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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也对。”徐疏清忙擦了下泪,深吸一口气对林楚楚正色道:“楚楚,京城里的两家铺面,还有冰铺运转正常,明日我把账本还有收账的钱给你拿过去。”

林楚楚出了技术以后就成了甩手掌柜的,不过她没那么多的心理负担,笑着应承,“那好啊,徐姐姐你是不知道,江南一个庄子花掉了我多少银子。”

“江南什么庄子?”太子走了过来,还是那副温文尔雅一笑浸人心脾的模样,“长宁,你回来就跟姐妹们扎堆,是不是把我这个堂哥都给忘了。”

林楚楚心想她哪里敢啊。

“太、太子哥……”叠词的哥哥她到底没叫出来,连她家男人她都没叫得这么羞耻过。

“长宁见过太子殿下。”林楚楚磕绊到一半,索性正经地行了个礼。

梁毓扶着她胳膊,“怎么还突然这么生分了,楚楚要我说你还是领着驸马回京里来吧,老太妃在婶娘也在省的她们总惦记着你。”

他说的情真意切。

跟真事似的,要是真的那么在乎亲情,怎么不把安阳王父子调回来。

“京城样样都好,就是规矩太多,我生在乡下长在乡下都习惯了。”林楚楚打哈哈说:“娘和奶奶还常说,若是有机会还想去我豫州的家看看呢。”

一入宫门深似海,京城的女眷那么容易离京。

梁毓也是临时起意说说而已,他道:“我听文轩说,他在江南送了你一所很大的庄子,烹茶明琴闲来垂钓,这个我倒是很感兴趣。”

林楚楚额角抽了抽,齐文轩这个活王八,放屁不怕砸后脚跟。

那庄子是他送的吗?

他怎么不说那三十万两的茶叶,拉走了分文没给呢。

跟太子不咸不淡地打了两句哈哈,眼见着这人就收了话头就要走了,梁毓突转回身对林楚楚道:“对了,楚儿妹妹。”

林楚楚乖巧地应声,“嗯,太子殿下。”

梁毓道:“我瞧永铮也是带过兵的,朝廷南边倭贼频繁惹事,要不我与父皇讲让他去南疆平乱怎么样?”

来了,她就说这笑面狐狸似的人,不能平白过来套近乎。

安阳王府的兵权都在西北。

说是去南疆平倭贼,那不就是要把他们分开。

再说倭贼听起来不就是小日本么。

打小日本,什么时候都义不容辞,只是在林楚楚的记忆里。

倭寇明代的时候才正式有了气候,这会估摸着连裤衩子都还是穿屁帘吃生肉的时候呢。

“太子殿下。”林楚楚脸上挤出来娇憨,“您可能不知道,我相公他瞎了一只眼,你看外表其实没什么。”

“他看起来那么英俊、魁梧,健壮,有时候还英明睿智。。”她遥遥望着跟九门提督站在一起的自家男人,又花痴又遗憾,“要不怎么说上天是公平的呢。”

“优点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非要给璞玉上硬加些瑕疵……”

“太子殿下,你看我相公……”

曾安安徐疏清目瞪口呆,眼看着她睁眼胡诌,想笑还不能,只能生生忍的肚子都疼了。

梁毓眉头狠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若不是她面色正常都以为她是喝多了。

“楚,楚儿妹妹。”太子忙道:“父皇那边还有些事情,改日,改日,为兄再到你府上找你叙话……”

他忙不迭地走了后。

曾安安捂着肚子,额头抵着徐疏清肩膀,简直就要笑死过去。

“我的天,你看……哈哈哈哈”偏殿周围全是女眷,她笑还不敢太大声,“楚楚姐姐……我还从来没见过太子露出这样的表情过……”

徐疏清也捂着肚子说,“我也没,楚楚你太皮了,他就是过来试探,让你弄得跟离了自己家相公不成似的。”

“我相公那么好,我当然离不开啊,难不成要说他瞎了一只眼看不见,等着太子爷在他的预备队里,再给我指派一个。”

林楚楚撇撇嘴说,“那我才不干呢。”

徐疏清拿她狡黠没有办法,“你呀,就是鬼主意多。”

恰好阎永铮的眼神望过来,又是一阵咯咯地笑。

二月二十三。

春闱会试正式开始。

天还没亮,安阳王府的马车就停在学子监门口。

“赵公子,受长宁郡主托付让我在这里等您,送您去考场。”车夫递给赵安生一个包裹说,“这是殿下让一定要交给您手里的。”

考试的学子都在这个时辰出门。

同时豫州的学子多少都知道点,他跟长宁郡主家的关系。

但其地方不清楚的人,忍不住驻足看着。

安阳王府,就算得一甲功名也未必能够靠得上边,赵安生一个偏远地方来的瘸子到底是什么门路,竟然能让王府的郡主亲自吩咐车夫来接。

春寒料峭,清早的风都带着刀子,刮得人脸颊疼。

赵安生在众人的注视下,接过包裹上了马车。

他手冻得有些发僵,包裹打开他瞬间僵住。

里面是用小棉被包裹着还热乎的姜汤,他喝了一口暖流从腹部温润到四肢百骸,霎时间就没了刚才的寒冷。

会试一共三场,没场三天,三天里考生吃喝拉撒都在考棚里不能出去。

他娶的妻子小钿对这些都不懂的。

只是自己草草准备了一些,大饼干粮之类能充饥的。

包裹里还有不少的东西,有炒干碾碎的迷糊,一文钱管巡逻的差役要碗热水就能冲开。

他把迷糊替换掉自己的大饼,又翻了翻,打开另一个用布独立包裹的东西的时候彻底愣住了。

那是一套狐裘的护膝和褙子,细密的针脚,合体的尺寸就像是在他身上量过一样。

林楚楚是一点针线活都不会的,这他知道。

那这些东西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会试二十多天,体格好的都要扒层皮,上次乡试赵安生出来考场就直接晕倒了。

这次非但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思路好像都比往常更加清楚了。

他穿着保暖最好的狐裘里衣,没到吃饭的时辰迷糊冲开香味飘出去老远。

惹得其他只能啃大饼的考生,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要说一点不遭罪那是没有的,就这样最后一场考完,出考场的时候他看见日头都打晃。

“可是豫州赵公子?”

赵安生眼前发黑,稳了稳,“我是,你是何人?”

“我是琼楼会所的伙计,长宁郡主殿下吩咐过,让您一考完试就到会所里歇着,院子和汤泉一早都给您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