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失控的轨迹
两天后，时间依旧是在不停的流逝，而程燃也像是一个纯粹的宅男一般，只是饭点出现在底下的小吃摊上。
除此以外，几乎一直闷在家里，高强度的在网络当中搜索着，有关于夜氏公司的蛛丝马迹。
作为夜之城的缔造者所创造的公司，没有理由会在夜之城已经成为了七大超级都市之后，还像现在这般籍籍无名。
而上一次夜氏公司的名头出现在大众的视野的时候，还是因为每周只强制加班80个小时这样的高福利，而在众多的公司之间出名。
而至于其他有关于夜氏公司的消息，则是寥寥无几，甚至于他们有多少的员工，公司的主要收入靠什么，整个公司的市值都没有任何的踪影，简直是比空壳公司还要更加空壳一些。
但尽管如此，夜氏公司还有一点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哪怕是这家公司的营收状况，已经格外让人感觉到它财政日益紧缩。
但是在夜之城当中，或是在绝大多数城市当中都耳熟能详的cpd和暴恐机动队，很大的一部分收入却是来源于这个财政已经捉襟见肘的夜氏公司。
而绝大多数夜之城的市民仅仅知道，因为理查德奈特建立了夜之城，所以夜之城的公共收入，例如公共道路的铺设，公用设施的维护与施工，磁悬浮地铁系统，这些属于公共服务和公共基建的收入，有很大的一部分都会无偿地捐赠给这家夜氏公司。
并且根据网上仅有的消息，程燃仅能得知夜市公司的创始人是理查德奈特的遗孀，米莉亚，而这便是夜氏公司摆在网络上的所有信息了。
当然就凭借着这聊聊几句的公司介绍，自然是不可能让程燃耗时如此之久。
因为每一个稍微了解一点网络的黑客都明白，要想探寻到那些公司背后真正掩人耳目的信息，那便应该去他们藏身于赛博空间当中的数据要塞当中去寻找，只有在那里才能了解到一个公司真正的全貌，和他们所有绝密的文件计划。
而这几天最是磨程燃时间的也就是这一件事。
毕竟在那一场第四次企业战争之后，被誉为黑客之神的拉齐·巴特莫斯，在临死之前释放的数据崩溃的病毒，早已犹如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一般，彻彻底底地摧毁了当时的网络，也就是被现在年代的黑客称之为初网的地方。
而此刻刚睡醒的程燃正穿着自己的一席淡蓝色的睡衣，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吃着刚刚带回来的晚餐，足不出户的生活，以及高强度的脑力压榨，让常人感觉到自己那向来准时的生活中都有些偏移的感觉，至少他不会在每一天的凌晨6点准时将自己叫醒了。
而为了不让这个只有一人的屋子，显得那么孤寂，程燃也像是凑个热闹一样打开了电视机投影，所以选择了一个电视节目。
而不同于早上的夜之城所播报的广播与节目。
在夜晚放送的节目明显比其他时间段尺度都要大一些，当然，程燃不可能选那些节目。
只是挑了一个在夜之城耳熟能详的综艺节目《与齐格·q今夜漫谈》
只不过平时的成人与这档节目播放的时间完全相反，反倒是一般，只看见了斯坦利在大清早上的节目播报。
后来就是这样，程燃一边大口地嚼着嘴中合成牛肉与果蔬汁调配好的墨西哥牛肉卷，一边看着盛装出席的齐格与今日的嘉宾，玛利亚·吉姆内兹，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畅聊着今夜的节目。
而这个名叫玛利亚·吉姆内斯的女人，不仅是太平洋报的记者，而且更有小道传闻，她是一个曾经的网络黑客，而在搭配上今夜的节目名称【齐格·q-赛博空间】来看。
显然这是一个经过精心准备的节目，而不是像是拉家常一般随意的脱口秀表演。
而当穿着金色礼服，有着一头绿色头发的齐格，仔细地询问着今夜的嘉宾玛利亚·吉姆内斯，拉开了这一场节目的序幕。
身体笔直得端坐着，微微前倾的齐格说道：玛利亚，有传闻说你曾经是个…网络黑客？
玛利亚：嗯。是这样吗？
齐格·q：所以？是真的吗？齐格继续追问着，而对此玛利亚则是向镜头展示了一下自己脑后枕骨处已经被一小片纹身所遮盖的网络接口，证明了自己曾经是一个网络黑客的传言，所言不虚。
齐格·q：嗬，嗬，嗬，嗬！都知道了吧，各位！那么问题来了，玛利亚：你现在还会去赛博空间吗？
玛利亚：不了。我答应过自己，再也不要去那里了，说到这里的玛利亚尽管一直戴着一个全封闭的黑色护目镜，但依旧能从她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听出她对于赛博空间的恐惧之情。
齐格·q：这是为什么呢？
玛利亚：因为我不想油炸自己的脑花。
玛利亚：赛博空间一开始就不安全，但自从拉奇·巴特莫斯释放了 RAbIdS以后…那里一下子就变成了地狱。
说到这里，玛利亚依旧是难掩话语中的恐惧颤抖，毕竟按着玛利亚成为网络行者的时间，很容易便能推算出，他活跃的时间正是拉齐·巴特莫斯毁灭英特网的时候
齐格·q：铺天盖地的地狱烈焰，还有魔鬼用叉子捅你的那种？齐格手舞足蹈的说着，描述着仿佛只有圣经当中出现的地狱场景，一般显得十分兴奋。
玛利亚：呃，不。我说的是几个纳秒之内就能让你送命的恶意软件，顺着链接摸进你脑子里的人工智能，还有能把正常人变成疯子的数据漩涡。
齐格·q：听着就很恐怖…但是那里面肯定还有人吧？
玛利亚：嗯，多半是公司的人，穿着冷冻服，浑身义体，占了半个电网的电…要不就是疯子。
齐格·q：好吧，比如说我，齐格·q，把自己接入了赛博空间…
玛利亚：你的大脑会内爆。是真的会。你脑袋里的内部压力会瞬间增加三倍多。没有专门的…
齐格·q：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个哈…在我挂掉之前的几纳秒里，我会看到什么？
玛利亚：这取决于你自己。
玛利亚：赛博空间是一种能直接进入你大脑的数据流，会绕开你所有的普通感官：视觉、触觉、听觉…
玛利亚：你必须想办法让它具象化。不然的话…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玛利亚：你会看到天上的云朵产生共鸣，像素点像下雨一样落下来…嗯，这很难描述。
齐格·q：令人神往，但也有些叫人不安。毕竟我们说的可是赛博空间…不过我们这些普通网民，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对吧？
玛利亚：哈哈哈！我想你应该再读一遍我的书，齐格。
齐格·q：必须的，玛利亚，所有收看我们节目的都该去读一读。玛利亚·吉姆内兹的《撤销：初网的陨落》，明天起即可在各位身边的商店内买到。
齐格·q：谢谢你参加我们的节目，玛利亚。好了，夜之城，时间差不多了，下次见！
程燃看着这个短短两分钟的节目结束，也是看完了自己手中的墨西哥牛肉卷饼，显然这是一个十分成功的商业性质的表演。
齐格和他的嘉宾玛利亚配合的十分默契，生动形象的展示了一下程燃难以踏入的赛博空间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同时也为着玛丽亚所出版的书籍做了一个简短的广告。
不过作为一个资深的网络黑客来说，程燃还是非常认同玛利亚对于赛博空间里的描述，至少当程燃体验到现在的赛博空间时，还认为玛利亚在电视节目当中的说辞还是偏为保守了一些。
作为流传AI，网络监察，公司黑客，恶意病毒，恶魔程序，数据漩涡，这些各种各样能致人于死地的危险因素，共存在一个破烂不堪的网络节点当中。
简直就是在里头随意走上几步都能把命丢掉的程度。
而对于这个危险地带，程燃已经不分昼夜的深耕了两天，至于成果自然是有一些，不过毕竟没有赛博义体与脑内的计算芯片这样高端利器的辅助，仅仅凭借着华兴公司的外置神经连接设备还是有些吃力。
而对此成人则是十分干脆的，将手里已吃完的包装袋朝着垃圾桶一扔，让那团成一团的垃圾，一个十分流畅的抛物线，精准的投入垃圾桶后，便是整个身子向后一倒，让整个身躯深深的陷入了柔软的被褥当中，让自己疲惫的大脑进入了休息。
而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明天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而在此之前，需要一个清晰而果断的大脑。
一夜无话。
而当第二天初升的太阳，将自己散发的光芒洒落在地上时，程燃也是再一次睁开了双眼，一个翻身便是下了床。
在略显猥琐的趴在墙壁上听了一下隔壁大卫一家的声音后，发现并没有预料当中大卫与其母亲葛洛莉亚的对话声，反倒是寂静一片之后，程燃便是草草的洗漱一番，便抓起了自己的大衣，向外跑去，连每日的早餐都没有顾上。
夜之城是一座逐梦之城。
每一个并非原住民来到这里的人，多少心中都带着一些期许，希望自己也能像夜之城对外的广告一般，抓住机遇，实现梦想，成为那扬名立万的大人物。
而葛洛莉亚自然也是一样，而他在这一座逐梦之城当中的梦想也十分地简单，那便是期许着自己的儿子大卫能跟自己走上不一样的人生。
凭借着他机灵聪慧的天分，顺利的从光版学园中毕业，就职于荒板公司，直至站上那无人触及的顶点...
葛洛莉亚也相信这是一条最为正确，最好的出路。
因为这一条路便是在夜之城当中最为光明的前途。
而为了实现这一份梦想，葛洛莉亚也是拼尽了全力，丝毫不顾及自身，身兼多职，拼命的打工，争取挣那微薄的薪水，甚至不惜和那些杀人不眨眼毫无人情味的雇佣兵扯上关系，凭借着职务之便，将每天在夜之城当街横死的人收进运尸车当中，如同清道夫一样摘取着他们的赛博义体，借此换取大量的欧金，凑够大卫在荒板学园当中的学费。
用自己一个甘为母亲的生命之火，去照亮儿子前进的路。
至少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直到今天，一个猝防不及的消息发送到了葛洛莉亚的芯片当中，就如一盆从天而降的冰水一般，浇灭了葛洛莉亚原本火热的心。
自己的儿子被勒令退学，而且是由货真价实的荒坂学院发出的信息，并不是那些所谓的骗子骗去欧金的消息。
而至于被勒令退学的原因，也很简单。
那便是之前大卫提到过的事情，学校即将更换一批新的设备，但为了省钱，大卫却去黑市当中找义体大夫升级了自己的造梦头环，然而结果就是，来历不明的盗版程序当中所蕴含的病毒，直接烧坏了荒板学院的网络。
荒板学院当中的教育系统直接崩溃，连同其他同学的超梦头环一起被烧宕机。
而知道大卫一家支付不了这么昂贵赔偿的学院，让大卫被勒令退学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面对荒板学院开除自己儿子的说辞，没有任何办法的，葛洛莉亚也只能卑微地恳求着校长再给自己儿子一次机会，并且全额赔偿学院的损失。
而在得到学院校长的同意之后，才驾车带着自己儿子离开。
葛洛莉亚驾车平稳的行驶在夜之城的高架桥上。
尽管之前已是再三叮嘱过。
让大卫一定要去升级正版的软件，可惜依旧还是出了问题，事与愿违。
尽管葛洛莉亚心知大卫是为了自己，为了节约省钱才烧坏学校的教育网络，并不是他的本意。
但依旧忍不住提起这件事情，因为大卫差点让自己数年如一日的心血，与梦想全部化为灰烬。
而现在只有一个挽救办法，那便是尽早的将自己偷来的斯安威斯坦卖给自己认识的雇佣兵首领，补齐这个巨大的窟窿。
芜湖到家了，明天开始补之前欠下的8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