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鸟？”林墨重复了一下这个称谓，只觉得蛮有意思的：
“你就这么凑巧，赶在这个时候找到了这么一位合适的内鬼？还是说你早就盯上她了，她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被你看上么？”
按照他对奈特的理解，若是这个名叫“百灵鸟”的女性黑客没有一点特别之处，那么奈特是绝对不可能关注她的。
甚至毫不客气地讲，若是她没有半点利用价值，谁又会在意她叫什么“xx鸟”呢？就算是叫“凤凰”都没有人理会。
“她是一名顶尖的黑客，整个世界最拔尖的那一批，在新美联邦的情报局任职，同时也还担任着另一份职务，那就是担任着总统身边的黑客顾问，在白宫干活。”奈特徐徐讲述着对方的基本信息。
林墨低头沉思了一会，眉头微微皱起，略显踌躇地说道：
“听着很一般啊...这不就是一名普通的顶尖黑客吗？像这样的黑客，我之前在华国那边也见识过不少了，而且再强大的公司黑客，依旧要接受网络监察黑客的监管，不能越界。”
这倒也不是他眼高看人低，如今这个时代当中的新美，早已不复过去那般国力强盛，国家领土都已经分裂成数个自治州，甚至在过去的对外战争中，还输给了南美联盟。
虽然在迈尔斯总统上任之后，新美的国力确实增强了不少，但是想要让新美恢复成过去那般超然的地位，无疑是痴人说梦。
反正在林墨的印象里，新美官方的硬实力，是远远不如欧洲那边的，现在完全就靠着军用科技这一家大公司撑着才有几分底蕴。
在这种背景之下，他实在很难相信新美能有什么底蕴去培养出一名世界顶尖的黑客。
再牛逼还能比网络监察厉害？
“我明白你的疑惑，但是百灵鸟不一样，某种意义上，她可以称得上是总统身边的秘密武器...”奈特微笑地提示道。
林墨眉头一挑，又来了一点兴趣：
“详细说说。”
“你应该知道荒坂公司的Relic项目吧，它的前身也被称作为灵魂杀手。”奈特反问一句。
林墨点了点头：“知道，然后呢？”
对于灵魂杀手，他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六七十年前由强尼的女友、现如今的旧网实体-奥特研究出来的技术，能在赛博空间里瞬杀敌对黑客，并将对方的记忆复制成印迹，从而保留下来。
而后，这项技术也是被荒坂公司获取，不断研发精进，成为了今日的Relic项目。
奈特平静地说道：
“当初为了对抗、制衡荒坂公司的灵魂杀手，军用科技不得不着手研制相应的技术，而在他们开展的许多项目当中，其中有个项目名叫小北斗，目的是为了捕获AI，然后将其实体武器化，用于增强黑客的能力与生产武器。”
林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面对这个明显超出他认知范围之内的隐秘，他着实是闻所未闻。
而且将AI进行武器化，这是不是有点过于疯狂了。
虽然在荒坂公司研制“灵魂杀手”的那段时期，巴特莫斯还活着，赛博网络也还没有被【数据崩溃】病毒摧毁，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局面...
但从那时起，AI就已经存在了，对于这种新型意识体，人们当时也只是作为数据堡垒的“处理器”与“管家”使用，它们还未被“解放”，等同于动物园里的老虎或狮子。
显然，捕获AI，明显就是把人家当成猎物了...这无疑是在老虎的牙齿上跳舞。
“他们最后成功了？”林墨愈发感到好奇。
“他们成功了，但最后也失败了。”奈特语气略带几分嘲讽，似乎是在嘲笑这些研究人员的不自量力：
“好歹也是一个花费了不少纳税人钱财的研究项目，不弄出几个原型机出来又怎么行呢，只可惜距离量产阶段太远了，后来因为第四次公司战争的爆发，这个项目最终还是结束了。”
难怪我听都没听说过这些玩意...林墨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能量产，仅仅只是几个原型机，终究是石头投入大海、掀不起任何风浪。
“可是这和那个叫百灵鸟的黑客又有什么关系？”林墨问。
奈特笑了笑，换了一个比较优雅的姿势，语气和缓地说道：
“虽然项目最终失败了，但那些研究成果是不会消失的...我记得是2068年，军用科技派了一小批研究小队返回了那个研发基地，他们确实是很隐秘，但也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林墨顿时乐了，笑出声道：
“68年都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年了吧，他们还回来做什么？难不成科学的进步是要靠考古来进行的？”
五十多年的时间跨度，这换做是现实世界都足够让人类社会从工业时代蜕变为信息时代了。
小北斗这种老古董级别的研究项目，军用科技竟然还专门派人回来考古、并收刮“遗产”，着实是让林墨感到好笑。
奈特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不过第四次公司战争之前的新美在国际上的地位，可比现在高得多，虽然是几十年前开展的研究项目，但没准真留下了不少有用的遗产呢？”
“至于他们获得了什么成果，我们就不清楚了，反正比较倒霉的是这批研究人员才来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新美的统一战争就爆发了，他们最后不得不撤出夜之城。”
这可真是一项坎坷不断的研究项目了...林墨吐槽道。
接连两次由于战争爆发而中断研究，这些研究人员还真是倒霉催。
“对了，既然你都知道了小北斗基地的位置，那你为什么不派人过去看看？”林墨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既然是军用科技都不想放过的“遗产”，那么夜氏公司也没理由放弃这些珍贵的研究成果啊。
“首先，和你刚才说的一样，这是五十多年前的老古董，于我们公司而言并无任何价值，其次，你觉得以我的角度来看，我还需要这种AI武器化的技术吗？”奈特语气平和地说道。
“哦，那确实是用不着...”林墨挠了挠头，意识到自己算是白问了。
人家本身就是一个AI了，谁还稀罕这种将AI进行武器化的玩意呢？
况且这种将AI武器化的技术，不就是在侮辱像奈特这样的AI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