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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玦并不?怎么喜欢提起玄殷和桑子俞的事情,这么嘲讽了几句后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掀了下眼皮,瞥了一眼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白穗。

“那你师兄最?近如何?”

“我听灵禅子说他去了鬼界有一段时间了,你有他的本命灵器,你们平时有联系吗?”

宁玦之所以问起陆九洲并不?是出于关心。

他们两个关系也就那样,又不?是同门,平日除了试炼时候能见上一面?,交手一两次之外也没别?的什么交集。

只是陆九洲就和顾止在?整个修真界的地位一样,在?年轻一辈里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虽然宁玦好面?子嘴上不?会承认,但是比起其他修者,他对陆九洲的在?意要更多。

不?单单是陆九洲的实力强劲,还因?为两人都是风雷属性,他自然不?想要被比下去。

所以对他颇为留意。

要是一开始白穗没有问起桑子俞的话,宁玦可能还找不?到时机开口,如今他回?答了对方,也没什么顾忌,礼尚往来般顺口问了一句。

“有联系,不?过并不?频繁。”

白穗这段时日除了不?夜城时候之外,便只有那次月夜无意间唤了陆九洲那一次和他联系过。

这一两个月她在?万毒窟试着各种毒,身体状态本就不?大好,整日昏昏睡睡也不?清醒。

白穗本就很少?主动找陆九洲,怕扰他修行,如今怕他担心更是没怎么联系了。

“他有没有与你聊鬼界的事情,比如遇到的棘手的鬼修妖兽什么的?”

宁玦本意就不?是想要和白穗借着陆九洲寒暄,比起这些?有的没的,他更想要知道?陆九洲历练的地方如何。

“没,他每次见我只是和我说说话,其余的一概没有提起……”

她说到后面?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好像陆九洲从来就没有提起过这些?,每一次不?是听她说,就是静静注视着她。

和白穗不?想他担心一样,对方也避重?就轻着一切。

“啧,也是,他和谁说都不?会与你说。”

看着白穗这戛然而止的反应,宁玦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问题。

青年抱着手臂,见白穗回?答不?了他想知道?的问题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大约是觉得什么也没打听到不?大甘心,他沉默了一会儿,压着唇角闷声说道?。

“对了,这段时间清岫一直和你在?一起,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正把玩着玉佩的白穗听到宁玦这话一顿,心下一动,很是警惕。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对她没那个意思。要是真有,我刚才早就受到媚毒的影响……哪儿还轮得到你进去?”

他说到后面?不?大自在?地停顿了一下,这个时候清岫还在?冰窟里没出来。

宁玦却还是扫了里面?一眼确认,这才走过去顺势坐在?了白穗旁边,压低了声音。

“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桃源的术法?有关,我刚才带她到冰窟的路上用灵力帮她压制毒素,灵力一进去便被一道?桎梏给弹出来了。”

“这不?是最?主要的,她的气?息也比以往更加强烈,不?像个女修。”

修者之间大多是通过气?息感知的,一道?气?息可以感知到很多信息。

性别?,修为,乃至修行的术法?和属性。

天地阴阳,差异很大。

如果清岫没有和饕餮恶斗受了重?伤,又不?慎中了媚毒的话,宁玦根本不?可能将?灵力探进去。

不?过就算探进去也还是被反弹了,所以也没发现什么。

“不?对劲的地方我倒是没发现,若是你说她气?息变化的话,估摸着是我这几日和她闹了矛盾,她心里憋着一股气?没发泄,所以才这么具有攻击性吧。”

因?为看了原着,先入为主了,所以白穗从没有把清岫可能是个男的方向去想。

而宁玦修为又没有清岫高,也探究不?了太多情况。

况且清岫又是桃源主亲传,他就算一开始觉得他气?息不?大对,也只往修行是否出了岔子上猜测。

“唔,也有可能是那几天来了?你说是吧?”

白穗摩挲着下巴这么对宁玦说道?。

“……这种事你问我会不?会有点奇怪?”

青年少?有的吐槽了一句。

白穗也没想到两人竟然还有这般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开玩笑的时候。

她勾唇笑了笑,面?容在?昏暗的夜色里因?为中了毒依然有些?苍白。

“我入南疆的时候听这边的毒修说千手找到了个冰灵根的剑修做药人,那药人是你吧?”

其实一开始宁玦就猜到了白穗头上,如今和她接触了之后,感知到她身上紊乱在?经脉游走的毒素。

便也基本上确认了。

见白穗点头回?应,宁玦眼眸闪了闪,不?着痕迹收回?了视线。

“我还以为你师尊狠不?下心来把你送过来,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多了。”

顾止年轻时候来过南疆这件事整个修真界无人不?知,然而他们只知道?他是在?万毒窟待了十年淬炼了毒体。

却不?知他和灵禅子一样,老?老?实实在?南疆毒祖手下做了十年药人。

只是淬炼的毒体抵挡的都是身体试过受过的毒,顾止和灵禅子两人都未历过情劫。

一个剑心通明?,不?知情爱。

一个心有仇恨,断情绝爱。

他们这百毒不?侵的体质,只有那子母蛊毒无法?抵挡。

也就是后来灵禅子中招的那情毒。

那子母蛊毒性霸道?,控制力极强,非一般体质的修者能够承受。

至少?当年能够被种下不?死的,只有顾止和灵禅子二人。

只是种得了蛊毒是一回?事,他们两人不?知情爱,这毒于他们无解。

所以那毒祖有心找人试毒来调制解药,最?后却也并没有在?他们身上试过。

毒要试过才能配制解药。

这子母蛊也因?为无人能试渐渐成了无解的情毒。

想到这里,宁玦抱着剑的手一顿,意识到了什么。

顾止和灵禅子试不?了,可并不?代表白穗不?行。

她不?是那两棵千年不?开花的铁树,若是用来试那蛊毒再合适不?过。

不?过,就算合适,那千手应该也没那胆子承担失败的风险吧?

宁玦的眉头皱了又舒展,神情少?有的丰富。

“你在?想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想问?”

“……没什么。”

他是有些?想问千手有没有给她用蛊,可是这话他来问很奇怪。

白穗是陆九洲的师妹,又不?是他的师妹,她之前还给他使过不?少?绊子,他干什么要关心她的死活?

宁玦怕再看着白穗这面?无血色的脸可能忍不?住开口,他这人好面?子,说什么做什么总得让对方主动才觉得不?算落了下风。

这一次也不?例外。

于是他抱着剑起身准备离白穗远一点,不?被.干扰了思绪。

不?想宁玦刚一起身,前一秒还好好的白穗闷哼了一声。

他闻声回?头看去,白穗身子一软倒了下来。

要不?是天启反应迅速支撑住她,可能她已经砸在?冰面?了。

“白穗?!”

宁玦顾不?得其他,上去把她给扶了起来。

她浑身疼得抽搐,手脚也冰冷,好似血液也跟着冻结了一般,呼出的气?息氤氲成了白雾,衬得她唇角沁出的血色更甚。

面?色苍白,嘴唇青紫。

俨然一副中毒了的迹象。

宁玦神情一凝,连忙渡了灵力去探白穗的身体情况。

一般来说再强的毒药,只要不?是中毒者本身是断然不?会侵蚀到旁人体内的。

然而宁玦的灵力刚探进去,便被一股寒气?给覆上,转瞬之间便被绞杀蚕食。

极为迅速的顺着灵力渡来的地方蔓延而来。

好在?宁玦收回?的及时,再晚一秒可能这毒就要入到他的灵脉了。

“咳咳,你别?随便帮我渡灵力进来,我身上全是千手那老?东西给我试的毒,我有一定的抗毒性还好,你要是被侵蚀了没有他的解药根本没法?解……”

宁玦直勾勾盯着白穗的脖子还有手腕位置,隐约可见毒素在?体内迅速游走流动。

白穗是千手的药人,可她是顾止的徒弟,他没那个胆子敢像对其他药人那样乱来。

试毒在?半个时辰之后便会有反应,身体对毒的排斥很大的话需要立刻服用解药,不?然灵脉断裂是小事,任由毒素蔓延更有可能爆体而亡。

从白穗到冰窟这段时间别?说半个时辰了,小半天都有了。

也就是说在?她服用了毒有这样大反应的情况下,千手并没有给她解药。

这个疯子!

他难不?成真想要给他师姐报仇,恨屋及屋,伤不?了灵禅子和顾止,想要让白穗偿命吗?

“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延缓毒素蔓延的丹药,解药没给你,他至少?给过你一些?清毒的丹药吧?”

白穗来这里之前,这毒白日时候也发作了一次。

不?过当时的情况比现在?好多了。

她也没太当回?事,觉着就算再发作了咬咬牙也能撑过来。

却没想到这毒素发作起来竟然会一次比一比强烈,非但没减轻,反而更甚了。

白穗咬着嘴唇,沁出的血珠染红了她的唇瓣。

她努力保持清明?,连呼吸都疼得她浑身颤抖。

“有给我,但是没用……他前几日给我喂的这毒似乎连他自己?也没配置出解药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攥着衣袖,骨节因?为用力泛白。

没有解药?

怎么可能没有解药,他可是那个毒祖的亲传弟子,世上还有他配置不?出解药的毒?

无解之毒,除非……

宁玦脑子转的很快,立刻反应了过来。

“你给你喂的是不?是冰蚕?”

“不?是冰蚕,是金蚕……”

子母蛊非万年冰蚕为引不?可,再以千百种剧毒和种蛊者的鲜血滋养。

金蚕虽也是蛊毒,却和情毒没什么关系。

尽管知道?要是和千手碰上了,估计他也再难离开,可是他总不?能让白穗这么活生生疼死在?这儿。

宁玦看着白穗疼得蜷缩在?一团,咬了咬牙准备带她回?万毒窟。

他刚弯腰准备把白穗抱起,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冰窟里骤然出现了一条藤蔓。

藤蔓感知到白穗的位置,将?其腰身一卷。

紧接着一抹身影一跃,稳稳将?白穗给抱在?了怀里。

宁玦抬眸看了过去,刚好对上了清岫那双清冷的眉眼。

“我先带她回?万毒窟,这一年我不?会离开南疆。你之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托青鸟传讯于我,我自会过来。”

他说到这里手腕一动,一段桃枝倏尔落在?了宁玦手边。

桃源修者承诺旁人时候一般会留下一束桃花或者一段桃枝为信物,清岫这样做亦是如此。

宁玦下意识接过投掷过来的桃枝,空气?里是浅淡的桃花香气?。

他还想要说什么,清岫足尖一点御空从月下掠过,夜风将?他的衣袖吹得烈烈。

只能看见一道?残影转瞬即逝。

宁玦看着清岫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慢慢移开视线落在?了手中的桃枝上。

他和清岫认识了十几年,在?他印象中对方清高冷漠,面?冷心更冷。

他从不?会关心除桃源以外的人和事,更不?会露出刚才那样慌乱的神情。

早年时候宁玦和清岫是有婚约的,不?过知道?的人并不?多。

当时桃源主只说了清岫并不?讨厌他,说是可以试着处一处。

宁玦对这些?也不?是多在?意,在?他看来清岫是同辈之中为数不?少?他能入他眼的女修。

于是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结了婚约。

然而不?到一年,清岫便单方面?提出了解除婚约的要求。

宁玦对清岫虽没有男女之情,但是他自尊心太强,当天没忍住便去了桃源质问原由。

他记得很清楚。

三?月天里,桃源的桃花开得灼灼,清岫一身白衣站在?花树之下。

他的眉眼之中没有一丝暖意,看向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一滩死水般冰冷。

【没什么理由。】

【无论是陆九洲还是你,我都没办法?生出半分?欢喜。】

宁玦听了这话后一愣,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对陆九洲也没兴趣,还是因?为他本身也没多在?意这个婚约。

他只静默站在?原地直勾勾看了对方半晌,随即便御剑离开了。

不?过要说心里真没有点怨气?那是骗人的,在?之后只要和清岫碰面?的时候,宁玦从未给过清岫好脸色。

只是对方和以往一样,从始至终也没给过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是了,他就是这样的人。

冷心冷情,好似什么都看不?入眼。

宁玦释怀了这一点后有一种莫名的无奈和挫败。

正是因?为看透了清岫的性子,所以在?看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会露出那样的神情的时候。

他才会这般惊讶。

回?忆种种,从仙剑大会再到刚才时候,清岫大部分?的情绪波动都是因?为白穗。

之前只当他是喜欢白穗,把她当妹妹看待。

如今想来,却有些?站不?住脚了。

不?喜男子,常年待在?桃源,与世隔绝只和女子接触。

“……”

细思极恐。

……

清岫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被宁玦觉察到了异常。

他此时顾不?上其他,抱着白穗径直往万毒窟方向过去。

少?女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蜷缩在?他的怀里,咬着唇不?时发出压抑的呻.吟。

这毒蹊跷古怪,灵力渡进去会立刻被蚕食,根本压制不?了。

清岫着急得好几次险些?撞到树,最?后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回?了万毒窟,却发现千手并不?在?。

他将?神识覆开,里里外外扫了好几次也没感知到千手的气?息后,意识到对方是故意的。

故意等着毒发,故意藏匿了气?息。

清岫意识到这一点后气?得一脚踏碎了门槛。

“师姐,水,我想喝水……”

白穗喉咙滚烫,说话时候也气?若游丝,在?清岫情绪失控的边缘伸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

清岫回?过神来,连忙指尖引了水泽缓缓渡在?了白穗的唇边。

她有些?艰难地吞咽,水珠混着血色顺着唇角淌下,而后滑落隐没在?了衣领之中。

“抱歉,是我没用,我修为不?够我探知不?到千手在?哪儿……”

他眼眶泛红,又急又恼,抱着她的手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和你没关系,咳咳,他,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解药。”

白穗想去起了白日谢长庚与她说的话,他应当不?是随意推测,而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不?过他既然敢给我试,哪怕没有解药应该也毒不?致死。所以没事的师姐,我,我只要和之前一样撑过去就好。”

清岫紧紧抱着白穗不?说话,长长的睫羽之下那双眸子没什么光亮。

下一秒,白穗眼眸一转,呼吸停滞,又一口血沁了出来。

这一次没有喘息的余地,从唇角,到鼻子,再到眼眶,全流出了血来。

眨眼之间,白穗一身白衣被血水浸透,胸口微弱起伏着,痛的发不?出一点声来。

“白穗你怎么样?白穗?!”

清岫瞳孔一缩,抱着少?女冰冷的身体慌乱无措。

“千手,我知道?你在?暗处!出来!你要是不?想死的话赶紧出来!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还有整个南疆都得偿命!”

无数藤蔓因?为清岫失控的情绪胡乱甩动,激荡起的草叶尘埃漫天,连带着周围的亭子也被他给破坏得没有一处好地。

可无论他如何威胁,如何警告,都不?见千手的身影。

这老?不?死的东西,我早晚要杀了他!

清岫身上本就有伤,中的毒也未清,再加上灵力紊乱气?急攻心。

激得他喉间腥甜,生生咳出了一口血来。

他用手背擦拭了下唇角的血迹,压下内里翻涌的痛楚,将?白穗轻轻放在?了地面?。

月光皎洁,清岫周身泛起了浅淡的灵光,如同镀上了一层银边。

清岫慢慢催动着灵力,自丹田往上,他薄唇微启,一颗银白色的内丹缓缓推送到了白穗的唇边。

他喉结滚了滚,小心翼翼控制着灵力,正准备撬开她的唇齿,挂在?白穗脖子上的玉佩感知到了什么,漂浮在?了半空。

先一步覆上了少?女的唇上。

渡进去的不?是灵力,是陆九洲的神识。

青年的神识如涓涓细流,流经她的四肢百骸。

和清岫一样,陆九洲也没办法?解毒,却因?为两人交融过神识而能无阻碍地进入白穗的体内。

也能这样安抚着她周身的疼痛。

在?陆九洲神识进入没多久,白穗苍白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血也一并止住了。

她疼得厉害,意识混沌。

隐约之间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白穗指尖微动,循着微弱的光亮看了过去。

清岫逆着光坐着,月光映照在?他身上,垂落的长发轻扫在?白穗的手上。

他眼眸一动,看着那玉佩熄了光亮,重?新落在?了白穗的胸前。

见白穗如今已经疼痛减轻了下来,清岫神情隐约,默默将?那颗内丹收了回?去。

“师……”

白穗艰难地唤道?,努力朝着清岫所在?的方向伸了手。

她的身上全是血迹,手上也是。

清岫有洁癖,寻常一点脏污都会避之不?及,此时并未犹豫,立刻握住了白穗。

她没什么力气?回?握,只轻轻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月光之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没什么焦距,直勾勾注视着眼前隐约的人影。

“师兄,我好疼……抱抱我。”

白穗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再加上那神识清晰,她以为是陆九洲。

她见眼前人僵硬着,半晌也没有动作。

白穗愕然了一瞬,眼眸闪了闪,依旧看不?清楚周围。

“……原来是梦啊。”

她话音刚落,一片阴影罩了下来,鼻翼之间的桃花香气?清浅。

白穗被拥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隔着薄薄的衣料,温热安心。

清岫收紧了力道?,在?白穗看过来的时候避开了她的视线,先一步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

“……我是谁?”

“清岫师姐?”

他哑着声音重?复:“我是谁?”

“清岫师姐……”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沉默了一瞬,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光了所有气?力。

“再唤一次……”

“白穗,唤我的名字。”

白穗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问题,感受到他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她回?过神来。

她咽下口中的腥甜,一字一顿地回?道?。

“清岫。”

清岫再没忍住,伸手挑开她颈侧的头发,低头咬了上去。

力道?不?大,只留下了浅淡的痕迹。

“……这是惩罚。”