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完战备，钱货两清。
光是弱点墨镜的钱，普通家庭一辈子都赚不来。
不过这点钱对吕慎来说不算什么，甚至没动用自己的钱，花的都是在二指村的收获。
沐浴在在燕无鱼和刘耳的崇拜目光中，吕慎没什么表情。
反倒是白芯月，骄傲地挺起胸脯，神气样子仿佛在说，羡慕吧，这就是我男人，钱多着呢。
离开饕餮街之前。吕慎看望了另外两位天王，顺便问了老白的事。
老白是块硬骨头，在别人面前从不表现软弱，这次见面十分萎靡不振，看着不光是身体疲惫，好像还有什么心事。
魏老三正在练习针线活，心不在焉道：“老白带着我们四个到寐城，算是退休养老，可我们以前是战士，希望战死，而不是老死，他的问题出在心脏上，老死都是奢求。”
“心脏，真没办法了么？”吕慎问道。
按理说老白不差钱，现在科技那么发达，直接换一个不就行了，实在不行换一个义体心脏都行，就凭老白卖的那些东西，不可能没钱。
魏老三摇摇头，“他的心脏特殊，换不了，已经彻底废了，没救。”
“哦。”
吕慎应了一声，心想老白的心脏到底特殊在哪里，难不成和传说中的熊猫血一样。
魏老三看出他的疑问，解释道：“他年轻时创造了一门战法，把心脏练废了，现在吊着一口气，随时都会死，年轻的时候喜欢逞能，什么事第一个往前冲，也不管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就好比把1.4自然吸气的引擎改造成V12涡轮增压，烧得不再是油，而是命。”
说这话的时候，魏老三一直盯着吕慎。
隐藏意思在说：骚年，别乱造身体了。
吕慎问：“他还能活多久？”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谁知道呢，我特么又不是医生。”
聊到这，魏老三不想继续聊了，他掏出一根银针，告诉吕慎：“这个给你，只要刺中敌人三次，就算天王老子，也得死。”
吕慎接过银针，“多少钱？”
魏老三没好气道：“我说要你钱了么？你也别觉得在我们这花钱多，你买的那些东西都是非卖品，无价，老白那赔钱玩意，全特么折价卖给你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他私生子。”
吕慎点点头，他心里清楚，老白光是卖给自己东西，就担着极大的风险，何况东西还都是极品，在外面根本买不到。
“知道你不差钱，二百万意思意思吧。”魏老三别过头，傲娇道，
“好。”
最后吕慎一伙人去看望斧子厨师赵四。
饭店里空无一人，香味扑鼻。
赵四一个人在厨房忙碌，见到他们，端着砂锅上桌。
“来来来，你们来的正好，吃完饭再走。”
“老板，这是什么菜，好香。”白芯月心花怒放，小吃货抵达专属领域。
赵四和蔼笑道：“药膳，大补！给你们这些小家伙补补。”
半个小时后，白芯月打了个饱嗝，拍了拍小肚腩，毫不吝啬夸赞之词，“老板，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燕无鱼和刘耳点头同意。
吃过赵四做的菜，这些天积压在身体里的疲惫一扫而空，宛如重获新生。
赵四一只腿是机械义肢，走起路来叮当响，笑道：“这菜就第一次吃有这种感觉，第二次就没这效果了，行了，你们谁买单？”
燕无鱼举手。
一直靠吕慎补充装备弹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吃顿饭总该掏掏腰包。
赵四抬了抬眼皮，“八十八。”
“真便宜。”
“达不溜。”
燕无鱼移开视线，道：“那个，卫生间在哪？”
黑店，绝逼是黑店，可吃起来确实很香，仿佛灵魂都受到美味的洗涤。
美味入口的时候，仿佛不穿衣服在夕阳下的海滩奔跑，海风拂面，阳光轻抚。
是黑店，又找不出什么毛病，一是太好吃，二是对身体确实有益，一顿饭后，伤筋动骨的地方都痊愈了，就是这么神。
吕慎拿出卡，给赵四划去了八十八万。
这顿饭是他提前就安排好的。
斧天王赵四的拿手菜，齐天膳宴，收集现实世界和异世界稀有的药材和原材料，结合神奇的炼丹术，制作出来的美味佳肴。
赵四表面是厨子，其实是炼丹师。
一顿饭下去，小队成员的属性都有显着提升，在接下来和李氏集团的战斗中，必须把状态调整到最佳。
这里收益最明显的就是燕无鱼和刘耳了，两人吃完饭感觉轻飘飘的，状态相当不错。
饕餮街一游到此结束。
在饕餮街商户失望的眼神中，吕慎一伙离开了。
商户纷纷扼腕叹息，金主走了，可是仓库里的东西一个没少。
好比思聪领着一堆女票到奢侈品店，什么都没买，商户的体验极差。
“行了，别酸了，你们店里的东西什么样，自己没点逼数么，人家看不上，你知道他都买了什么么？”
“说说，都买了什么？”
知情人开始爆料。
“一些天价植物和药材，还有破限药剂，弱点墨镜，愤怒拳套，地狱葬送银针，还有赵四的齐天膳宴。”
众人听到，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这些东西，都是饕餮街之主和四天王的宝贝，竟然都给同一个人了？
“那些东西都是无价的，他们就这么看好他？上任三级超凡的守夜人也没这待遇吧。”
有女商户嗤之以鼻，“你懂什么，他不一样。”
“哪不一样？”
“帅。”
“咳咳。”又有人插言道：“别胡说八道了，风雨欲来，这样代表饕餮街也站队了。”
“站队？站什么队？”
“你真是个大傻子，寐城八卦不关注么，守夜人要和集团狗开战了。”
李氏集团无恶不作，不管是管理层，还是为其打工的工薪族，统一被称作集团狗。
这时候有个小孩抬起手指向天空，奶声奶气道：“叔叔阿姨快看，天上有大鸟飞过。”
所有人说着小孩指的方向老区。
南边的天空，一个三角形阴影从头顶极速掠过，消失在北边时，音爆声才响起。
紧接着，天空下起了亮晶晶的火雨。
小孩惊叹：“好漂亮。”
大人全部沉默了，他们见识多，知道那不是雨点，而是导弹弹头的反光。
寐城是混乱之城，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犯罪事件，可是战争仍然给人很遥远的感觉。
铺满天际的导弹，令距离感荡然无存。
战争已然降临在饕餮街所有人头上。
除了天真浪漫的孩子，大人陷入一片死寂，仿佛空气都冻结成冰。
天空随着导弹正在坠落。
…………
十分钟前，吕慎前脚离开古董行，白铁生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冷漠的机械电子音，很容易就猜到是谁。
“李鹤山，听说你不做人了。”
“…………”
电话另一边沉默数秒，冷声道：“白铁生，我之前警告过你，不要卖给守夜人任何武器，是我说得不够清楚么。”
老白打了个哈哈，道：“瞧你这话说的，我是生意人，人家要买，我还能不卖怎么着？”
“你那个能够看破弱点的墨镜，我出三千万，你说不卖，赵老四的药膳我说要吃，你说没有材料，做不了，魏老三那根银针，我也要买，他说绣花用。”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缺钱，你没把握住机会。”老白打了个哈哈，抬眼瞄了一眼室内监控。
悠悠站起来，脱起衣服，一件接着一件。
李鹤山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在干什么？”
场面实在辣眼睛，李鹤山直呼受不了。
“咳！”
老白一口老痰命中摄像头，整个监控像被子弹击中，瞬间粉碎。
“看来传闻是真的了。”老白继续道，“你这老梆子心太脏，喜欢偷窥别人。”
老白套上衣服，准备挂断电话。
电话里传来最后一句话。
“白铁生，你会后悔。”
…………
吕慎记得老白和四天王的人情，虽然他是花钱那方，可对方确实帮助他很多，毕竟那些极品装备，有钱也买不到。
现在当务之急，是巩固二级超凡境界，尝试突破三级。
在白骨药店购买了破限药剂，直接服用，需要吸收时间。
晋升二级用过了，效果不会那么好。
若是要突破至超凡三级，一条路走到黑。
战斗，挨揍，不断提升肉体强度，以战破限。
吕慎刚上车，刘耳还没启动引擎，便听到头顶战斗机呼啸而过的声音。
战斗机？
吕慎抬起头，瞳孔猛缩，消失在天际的，是一个纯黑色的机械生物。
在机械生物的飞行轨迹上，是无数垂直降落的导弹。
饕餮街的人都在仰望天空，老白和四天王听到音爆声，也走到大街上。
老白抬了抬钓鱼帽，眉头紧锁，眼眉到脖子的伤疤扭曲发红。
李鹤山的报复来了，是要整条饕餮街陪葬。
这是灭顶之灾，老白握紧手中的短杖，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老三摇摇头，“老大，别出手，珍惜生命，你挡不住这么分散的攻击，看天上。”
空中，白色蛛丝穿插，编织成弧顶，笼罩整个饕餮街。
导弹落在弧顶，火光瞬间充斥整个天际，火焰就像流苏垂直流淌。
蛛丝防御网挡住了攻击，可爆炸的余威不减，那些弹片碎片如同火焰流星，落在饕餮街。
到处都是红色，火焰在浓烟中跳着妖娆之舞，越烧越旺。
商户们开始灭火。
天空中又传来一声音爆。
这一次李鹤山停在空中，漫天弹幕从天而降，对着饕餮街一顿狂轰乱炸。
饕餮街化作一片火海，哀嚎遍野。
“小强，小强你在哪里？”
“爸爸妈妈，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火海中，上演一幕幕悲惨事件。
“刘耳！”吕慎手握狼牙棒。
“明白老大。”
刘耳手搭在吕慎身上，两人突然消失。
在李鹤山背后，吕慎一棒子捅了过去。
机甲后面的推进器爆发强大能量，直接湮灭吕慎。
吕慎被炽烈能量正面击中，衣服碎片从空中飘落。
现实就是这样，根本没有浩克的大裤衩，衣物化作灰烬，飘洒空中。
李鹤山拉开距离，看着从空中坠落的吕慎，心里一阵嫉妒，身材是真特么好啊。
刘耳再次出现，将吕慎带回地面白芯月旁边。
白芯月小脸一红，迈前一步，然后回头往下看去，捂着小脸，羞答答道：“吕慎，你不要脸，你诱惑我！”
吕慎：“......”
从【镜灵】里掏出新衣服套上。
这一波亏了，被不少人看光。
女的两眼放光也就算了，还有几个大老爷们淌哈喇子是怎么回事。
“继续！”
吕慎再次被刘耳用瞬移能力带到天空，和李鹤山缠斗一起。
地面，白芯月目光充满担忧。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到穿着荧光长袍，戴七星面具的女人。
“又是你。”白芯月眼神不善。
夜莺摘下面具，嘴角带着笑意：“你摊上大事了。”
“滚蛋，不然踢爆你的脑袋。”白芯月甩甩手，就像打法要饭的。
夜莺也不动怒，反而走近几步，用非常柔和的口吻道：“你杀的那几个人，可不是普通人，舆论已经传开了，如果不想给你的主人惹麻烦，还是乖乖跟我走吧。”
夜莺说着，拿出手机翻到一个新闻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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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大学生，是坏人，而且我只杀了十五个。”白芯月撇撇嘴。
夜莺说：“那个女人算在你头上了，他们也是真正的大学生，这种标题很容易引发群愤，知道事情发酵后会产生什么影响么？你的主人会产生连带责任，
只要你还在大众视野内，就代表当局无能，代表守夜人无能，所有愤怒都会灌注在吕慎身上。”
白芯月怔怔看着新闻页面。
夜莺说：“我需要你消失一段时间，直到事情水落石出，不过，就算证实是孙赫杀了女人，你杀人凶手的身份也得不到平反。”
“因为我是魔物，也确实杀了人，即使他们是坏人。”
“没错。”
夜莺撇了撇嘴，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