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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夏没再搭理叽叽咕咕的系统,只认真地看向彼得一世。

她知道彼得一世的性格,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了价。

“陛下既然也有爱才之心,能否将解药赐给郑元宁?若陛下愿意赐药,我们愿意免除您此次购买战舰的所有费用,并且额外附赠陛下十门重炮台。”

所有俄国人眼里都晶晶发亮。恨不得彼得立刻答应下来。

彼得走到郑元宁面前蹲下了身:“小子,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做俄国的皇太子?你知道,如果你是我的太子,哪怕踏平土尔扈特部,杀尽最后一人,我也会为你找到解药。”

郑元宁意识还是清醒的,摇了摇头。

他喉间痒得难受,忍不住咳了一声,口中又涌出鲜血。

索性便不忍了:“谢陛下厚爱,我不愿意。”

彼得冷哼了一声:“宁可留在这里做个要死不活的人?”

郑元宁点头笑起来:“是,生而立于国中,死亦魂归故里。”

即便这几天根本没有休息,憔悴得厉害,他一笑起来,容色还是绝顶的好看。

有几个俄国翻译动了恻隐之心,主动把他的话翻译给彼得听,也跟着求情:“陛下,他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您强逼他,他也不会来,恐怕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生而立于国中,死亦魂归故里。

彼得皱了皱眉,仿佛是觉得他的笑有几分刺眼,别开了眼:“我知道这药是谁做的,但确实没带解药出来。”

毕竟土尔扈特部算是他们阵营的人,他也没想过要随身把这种解药带在身边。

池夏心一紧,差点就要骂人。

你特么没有解药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郑元宁见她脸都白了,虽然已有些动不了了,但还是转过头冲她和雍正笑了下:“谢皇上和娘娘为臣操心。能遇到皇上、娘娘,是臣三生有幸,臣……”

池夏一咬牙,塞了一颗续命丸到他口中,低声呵斥:“臣什么臣,别学人老气横秋的,还轮不到你说遗言,给我闭嘴!咽下去!”

郑元宁不知她给自己塞了什么药,但还是听话地咽了下去。

池夏松了口气,叫过一脸泪痕躲在边上偷偷擦眼泪的弘晟:“弘晟过来,把人弄到刘裕铎那去,让他看着。”

没有郑元宁,“湖上明珠”号是不可能发挥原本的威力的。

加上现在两头都有人专门针对这艘游轮狙击,池夏索性让人把重炮搬下来,送到前面防线给奥吉胩了。

营地两头的防守顿时吃力起来,尤其是西面俄国主防的战线,已经被突破了第二道防线。

俄国人边打边退,已经只剩最后一道防线了。

奥吉胩用重炮开路,硬生生把人逼退了一些,才堪堪暂时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彼得刚才没看到池夏给郑元宁塞了药,还以为郑元宁命不久矣,皱了皱眉,主动给池夏支了招。

“土尔扈特部叛逃了,据之前的消息,他们逃的方向,正是东方。如果我们能突围,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个部族。”

池夏自然知道,也没空和他在这儿唠嗑:“援军至多明天晚上就能到,您的战线别失守就成。”

夜色四合,月光无差别地照着大地。

百里之外,年羹尧重新换了马,一马当先地往前冲。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阿玉奇和他带着的土尔扈特铁骑。

年羹尧六天前收到俄国皇太子和准噶尔叛乱,企图围困和谈营地的消息。

他自然知道自己带出来的是库伦城的精锐,一得知消息立刻整队回援。

奈何他们这一队人带的火器不少,即便星夜兼程,行进速度也不会快。

他心焦难耐,正在犹豫要不要让他们放弃先行驰援,阿玉奇就站了出来。

“年将军,让郡王带队慢慢跟上来,我们的轻骑兵先随你回去救援大皇帝!放心,我们跟得上你!”

他身后的蒙古精锐轻骑齐声应喏,震起了无数栖息在枝头的林间鸟。

……

七天前,他们冲破了俄国人的围追堵截,踏进了大清地界。

东归的路线是早就设计好的,一脚踏过国界,便已有清廷的守军把他们迎了回来。

俄国的追军追到此处,见清军这边兵强马壮,严阵以待,在国界线上徘徊了许久。

年羹尧横刀立马,站在最前面:“诸位在此徘徊是何意啊?”

他和多尔济郡王都已经悄悄换掉了土尔扈特部的衣服,各自换上了官服,仿佛就是正巧在这里驻扎。

土尔扈特部不乏既会汉语又会俄语的人,年羹尧挑了西里让他来做翻译。

俄国人皱眉不悦:“我们在追叛国逃跑的部族,你们又是什么人?”

多尔济笑了:“我是大清雍正皇帝亲封的郡王,统领蒙古各部,你们要追叛逃的人敬请自便,但若是侵犯我大清领土,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俄国人试图说理:“你们身后就是我们要追的叛逃者,我们陛下刚和你们签署了和平条约,我们也不想跟你们开战,请你把人交出来。”

多尔济呵呵一笑:“这是哪里话?我身后?我身后这些是土尔扈特人,他们原本就是蒙古部族的一支,与我们血脉相连。”

他说着便指了指国界:“在俄国境内,你要如何追便如何追,本王管不着。但既然他们千里来归,已进了我大清国界,就是我蒙古的同胞,大清的子民。你敢越国境一步,就休怪本王不讲情面了!”

国界线内,一联排的轻型炮台依次排开,黑洞洞的炮口对着俄国人。

俄国人原本还想理论,没想到他竟然强势至此,不得不退开了几步。

十几万土尔扈特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长途跋涉了三个多月,经历了几场追击战,狙击战,即便有年羹尧暗中驰援后,减员不多,但受伤的生病的士兵族人也不在少数。

这根弦崩了几个月,忽然松懈下来,一时竟不敢相信他们已经回家了,已经安全了。

阿玉奇红了眼眶,看着合族上下担惊受怕人困马乏,风尘仆仆灰头土脸,又想哭又想笑。

到底是朗声笑了起来。

他们回家了!终于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