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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世界的爱注定不会像小孩子那般纯粹,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对你好就是对你好,一切简单而又自然,除了最初那个或许不起眼、或许十分幼稚的理由外,之后的所有都是不带目的、甚至不求回报的。

可人们总是在不断扩充认知,完善过往人生的路上被迫学会如何利己,学会什么才是“合适的选择”,大多数人都遇到过爱、体验过爱、理解过爱,可每个人又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对爱独特的理解,纯粹的爱终究还是寥寥无几的。

所以,多数人会羡慕那些美好的情感,比如爱情,比如亲情。

所以,孩童时期留下的那些启蒙或者涟漪,也总是刻骨铭心的。

母亲才刚刚苏醒,还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恢复,于是金时海在病房中也没待上多久,就提出了告别,准备离开内部世界。

可关上门从病房里面走出来后,站在医院走廊中的他却满脑子都是母亲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要他去承认事实吗?

老实说,他对金氏家里长辈们的情感完全是复杂且割裂的,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脑子里属于过去的那些记忆,一方面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终究不是最初的那个金时海,即使拥有了属于对方的记忆,可这并不相同。

因此,他似乎没办法亲口说出释怀的话,既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又隐隐有些介怀,不愿就这么承认。

而且眼下,比起亲情,他更在意的还是爱情,和林允儿的爱情......

“快点,别耽误时间。”

“小心些!”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听到身后忽然就传来略显嘈杂的呼喊声,金时海好奇地回过身,一眼就看见了几名医生急匆匆地走来,他也没有多想,当即就往一旁站去让出了空间。

那几名医生倒也不忘朝金时海微微点头示意,紧跟着又继续加快步伐,奔着远处走去。

他们的动作行为都让金时海心中的好奇更深了几分,于是扭头环视一圈,正好瞧见一名护士也在望着他的方向。

斟酌了一下用词后,金时海主动朝那名护士问道:“你好,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护士眨巴眨巴眼睛,察觉到金时海是在和她说话后又可爱地挠了挠头,腼腆地应道:“是林刚才在医院触发了严重闪回,现在有能力的医生要么在赶过去的路上,要么就已经到了。”

“这里是医院,林待在这里头本身就会减少受到闪回的伤害,但闪回仍会发生,所以每当在医院里发生闪回的时候,情况意味着变得更加严重,如果不能成功安抚下来,甚至会对整座医院都造成不可逆的侵蚀。”

是林?

更加严重的闪回?

金时海回过神来,眉头稍稍蹙起,又追问道:“那么林现在是进了医院的手术室吗?”

护士摇了摇头,细声细气地向金时海解释着:“不是这样的,当他发生闪回后,躯体是无法被移动的,所以通常治疗的场所就在他所处的病房中。”

“明白了,谢谢......那,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您当然可以。”

护士一脸微笑抱住怀里的病例记录本,歪过头又说:“伊索医生其实应该也已经过去了,而且待会儿林先生也会来,或许,需要我给您带路吗?”

“不用了,谢谢,我知道在哪。”

......

......

“怎么样?”

“和上回那次一样,还是在车祸现场出生时的那段记忆,现在已经进去里面的医生们正在尝试之前用的那些手段,希望这回也有用吧。”

“唉,怎么好好地突然在这个时间又出现闪回了呢,我那晚点可还有重要的手术呢。”

“闪回不就是这样吗,谁也没办法预料到具体发生的时间,一会儿时间快到了你就回去吧,千万别耽误了病人的手术。”

“放心,我理会得清。”

金时海从电梯口悄悄地走了出来,就在林所在的病房外面,放眼望去便有着十数位身穿白衣大褂的医生在交头接耳着,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焦急与担忧,气氛明显有些凝重。

很快,一道熟悉的身影也进入了金时海的视线范围内,依旧是穿着熟悉的竖纹蓝衬衫,衬衫下摆整齐地塞在宽大的西装裤内,脚下还是那双不变的人字拖鞋,整个人略显邋遢,却又反常地给人一种干净整洁的感觉。

“伊索医生。”

感受到有人靠近并唤了自己一声,站在病房房门边上的伊索就直接转过身望了过去。

“时海?”

“别担心,我们会解决的。”伊索意作安慰地笑了笑,又揉揉自己酸涩的眉心,朝身旁的其他几名年轻医生叮嘱了一句,“你们先看着点。”

“是。”

两人来到斜后方不远处的过道椅坐下,伊索将手中的本子放到身侧一边,看向金时海轻声问道:“和母亲谈完话了?”

“嗯,我没叨扰她太久,我想她现在应该更需要好好休息。”听了伊索的发问后,金时海还是先做出了回答,然后又试探地问:“......林的情况?”

“还要等一会儿。”

感受到金时海声音里的些许紧张,伊索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圆润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就是这笑意勉勉强强,细看的话其实不那么自然。

“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在处理闪回上也有经验了,像这样的场景,主要还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只要是人,就会在思维上有着漏洞,多一个思路来想问题,总比我一个人好,在治疗林闪回的过程中,时间比什么都重要。”

“林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孩子,不论过去多久,他的年龄都不会增加,这也导致他在每次应对闪回伤害时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只会选择封闭自我,在这段时间里熬过去。”

“他也知道自己发生闪回时会影响到身边的人,他很懂事,他不希望因为自己伤害到其他人,即使他也明白那些医生护士在生命层次上与我们有着很大的区别。”

金时海不由抿起唇角,目光复杂地望向病房房门左侧的那扇透明玻璃,里头挤满了医生与护士,透过中间的缝隙依稀能够看到林那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之前见过的童真不复存在,只剩恐惧、恐惧,还有恐惧。

“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吗?”

伊索讶然又微愣地看着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后又摇了摇头,“不用,就和你自己发生闪回时是一个道理,这种时候往往只能靠他自己扛过去,而我们所能做的无非是通过系统的力量造出一条绳子拉住他,不断告诉他什么才是真实,不至于让他彻底崩溃与迷失。”

“他所遭受的闪回记忆你也不用多想,除了林,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感受到那段闪回的,不单单因为那是他独自背负的,他也从不愿意让别人替他分担一部分,况且,这并不是最初始的那段闪回记忆,不会强制埋在每个人的心底。”

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闪回都是无法躲过的,只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每个人对于闪回的症状与反应都有所不同,例如林,例如Right,又例如现在的金时海,他们发生闪回时会感受更加深刻,也更加难以处理。

而林与其他人拥有的闪回记忆碎片又不太一样,实际上,即使是他们这样的情况,也没办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伊索非常明白,就算是他,也很难给予太多有效的帮助,毕竟他自己也有着相应的闪回症状,医者不能自医,这本就已经很可悲了。

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走廊一端的电梯口又再次打开,而在看到从里面缓缓走出的那个男人后,他便把刚才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既然林先生来了,有些事,让他亲自来向你解释,会更加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