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
林楚楚曾安安同时一怔。
对面的树荫下走出来战兢几个女人，为首的那个穿着很是华丽，“臣女黄姝见过二位殿下。”
“你们几个在这做什么？”萱隆蹙眉沉声。
“臣女……身子不适，花厅烦闷，就想着出来透透气。”黄姝磕绊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二位殿下，我们马上回去不惊扰殿下叙话。”
曾安安小声道：“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啊……”
林楚楚挑眉看她，曾安安说：“她就是荀府老太太给荀将军娶回来的续弦，她比我大几岁，从小就知道她飞扬跋扈不讲道理，根本没人愿意跟她玩。”
“嫁了荀府牛鼻子朝天似的，我听说荀崇山连她的门槛都不踩，这下好了原模原样被退货。”
“又沾上勾结后母毒害丈夫的名头，她哪是在花厅里气闷那，我看没人搭理才是真的！”
跟家人说谈话继续，这不明摆着告诉人不该听的已经听见了。
林楚楚定睛瞧了一眼，还挺好看。
好看又没脑子，一般在甄嬛传第一集就领了一丈红。
“不用了。”说话的是五公主梁巧琢，还是那个阴阳怪气的调调，“被夫家没沾染过，还休回来的人，你站过的地方我觉着晦气。”
梁巧琢说话十分难听，她鄙夷地把黄姝从上到下扫视一边，“花枝招展穿成鹦哥似的招摇，荀崇山也还不是看都不看，真真扎眼睛……”
梁巧琢一顿输出之后，跟萱隆离开，扔下黄姝脸色惨白地站在地。
林楚楚眼瞧着，黄姝的脸又惨白变成涨红，再变成恼怒不敢言，心道，阴阳人说话可真难听啊……
“啧啧啧，咦……”曾安安搓了搓胳膊，“又是这股子阴阳怪气，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一直都这样？”林楚楚问道。
就是寡妇也不至于啊，再说那个萱隆什么姑姑的人家老公死了，也没断男人，瞧着滋润得很。
“可不是一直都这样。”曾安安噘嘴说：“她谁不说呀，她还说过我是锯了嘴的鸟呢。”
“怎么说？”
“嘴笨头发少呗！”
“噗！”林楚楚没憋住笑出声来。
他们的位置本来就近，避着也是不想跟梁巧琢对上。
黄姝刚才被五公主贬损一番，地位不如人家，心口正憋着闷气老血，听见有动静立马冲了过来。
“曾安安！”
“原来是你在这里偷听！”黄姝恼羞道：“你怎地跟个长舌妇一样专听人家墙脚！还没出阁就这般没教养！也不怕给你父亲曾大人丢人！”
她这就很不讲道理，纯纯撒气了。
国公府地位当然比不上陛下亲女，但对上户部尚书还欺压不过么。
“你，你说谁没有家教！”曾安安涨红了脸，刚刚叭叭的小嘴这会哑了火。
离近了，林楚楚才瞧清楚这个黄姝到底长什么样，白净脸吊眼梢薄薄的两张嘴唇涂得艳红，配上一身淡粉色衣裳略微有些俗气。
“谁偷听我说谁！”黄姝看了看身后的林楚楚哼哼说：“我说你今日怎么没跟着赵雪柔身后拍马屁，原来是找到更粗的依仗来抱。”
“我、我才没有，我跟郡主只是投契！”曾安安口齿笨拙。
林楚楚好整以暇地笑着说，“既知道是更粗的依仗，那你说话可要小心些。”
黄姝被荀家送回娘家，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荀崇山连碰都没碰过她，这样合离比她被休还要让人难堪。
都是那个该死的徐疏清，都是那个该死的荀崇山，是他们让她成了满京城的笑柄。
还有这个林楚楚，听说她去了荀府抢那个傻子，明明就是乡下来的村妇，有什么资格能跟她们坐在一起。
“早听说长宁郡主出自乡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黄姝这会没了害怕的意思，脑子抽了连带着眼珠子跟着一起抽，使劲瞪着林楚楚。
“多谢夸奖。”林楚楚瞧她好笑，“我五姐姐说的对，你也名不虚传果然蠢得挂相。”
“安安，咱们走吧，近墨者黑我怕挨得太近愚蠢会传染。”
见黄姝被怼，曾安安立马高兴，“嗯！”
林楚楚脑袋里想着，梁巧琢她们刚才提到的万寿寺。
与曾安安还没走出几步远就听，黄姝在后面嘲讽说：“乡间泥腿子，沾上点皇室血统就以为飞上枝头当了凤凰，穿的再好内里也还是山鸡。”
听她这么说，旁边跟来的其他女子，皆是吓了一跳。
就算长宁郡主没认祖归宗之前，身份再低微，现在入了皇室玉牒也不是黄姝能羞辱得了的。
黄姝依然被嫉妒愤怒冲昏了头脑，拔高了上门道：“徐疏清人贱，跟山鸡野凤凰正好相配！”
嗯？
这就开骂了？
林楚楚脚步顿住，回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她，“黄小姐你刚才在说什么？”
她掏了掏耳朵，“谁是山鸡？”
“谁是野凤凰？”
“谁又是贱人？”
她一步步走过来，面上笑着，眼神渗人。
黄姝手里绞着手绢，抽搐过热的脑子回笼了些，嘴上还是不认输大声喊着，“我、我就是骂徐疏清是个贱人怎么了！”
“难道不是她，合离了还仗着生了儿子勾引荀崇山！若不是她！若不是她我又怎会沦为京城的笑柄！”
曾安安这会来了精神，“荀将军不进你房里，不是你自己嚷嚷出去的吗？”
“不然你房里的事，谁能知道，你自己留不住相公的心，四处诋毁徐姐姐，还背地里收人坏话，我看你才是没有家教！”
从现代穿越到古代，林楚楚还从来没人用鸡这个特殊职业骂过。
她冷挑着眉，一步步走近，又问了一遍，“你刚才骂谁是鸡？骂谁是贱人！”
黄姝贴着栏杆一步步后退，脸上闪过怯懦之意，“我、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就是玩笑话，你何必心胸这么狭窄……”
“心胸狭窄？”林楚楚肃冷着道，“我本就是山野村妇，心胸狭窄才是应当！”
“还有你的称呼错了！”
林楚楚靠近黄姝，照着黄姝的腰就是一脚。
黄姝一个没站稳，尖叫出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