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宋行毁灭净念禅宗时,获得和氏璧,也因此通过和氏璧预言到了他会死在向雨田手中的未来。
这个未来着实让宋行吃了一惊,不过他并不认为未来是唯一的,和氏璧预言的或许只是诸多未来中最大可能发生的那个命运。
于是接下来的三年,他除了加快和宋阀的合作,利用寇仲掌兵和李阀争夺天下,暗中更是大力发展老君观的力量,收纳魔门残余力量为己用。
宋阀乃是南北朝时期宋悲风后代,所以宋缺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重视汉人血统,扶持汉人血统以南伐北,光复汉家天下,之所以选择与宋行合作,正是因为宋行曾承诺,会以汉人身份驱逐外族混血,让汉人重掌天下。
除此之外,他更加在意的是预言中临死前看到的向雨田所带的黄金面具。
冥冥中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向雨田对他突下杀手,和那张神秘的黄金面具,脱不开关系。
于是他暗中让天师道弟子,也是黄天大法传人席遥,调查黄金面具的线索。
历时三年,席遥终于带来了他想要听到的消息。
宋行伸手一招,席遥赫然发现一股无形的真气束缚住他,并将其拉向岩浆,未等他露出惊骇的神色,人已是跨过数十米的距离,站在了宋行面前。
席遥心中大骇,宋行展现出来的对真气的控制,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真气离体,以气御物,几已达到武林神话的地步。
想到宋行如今的年龄,席遥顿时觉得那些将他以及寇仲封为年轻一代最顶尖高手的榜单,是如何的可笑。
见宋行居高临下看来,眼中犹如星辰流转,席遥不敢多看,低头恭敬回道:“我根据师叔所绘图桉,三年来跑遍中原,终于在蜀地找到线索,黄金面具应当为古蜀国鱼凫氏族祭祀所用的巫器。”
“古蜀国,鱼凫氏?”宋行在脑海中搜索了下,完全没有这两方面的记忆。
席遥见宋行不了解,于是详细解释道:“古蜀国是夏商之前存在的古老国度,传闻蜀人起源于岷山氏,自蚕丛氏称王开始,历经蚕丛、柏灌、鱼凫、杜宇、开明五个氏族超过千年的统治,历经夏商周春秋战国数朝,最终在战国时期灭于秦惠文王之手。”
宋行却对此表示怀疑:“绵延千年的王国,为何史书中不见记载?”
席遥似乎做足了功课,对答如流:“巴蜀文字早已失传,古蜀国并没有如中原般修史的传统,所以留存的文字不多,不过战国早期的文卷《山海经》,海内经中,有对巴蜀国的记载,当不会有假。”
“东晋史学家常璩所着《华阳国志》记载:鱼凫王猎至湔山,便仙去,今庙祀之于湔。古蜀国巫文化昌盛,有传言鱼凫王活了三百年才飞升化仙而去,而鱼凫王飞升仙界时,佩戴的就是这种造型的黄金面具。”
听到黄金面具,宋行眼神闪烁了下,似乎自言自语,有似乎在问席遥:“只是单纯的美化鱼凫王,还是那个时代,就有人可以破碎虚空了?”
因为没有具体的年代对比,于是宋行直接问席遥:“可以查出来,鱼凫时代距离上古黄帝时代有多久?”
席遥愣了下,不过这个问题没有难倒他,他除了从宋行那里学到黄天大法之外,还有个博才多学的师傅静远,受其影响,席遥也博览群书,更是对各朝各代典籍如数家珍。
他在心中暗暗算了下,流利的说道:“蜀最初是指岷江上游的蜀山,即岷山,史记黄帝元妃嫘祖入蜀山,教民养蚕,岷山氏便转化为以饲养家蚕为业的蚕丛氏。蚕丛氏继承了蜀的名号,称为蜀王。”
“《史记·三代世表》禇少孙补曰:蜀王,黄帝后世也,至今在汉西南五千里,常来朝降,输献于汉,其文中认为蜀王是黄帝的后裔子孙。”
席遥侃侃而谈:“根据史记记载,黄帝和岷山氏都属于氐羌族系,黄帝的儿子昌意被封到若水,娶的也是蜀山氏的女子为妻,黄帝后封其支庶于蜀,世为侯伯。所以蚕丛氏后裔源于黄帝,是有史可考的。”
宋行听完若有所思:“所以鱼凫氏也是黄帝后裔?”
席遥点头:“《蜀王本纪》中说:蜀王之先蚕丛,后代名柏濩,后者名鱼凫,此三代各数百岁。鱼凫为黄帝后裔不假,但若说每一代蜀王都可活数百岁,未免也太过奇怪。”
宋行点头,上古时代人均寿命极短,数百岁的年纪或许是数代王位加在一起的时间归结于一人。
席遥又继续说道:“黄金权杖,黄金面具,皆是鱼凫氏当年统治蜀国的象征,但在杜宇氏灭掉鱼凫氏后,鱼凫氏的后代携带这两样东西,离开蜀地,消失在中原大地。”
“奇怪的是,自此之后,蜀王本纪中再也没出现蜀王寿数百岁的记载,所以那神秘的黄金面具,或许真的有什么神奇也说不准。”
宋行想了想,问道:“古蜀之地,多传巫颂,故老相传的神话,你认为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广成子在他原先的世界,不过也是神话中的故事,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是实实在在破碎虚空的人仙之体,让宋行再次正视其那些在青史留名的神话人物。
席遥虽然想的没有宋行深远,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起来:“蜀王本纪记载:鱼凫升仙后,杜宇从天而降到朱提,七国称王,杜宇称帝,号曰望帝,更名蒲卑。”
“望帝年老时,荆有一人,名鳖灵,其尸亡去,荆人求之不得。鳖灵尸随江水上至郫,遂活,与望帝相见,望帝以鳖灵为相。”
听到这里,宋行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死而复生?”
席遥点头:“死而复生。”
宋行看着席遥:“你觉得可能?”
席遥摇摇头:“长寿或许有之,死而复生这超出我所学的认知,若真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他就是人间仙人,非人力可以妄自揣测。”
宋行同样点头,似乎认可席遥的说法,然后问道:“鱼凫氏后裔带走的黄金面具,如今在何处?”
席遥说道:“漠北,鱼凫氏离开蜀地后,一路向北迁徙,最终离开塞外,到达漠北,我曾前往漠北,发现了鱼凫氏曾经留下的文明痕迹。”
宋行想了想,问道:“漠北?你是说黄金面具,在突厥人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