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就是觉得你有点眼熟，当初还是我把你留下的。”
“小楠，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还是今天的牛奶不合你胃口？我再给你热一杯。”厨师的声音有点抖。
她伸手想把牛奶拿回来。
但被章小楠躲开了。
“没有啊，就是觉得最近这段时间的牛奶，味道不太一样，放了糖对吧？我很喜欢。”
她看着厨师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举了举手里的牛奶，仰着头，边喝边进了浴室。
白露宁亲眼看着章小楠喝了一口，才愠怒的瞪向厨师。
厨师紧张的抓住衣角，使劲的揉搓着，往后退了两步就赶紧走了。
厨师的慌张，还有白露宁的嚣张，尽数落在监控屏幕前的两个男人眼中。
“这也太嚣张了，就在章小楠眼皮底下搞这些小动作，这可是章家啊！”吴文哲震惊无比。
尽管他知道这件事很狗血，也知道是熟人作案，但他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大胆，就在章家台大声密谋怎么害章小楠？
“穷途末路的人还有什么脑子？豁得出去罢了。”
靳南城神色如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像是对这些司空见惯。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章小姐够聪明的，还知道去洗手间把牛奶倒掉。”
不然，这种事真瞒不过白露宁。
吴文哲蒙了一下，“可她刚刚不是喝了一口……”
他亲眼看见，章小楠去洗手间的时候，喉咙动了一下，那一口肯定是咽下去了。
要不，白露宁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吧？
他当时还想过，幸好喝得不多，白露宁本性暴露的时候，倒也省得装了，但是也不至于到时候叫不醒。
“你真的跟章小姐谈过大半年的恋爱？”
靳南城看他的眼神十分疑惑。
虽然这不是什么光彩事，但吴文哲还是一本正经的解释，“那当然，如假包换，没看见章小楠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想跟我复合吗？”
对此，靳南城不置可否。
他说起昨天在章小楠家喝酒的时候，“据我观察，章小姐对酒很有研究，而且很爱喝酒。昨天她喝酒的时候，对瓶喝了好几次，看起来喝得特别猛，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的酒瓶，里面的酒量下的并不多。”
“我猜，这可能是章小姐在酒场上练出来的特殊本事。”
“所以合理推测，章小姐当着她们的面喝的第一口，是故意的，故意演给她们看的。”
吴文哲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怪不得章小楠接过牛奶杯的时候那么轻松自信，因为她笃定自己不会喝下去，所以自然没什么好为难的。
然后，这份轻松落在白露宁他们眼底，就成了不怀疑。
靳南城的观察细致入微，他的猜测也是对的。
章小楠并没有喝下那杯奶，但还是像无数次喝了牛奶那样，洗漱冲澡，上床就困。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白露宁也从洗手间出来了。
不过她并没有洗澡，说去洗手间也不过是借口，只是为了等章小楠药效发作。
终于，还是来了。
黑夜掩饰着她狰狞的面孔，以及森冷的笑容。
她站在床尾，居高临下的看着章小楠，眼底的不屑几乎快变成实质。
但她是谨慎的。
她不轻不重的推了把章小楠，脸上带着小心翼翼和试探。
“小楠？你睡着了吗？靠那边一点好吗？”
“你想睡左边还是右边？小楠？”
白露宁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甚至贴在她耳边，声音不加收敛的说了句，“章小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脱了衣服照样是个贱人，不过就是比我会投胎，不然，谁会多看你一眼？”
章小楠没出声，人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看来药效已经上来了。
白露宁慢条斯理的脱下她的睡衣睡裤，里面的衣服也不给她留一件。
等章小楠身上一丝不挂后，她就像个疯子一样，抓着章小楠的手腕脚腕，摆出各种羞耻的姿势，开始大拍特拍，甚至特写。
边拍，嘴上边说着挑衅的话。
监控那边的沈霆和吴文哲已经默默的扭开头。
吴文哲忍不住咒骂了一句，“真是个变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骂声笑了，耳边多了阵衣料摩挲的声音。
靳南城知道，一切该结束了。
监控中，白露宁打开房间门，准备离开。
与此同时，隔壁的门也打开了。
昏黄的走廊灯下，靳南城和吴文哲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等她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
“白露宁，不打个招呼再走吗？”
这是……
“小楠？”
白露宁回头一看，眼前赫然是松松垮垮裹着睡袍的章小楠。
怎么会？
她不是喝下那杯加了药的牛奶吗？
就算后面的她倒掉了，至少她第一口是喝掉了！
不对，她不该这么早醒来的！
章小楠看着她调色盘一样变化多端的脸，心口突然有点不舒服，一呼吸就疼，淅淅沥沥的，就像有针扎一样。
但她面上依旧淡定。
“怎么？我醒了你好像很惊讶？我不该醒吗？还是你早就笃定，我不会醒？”
她步步逼近白露宁，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贴着她的脸说的。
像是气音，又像是刻意压低。
让白露宁毛骨悚然。
“小，小楠，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白露宁现在心里很慌，她极力的掩饰的脸上的不平静，实际心里早已惊涛骇浪。
她心跳的很快。
她想不明白，她的计划明明天便宜无缝，甚至顺利进行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突然出问题？
她给的药不会有问题，她也相信自己的眼睛，章小楠分明喝了奶，但为什么没昏迷？
难道，那个贱人害怕了，今天根本没给章小楠下药？
没错了，一定是这样！
章家这么有钱，章小楠又习惯什么事都拿钱解决，她很容易被收买的。
贱人！
都是贱人！
可章小楠根本不在意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忍着屈辱出来，只是为了揭穿白露宁，不是为了听她辩解，或者继续跟她装姐妹情深。
“都到这一步了，就别装了吧？白露宁，是你让人在我每晚喝的牛奶里下药的吧？让她亲眼看着我喝下，确定我不省人事之后，通知你过来拍照，而你，只需要在拍完照后发给我，早上我一醒来，就一定能看到。”
“白露宁，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章小楠自问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