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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台的事具体是怎么回事还要等郑元宁查清,池夏也不打算让鄂夫人知道。

只点了点头:“没关系,人各有志,她想怎么做是她的事。”

鄂夫人“哎”了一声:“娘娘不怪罪我们鲁莽就好……罢了,总归与咱们不是一路人,她母亲虽去了,还有父亲在,我往后不再管她的事便是了。”

池夏笑了笑:“那是最好。”

她将自己挑好的东西都给鄂夫人看了一遍:“这些是要给时筠添妆的,这一半是我的,这一半是皇上私库里给的。”

又玩笑道:“不管时筠的如意郎君是谁,嫁妆我们先预备下。”

不算特别奢靡豪华,但都十分精致精巧,也符合时筠的身份。

鄂夫人连忙要跪:“谢皇上和娘娘恩典。”

池夏挽了她起来:“信上说的事等怡亲王查清楚我再与您细说,您尽管放心。”

鄂夫人连连点头。

时廷还是个学生,认识的人有限,丈夫和大伯子、小叔子又都不在家中,她即便想打听,也不知该找谁。

否则也不会火急火燎地进宫里来。

池夏知道她心里着急,估摸着也不想在这里拘拘束束地吃饭,便叫了人,把她们主仆两人,并着添妆的几个大箱子一起送回府里。

临走也特地嘱咐:“这信上所说的事真假未辨,您也嘱咐时廷,不要再往外传了。”

送走鄂夫人,看着时间还早,池夏依旧回了养心殿陪雍正吃饭。

苏培盛一见她回来,顿时笑开了花:“娘娘回来了,皇上方才还说估摸着您要在永寿宫陪鄂夫人用膳……”

池夏一看他笑的样子就秒懂了:“皇上没胃口?”

“可不是……”苏培盛愁眉苦脸:“方才从您那儿回来,把恂郡王叫进来说了一通,这会儿俩人都还没出来呢,小厨房问了几回,奴才也不敢打扰。”

重点是,就算他大着胆子去问了,估计也不会叫传膳。

“那加几个菜吧,”池夏明白他的意思,玩笑道:“都到饭点了,也不能让恂郡王饿着肚子挨批。”

苏培盛“哎”了一声,一溜烟地去吩咐小厨房了。

池夏进门就见允禵贴边站着,一脸“我招谁惹谁了”的神情。

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个点了,您二位还没议完事呢?”

允禵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雍正一眼扫了过去,允禵赶紧溜着墙站得更远了一点:“那臣不打搅皇上和娘娘用膳,先告退了?”

“一块吃吧,”池夏笑道:“我让小厨房添菜了。”

允禵额头都要冒汗了。

谁特么要跟你们一起吃,饭吃不好,怕是还要吃一肚子憋屈。

偏偏雍正瞥了一眼自鸣钟,还当真点了头:“先吃饭,吃过饭再议吧。”

允禵:……

他之前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宁可天天作妖也不肯向雍正低头。

这会儿这么怂,池夏还当真有点好奇了,一边吩咐上菜一边问:“皇上这是给恂郡王出了多大的难题,至于为难成这模样?还是为了有人罢考的事?”

雍正摆手:“罢考不过就是包藏祸心的几个人撺掇的,已经处理好了。”

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

小厨房一直备着菜,一会儿就上齐了五菜一汤,并一笼屉的杂粮。

雍正看着允禵冷哼了一声:“你自己讲讲吧。”

允禵刚跟着他们俩人拿起筷子,又不得不放下:“回娘娘,前几日臣听说……外头有人已经拿到殿试的题了……”

池夏神色一肃:“怎会如此?查到题目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了么?”

她跟雍正天天在一屋子办公,虽然没特地关注过科举考试的事,但也知道殿试的题目确实是已经出来了,大前天礼部刚送了五个题过来,让雍正亲选。

雍正圈了一个,胤祥还额外给补充了一道特别现实,范围也特别广的题——如何增加国库和地方州府的收入。

这两道题各占一半的分值。

整个宫里面,除了她、胤祥和苏培盛以外,并没有旁人看到过题。刚给礼部两天就泄露到外面,那当真是极严重的事了。

允禵赶紧解释:“倒并不是真的泄题,臣循着线索,特地让没怎么露过面的侍卫装成举子的家丁,悄悄去买题了。对面说这题目要到临开考前两天才能给,但必须先给钱打点关系,也算作是定金……”

池夏:……

好嘛,早在清朝就有集资诈骗了?

允禵:“说什么每一次殿试都是这样的,我们可以去打听打听。还神神叨叨地说收定金只是为了看看我们的诚意。”

池夏忍笑:“那这定金得交多少钱?”

允禵无语:“这一听就是扯淡忽悠人呢,我还给钱?”

他憋了一会,又道:“你还别说,还真有不少冤大头去交。我让人问了,五百两一个人。”

雍正冷着脸:“怎么?你缺这五百两银子?朕是克扣你俸禄了还是夺了你爵位了?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你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不是舞弊就不必管了?”

池夏也是这才反应过来,不管是真卖考题还是作假骗局骗人,既然有不少人来买,就该一竿子查到底。

允禵缩了缩脖子:“臣一时……一时想岔了。”

雍正拿起了筷子,倒也没在吃饭的时候再讲他。

饭菜一收,允禵赶紧起来:“那臣这就再去彻查此事。”

“不然呢,还打算等朕和皇后招待你用晚膳?”

池夏看允禵敢怒不敢言,憋着气出去,便让苏培盛也出去了:“您既然都打算既往不咎继续用他了,怎么还见个面就跟点炮仗似的?”

在她看来,这件事也不算太大啊。

“他与胤祥不一样,算是打小没受过什么挫折,做事有时太飘了,老这么办差,多少年也难当大任,得抻着压着。”

池夏是相信他看人的功力的,尤其这还是他亲兄弟,虽说兄弟俩关系虽然不那么亲,但针锋相对了这么些年,想必更是了解。

“况且他说的这件事,恐怕不止是骗局。”雍正眯了眯眼:“胤祥已经先把早三届进士的名单拿来了,你可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