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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夏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燕妮的脸,不得不承认造物主的神奇。

若是旁人不说,她简直要以为这是她爹在外面搞了个私生女。

鄂夫人拍了拍燕妮的手,替她回话:“燕妮是你姨母的女儿,去年你姨母病重走了,家里就剩你姨父和这么个独生女儿。”

“你姨父如今也在浙江为官,他没有续弦,燕妮又到了及笄的年龄。正好咱们家也去了浙江,就把她送到咱们家,跟你妹妹一道做个伴儿学些规矩,明年宫里……”

她说了一半,自己停住了。

池夏稍微一过脑子就知道,她要说的估计是选秀,只是顾及她如今正受宠,不想说这话徒惹她不高兴。

八旗的女孩,到了年龄都要参加选秀,落选了才能定亲。

当然,其实也有不少人家其实是先私下相看好了人家,打定了主意要落选的。

在清朝前期和中期,要想选上不那么容易,要想落选那还是很容易的。

但这一套流程总归要走。

只不过,她们不知道雍正已经把选秀改为选女官的事对重臣们“吹过风”了。

“选秀令”年后就会借着册封郭棉棉为女官的事正式宣布。

池夏也不能先透露,便只当做没听到这话,点头附和:“那妹妹倒是有了玩伴。”

拉着家常里短的事,鄂夫人也放松了一些:“是呢,打从你进宫,她就总嫌家里无趣。”

“今日原本也和我们一起出门的,不过方才她和你弟弟一道去别家店里了,说是要帮我挑个好玩稀罕的物件,送给六阿哥。”

提起养心殿里的白胖小团子,池夏也笑了笑:“那我们弘晏就等着收外祖家的礼了。”

鄂夫人眼眶微红。

“当时娘娘说不必臣妇留下照看生产,臣妇也是心大,竟真的没留下。”

“后来听说娘娘早产了半月,我……我真是又担心又害怕,又怨极了自己,没好生照看你。”

池夏十五六岁就进了宫,与她难得相见,并不是多亲昵。

但她膝下一共就两女一子,每个孩子她都是真心疼爱的。

池夏也想起来自己生孩子那日的情形,痛倒还是次要了,主要就是那天又气又急,真就从没生过那么大的气。

幸好当时没让她额娘陪着,否则叫她看到自己气疯了对皇帝又踢又打的,真怕给她搞出心理阴影来。

想到这,又悄悄瞪了雍正一眼。

雍正理亏,咳一声别开了眼,主动跟鄂夫人搭话。

“夫人放心,贵妃和六阿哥一切都好。”

“年前夫人要打理府上事务,想来无暇抽身。等过了年,让贵妃接你进宫住些时日。”

鄂夫人哪儿敢接这话,赶紧又拉着燕妮跪下谢恩。

池夏只得再去扶起来,顺手从手上褪下了一只镯子给燕妮:“快起来吧。说起来我还是头一回见燕妮,没准备见面礼,表妹别见怪。”

燕妮低着头,声音轻轻柔柔:“臣女谢贵妃娘娘赏赐。”

池夏笑:“客气什么?你瞧咱们俩,像不像是照镜子似的?”

她仔仔细细看过燕妮,燕妮却不敢盯着她看。

只抿了抿唇,轻声道:“臣女不过烛火之光,怎敢与娘娘日月之辉相比。纵有一两分相似,也是因为额娘与姨母血脉相连,更是臣女的莫大福气。”

池夏被她这通高规格的吹捧弄得有点儿不适应。

她日常习惯了和雍正、胤祥说正事不带描述。

原先跟年妃齐妃她们一起去太后那请安,还拽几句商业吹捧,如今也是张口销量闭口绩效了。

寒暄?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池夏和鄂夫人聊了些家长里短的事,约定过了元宵让她带着妹妹们进宫来瞧六阿哥。

前后聊了快一个时辰,雍正虽说偶尔也插几句话,但大部分时候就只是在边上陪坐着。

鄂夫人哪儿敢让他当这么久陪客,说定了进宫的日子,赶紧起身告辞。

回到府里正遇着几辆马车在卸行李,鄂谦也带着下人亲自搬了两趟藏书。

不由惊讶道:“老爷不是说要到二十六才回么?怎么今儿就到家了。”

鄂谦看她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后面还跟着两个嬷嬷帮忙搬东西,大皱其眉。

“我不是和你们说了,咱们家里大哥是总督,又有贵妃在宫里,就更要低调行事。怎么出去一趟买这么多东西?”

鄂夫人面上一红:“置办年货,这也不算多。”

她半年没回来,觉得京城变得热闹多了,逛着逛着顺便给丈夫、儿女和外甥女买了些成衣,又买了些过年要用的节礼。

不知不觉盒子就有点多。

但如今这个时节,街上大包小包的也不在少数。

鄂谦虽然皱着眉,但也没再说,只等安顿好行李和鄂夫人进屋休息时,才又提醒她。

“方才在燕妮和下人面前,我不该说你。不过从皇上登基后,先是大哥青云直上,一路做到了云贵总督,又有夏夏从宫女几级跳,两年就晋升了贵妃。”

“皇上越是破格宠爱,贵妃就越是招人眼,她要谨小慎微,咱们更要处处谨慎,时时当心,不能授人以柄,牵连了她。”

对于西林觉罗家的家教,鄂夫人是心服的。

鄂尔泰鄂谦兄弟几人都是可以靠封荫当官的,但却各个都很会读书。

大伯子鄂尔泰更是道德标杆,身居高位,从不结党。甚至府里却连个侍妾都没有,只有一个夫人。

但她想了想雍正和池夏相处的样子。

觉得自家女儿跟“谨小慎微”这几个字,恐怕是根本搭不上边。

一五一十地和丈夫说了今日偶遇雍正和池夏的事:“老爷,我觉着,皇上待念念,那真是极好的。”

“只是……她怎么胆子这么大?还敢许人家女官之位?我怕她这般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将来……”

鄂谦叹了一声:“我何尝不知?大哥也是知晓的。所以才特特嘱咐我们,务必好好当差,低调行事。”

“哪怕有朝一日夏夏恩宠不再,凭着西林觉罗家满门实心干事,忠心耿耿,也能让皇上多一份怜惜,给她求一点情分。”

他郑重道:“你方才所说的事,万不可再对别人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