸中自豪感同样暴涨,唯有李佑总是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虽然工厂,渔场,土地,他与李捷股份是对半分的,但额外建设中多花出去的钱款,外加齐王宫室的营建,依旧让他欠了李捷一大笔钱,想着天文数字的钱款,李佑就禁不住哀嚎,这的多少年才能还清啊!
舰队划过了海港,并没有进入,作为军舰,登州还有完备的军港,不过到了那里,登州黑暗的一面又是完全展露了出来。
旁边就是深水造船厂,泡在海水中,数千人不断拼接着龙骨船板,乒乒乓乓的打造声连绵不绝,顶着炎热的天气,几乎所有人都晒得汗流浃背,却仅仅有少部分工匠可以时不时歇息一下,悠闲地喝一口糖水,其余人则是在监工皮鞭下一刻都不能停。
船坞边上矮小的水泥房子也是排列成了行,看样子似乎都住的满满的,低下头去,苦役工匠发饰打扮不是新罗人就是倭人,原本李捷还以为这一趟是李佑第一次掠夺奴隶,但如今看来,这样的活计李佑不知道能干过多少趟了,亏他还一副羞于提及的样子,简直是虚伪中的楷模啊!
眼看着李捷投注过来那鄙视的眼神,李佑又是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岔开话题:“九弟,为兄可派人在府内准备好酒宴了,吃了好多天鱼,嘴里都变腥了,今天咱们可要好好喝一通,不醉不归啊!”
“是,大奴隶贩子哥!”
“额,呵呵,呵呵,这不也是缺人吗。”听着李捷的嘲讽与调侃,李佑更加尴尬了几分。
又是大批纤奴拉着绳索,将一艘艘军舰拉到岸边,李捷等人轻装下了船,跟着牵下来的还有一个漂亮的新罗贵族小姐,真的是牵着,还是被五花大绑捆成那个一团,嘴里堵得死死地,未来的新罗女王一张俏丽脸庞涨得通红,无比愤怒的呜呜叫着,可却无论如何摆脱不了脖子上的皮套,被几个侍女牵小狗一般被迫向前不断走着。
还要等候自己的马车被抬下来,下了船,李捷一行倒是没有忙着走,目光中,在船底下带了好多天的新罗婢还有高句丽战俘也是被赶了下来,经历多天折磨,这些人足足死了三分之一,尸体直接被抛到大海中,到达登州的,苦难却也才刚刚开始。
如狼似虎的登州守军直接扑了上来,也不管之前是不是一家子,男的被拉了出来塞到一旁,老弱,女人,孩子则是被分到另一边,千多人妻离子散的痛哭声弥漫了整个港口,眼看着一幕,哪怕孙玉娇都是有些心有戚戚,被俘虏的金胜曼一双明亮的眼睛更是怒视着李捷仿佛要喷出火来。
靠,又不是本王抢得,你瞪我干嘛?本来就心中不好受,被金胜曼一瞪,李捷更是火大了,伸手从侍女手里抢过牵着金胜曼的绳索,回头就对李佑问道:“那些花街柳巷的人呢?”
“一般是晚上来,毕竟有些不好看。”
“这儿也没有外人,叫她们现在来吧。”
看了看桀骜不逊的金胜曼,李佑恍然点了点头,不一会,十多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老鸨子就扭着水桶腰笑得很恶心进了军港区。
“哎呦,这个不错,就是太瘦了。”
“啧啧,这个应该是官宦小姐,看这牙口,来,脱了衣服看看。”
仿佛挑牲口一般,新罗女人被翻来覆去看个没完,有的甚至当场被扒光了衣服,甚至还有几个官家小姐金胜曼应该是认识,眼看着她们哭闹着被扒个精光,众目睽睽下窘迫的模样,看的金胜曼止不住就直哆嗦,满眼恐惧回看向了李捷。
“上车!”
这功夫,马车也终于到了,抖了一下绳子,李绩直接冷冰冰命令出,看了看高高的车延,金胜曼哀怨的看了李捷一眼,恐惧下下,却不得背着被绑得发红的小手,撅着小屁股费力的爬了上去,看着上了车缩成一团的金胜曼,李捷嘴角则是勾起一丝笑意。
调教女王计划,第一步走的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